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也是在溫家的時候認識了馮老,并且關系不錯。
所以當初看到那篇論文的時候,她覺得有些眼熟。
馮老不會再回景城,也就不會有誰戳破,許元洲這主意打的可實在是好。
顧云深整理好東西走過來,“你這是要對付他?”
林默言點頭,眼神有點冷,“他招惹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算我要走,也得拉下他!”
“我可以幫你……”
“不用。”
林默言笑了笑,拒絕了,“這是我的事,顧總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顧云深緊握了下手松開,到底沒能再說些什麼。
看完論文后,馮老冷下了臉,起身進了屋。
沒過一會兒,他拿出厚厚一摞手稿,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桌上,“那時候我正在研究一種病例,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病人才找出了一點眉目來,這就是我記錄下來的。
當初他來找我,說自己也對這病例有研究,想要討教討教。我看他有誠心,態度也不錯,又是市醫院的,如果真能研究出些什麼,也是好事一樁,所以都教給了他。”
但到底經驗不足,所以那篇論文基本上就是抄的這篇手稿。
又或者說,為了這些東西,許元洲在馮老面前表現出來的根本就是偽裝好的。
馮老風格比較粗暴,字里行間又很犀利,許元洲雖然也張狂,但到底有些差別。
“簡直無理取鬧!”
馮老氣得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原來也是個黑心的,我……我這是助紂為虐啊!”
“伯伯您先別激動!”林默言連忙拍著他的后背替他順氣,“這事和您沒關系呀,是他欺騙了您!”
“可也耽誤了你啊!”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馮老心情格外難受,“他名不副實,憑什麼坐在那個位置上,明明都是你的!”
顧云深看著,突然想起來,馮老當初在市醫院時,也是風頭無兩,后來鬼迷心竅走了彎路,還連累了溫霖。
后來再沒有出現在景城。
那些榮譽,也漸漸被所有人遺忘。
等心情平靜下來,馮老說道,“我跟你回一趟景城,戳穿許元洲那虛偽的嘴臉。”
“我覺得不可行。”顧云深忽然出聲。
馮老一愣,瞪大了眼,“你什麼意思?”
顧云深沉吟片刻,回道,“恕我多言,您以前的那些事,會被市醫院用來做文章,他們會認為你倆同流合污,這樣會害了默言的。”
馮老怔住,等反應過來,臉色也倏地沉了下來。
“是我考慮不周。說到底,還是我拖累了默言。”
“沒事的。”林默言笑了笑,“只要證明許元洲論文作假就行了。”
隨后她和顧云深住了下來。
自從那天馮老發飆后,一些人對他倆就客氣起來了,尤其那對夫妻倆,本來離得也近,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是尷尬。
顧云深也有點愁,馮老讓他走,他不肯,各種找理由留宿,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就委身睡在那小房間里,要麼打掃衛生,要麼就打理藥田。
要不是廚藝不行,馮老能讓他把所有家務都包了。
林默言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索性也懶得說。
沒過多久,她基本上理清了馮老的手稿。
馮老感慨道,“這就要走了啊,感覺都沒住兩天。”
林默言試著提建議,“要不您回景城看看?爺爺也說很想念您呢。”
馮老神色一怔,繼而搖搖頭,“算了吧,我早就沒臉見他們了。”
告別后,林默言坐上顧云深的車離開了。
路上,秦玉菲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她瞥了一眼后,轉頭看向了窗外。
顧云深看了她一眼,把電話掛掉了。
但沒過幾秒,就又打了過來。
林默言莫名有點煩,這兩人分開了三年都能一往情深,現在卻莫名其妙鬧成這樣,就好像她輸的這麼徹底全是個笑話。
之前她總覺得和秦玉菲劃清界限,她和顧云深就能重新來過,現在看來,還是顧云深不愛吧。
誰來攪這一趟渾水都沒用,全看顧云深自己的心意,誰也栓不住他。
在電話響起第四遍的時候,林默言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她出事嗎?”
就這麼心狠嗎?
她并非擔心秦玉菲,只是覺得他之前百般在乎,現在又冷淡相待,未免共情了一下以前的自己,覺得心寒。
顧云深皺了下眉,“她鬧起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回去再說吧。”
林默言深呼吸一口氣,不再吭聲了。
車子很快到了江庭。
顧云深提著馮老準備的一堆特產,送她到了屋。
屋里就林默言和溫晨兩人住,布置的很溫馨。
顧云深贊嘆,“景澤挑地方的眼神確實不錯。”
林默言敷衍的“嗯”了一聲,“多謝顧總相送了,你先回去吧。”
顧云深擰眉,沉默了一瞬。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了,陸嘉年提著東西走了進來。
林默言愣了愣,“陸哥,你怎麼來了?”
陸嘉年冷著臉放下東西,大步往前就一把狠狠揪住了顧云深的衣領,“你又來干什麼?都離婚了還糾纏不休的,你能不能要點臉?”
顧云深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我要做什麼,也輪不到你來說。”
“默言是我妹妹,你以為我會任憑你再欺負她嗎……”
“你真的只把她當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