”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林默言用力攥緊著手機,掌心一陣陣發疼。
再疼,也比不上失望。
他還真是撂挑子撂的一身輕松。
事實再一次證明,她三年前的選擇錯的有多麼離譜。
林默言有些想笑。
笑到最后,眼淚都要笑出來。
但示弱是沒有用的,她是誰都打不垮的林默言。
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后,她往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多了指指點點的目光,全是猜測她怎麼不要臉的勾搭顧云深。
他們自以為了解了全部真相,盡力想象著她怎麼丟盡了醫生的臉面,說到激動的時候,還會笑出來,像拯救了世界一樣優越。
林默言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淡,腳步都沒亂一分。
辦公室里,也在討論著剛剛的事。
“我覺得林醫生是無辜的吧?”
“那是你覺得,顧家什麼身份,犯得著污蔑她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還說顧總是什麼香餑餑,笑死,也不看看她自己幾斤幾兩!”
“真沒想到,林醫生看著高冷,私底下這麼下作,真丟我們市醫院的臉。”
后面的話,已經越來越難聽了。
有兩個幫林默言說話的人,都被懟的說不出話。
見林默言進來后,更是嗤笑一聲,“喲,還敢回來呢?”
林默言勾起唇角,笑容很冷,“沒有證據,我還能說你們趴在地上學狗叫呢,再胡說八道,我不介意告你們誣陷誹謗。”
其他人臉色一變,瞪了她一眼后,不說話了。
接下來的時間,林默言幾乎走哪兒都能聽到別人的議論。
雖說院長替她解釋過了,但他們顯然都不相信。
即便她問心無愧,也被擾得心煩意亂。
顧氏。
顧云深外出回來,正好迎面撞上了費綺蘭。
費綺蘭看起來心情好極了,走起路來,滿面春風。
他瞇了下眼,喊了一聲,“費總。”
費綺蘭一愣,有些不高興,“又沒有什麼外人,能不能別這麼生分。”
顧云深沒搭理,只淡聲道,“小的時候,你們誰都不管我,現在這麼上趕著管,是覺得有利可圖嗎?”
“你什麼意思?”費綺蘭皺起眉,“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媽?誰家父母不忙工作的?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辛苦?”
體諒?
顧云深的記憶中,顧鴻文和費綺蘭回老宅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便回來了,也大都在吵架,他曾勸過,被揍了一頓后,就當旁觀者了。
從小到大,他成績優異,各方面幾乎沒什麼缺點,于是經常被顧鴻文和費綺蘭帶出去撐面子,除此之外,他們有關心過他?
但凡有什麼地方稍差點,換來的都是不滿。
這個家,要不是還有爺爺奶奶對他好,就是充滿了既得利益者的優越,毫無感情可言。
以至到現在,他們的關系和陌生人還要差。
以前的事,提了也沒什麼意思,顧云深冷聲道,“你為什麼要去找林默言?”
“是她跟你說的?”費綺蘭瞪大了眼,一副嫌惡極了的表情,“我小瞧她了,她還有臉告狀。”
“因為帶她回南園的確實是我。”
“你……”
費綺蘭頓時語塞,隨即不滿道,“你非要和你媽對著干嗎?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趕緊和她離婚!”
“我之前是不是告訴過你,”顧云深再一次忽略了她的話,沉冷的語氣暗含警告,“別出去給我丟人現眼,我做什麼,不需要誰來教。
”
費綺蘭的臉色霎時青一陣白一陣的。
顧云深又問,“她回南園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還大張旗鼓的跑過去問罪,你覺得你很有理嗎?”
被自己兒子這麼教訓,費綺蘭難堪到氣憤不已,“她林默言哪哪都配不上我們顧家,我說她幾句怎麼了?要不是當年她把你奶奶哄著了,你也不至于和玉菲……”
“夠了!”
顧云深眼里一片寒意,“以前的事,少給我提!”
費綺蘭被警告一番,氣得要死,在心里把林默言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不是這女人,她兒子也不至于這麼疏遠她。
下班后。
等在外面的秦玉菲見顧云深出來,便親昵的湊近了,“云深,我們去吃飯吧,我挑了個好地方,你絕對會喜歡。”
顧云深神色淡淡,直到上車都沒怎麼應聲。
“云深,你怎麼了?”
“是不是你跟我媽說了,我帶林默言回家,還照顧了她?”
顧云深看著她,眸光深遠,帶著幾分冷意。
那天林默言忽然暈倒,程景睿和溫晨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事,費綺蘭更不會派人監管他的生活。
所以他思來想去,想到的只有這個結果。
秦玉菲暗暗一驚,“你怎麼這麼說?”
顧云深修長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盤,“那你說還是沒說?”
別看他仍舊一副淡定的模樣,但秦玉菲明白,這是生氣的前兆。
她咬緊了唇,很委屈,“就算是我說的,又怎麼樣?不過恰巧碰上了伯母,所以多說了幾句而已,你扔下我不管,還要怪我嗎?”
顧云深看著她,沒吭聲,幽深的眼眸如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莫名讓人心底發寒。
秦玉菲有些害怕,眼淚唰地掉下來,“顧云深,你現在要為了林默言這麼對我?”
“與她無關。”
顧云深抬手輕拭掉她眼角的淚,明明動作輕柔,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你明知道我與我爸媽的關系不怎麼樣,我很討厭別人把我的事拿到他們面前說,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