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看向程蘊，“心機這麼深，您還是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留下她吧。”

　　程蘊摸了摸下巴，故作考慮的模樣。

　　“說得對，秦總監確實沒有針對你的必要，默言，你……”

　　話還沒說完，林默言便笑了笑，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是她和秦玉菲剛剛在隔壁的對話。

　　“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忙嗎？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

　　“你要說你很喜歡，再在程蘊面前替我說幾句好話……”

　　一字一句，如此清晰。

　　房間里一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秦玉菲驚呆了，難以置信瞪著林默言。

　　“你……你居然偷偷錄音？”

　　“不然我能怎麼辦？”林默言微微一笑，“任憑秦總監倒打一耙嗎？”

　　秦玉菲語塞，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根本不敢去看程蘊的臉色。

　　“原來是這樣啊。”程蘊似笑非笑道，“秦總監，虧我剛剛還覺得你說的是對的，原來你背地里竟是這樣。”

　　秦玉菲咬緊唇，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我請你來設計，你卻跟我玩心機？”

　　程蘊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我看你剛剛說的話全是狗屁，只為了抹黑默言。”

　　“不是這樣的！”

　　秦玉菲連忙辯解，“我是覺得這件衣服真的很適合……”

　　“適合又怎麼樣？”程蘊不屑，“默言不喜歡，那就不行。從進門到現在，秦總監可真會裝啊，我都差點著了你的道，原來這就是陸言徒弟的本事嗎？只會狗仗人勢，設計一丁點兒都不會？”

　　這下秦玉菲的臉色要跟調色盤一樣精彩了。

　　程蘊繼續慢條斯理的嘲諷，“還讓默言替你說好話？你想干什麼？利用我幫你提升名氣嗎？”

　　“您真的誤會了！”

　　秦玉菲后悔不迭，也恨死了林默言，只能死不承認的解釋，“我是想拉進一下關系，但這只是為了在設計師方便溝通，沒有其他意思。”

　　“行了，我懶得聽了。”程蘊晦氣的擺擺手，“合作也不必了，你回去吧。”

　　秦玉菲哪里甘心？

　　來之前公司的人都知道，她給國際影后做設計了。

　　就這麼回去，若事情鬧出去，她還要不要名聲了？

　　她忍著心口那股惡氣道，“真的很抱歉，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保證讓你們倆滿意。”

　　程蘊拿起茶杯，慢悠悠喝著，沒吭聲。

　　秦玉菲死死掐著手心，幾乎想當場甩手走人。

　　半晌后，程蘊終于舍得開口了，“行，那你再給默言道個歉。”

　　秦玉菲深吸一口氣，聲音很輕，“對不起。”

　　總有一天，她要踩死林默言！

　　“你說什麼呢，我都聽不見。”程蘊冷冷瞥她一眼。

　　“沒事，我已經聽見了。”看夠了戲的林默言慢悠悠開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

　　秦玉菲惡狠狠瞪她一眼，忍著怒火轉身離開了。

　　程蘊端莊的氣勢頓時沒繃住，笑得前俯后仰，“就這點定力，我以為多厲害的角色呢。云深什麼眼神，居然能看上她？”

　　林默言狐疑，“您認識顧總？”

　　聽這語氣，像是很熟。

　　“沒有沒有！”程蘊立馬義正言辭的否認了，“他在景城鼎鼎大名誰沒聽說過，只是見過幾次而已，沒想到竟是個被糊住了眼的。”

　　隨后秦玉菲用起心來了。

　　可不管她怎麼認真對待，林默言總能對她設計出的衣服挑出錯來。

　　一連好幾次后，她終于忍不住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那我怎麼知道秦總監就這點本事呢？”

　　林默言微笑以對。

　　“別找什麼其他借口！”秦玉菲簡直要憋屈死，“要不是有個沈行川和溫晨，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兒去？連陸言的一根毛都算不上。”

　　想了想，她又恨恨道，“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別想見到陸言！”

　　“你隨意。”林默言無所謂的聳聳肩。

　　去了程蘊跟前，秦玉菲也沒忍住火氣。

　　“您要是看不上我，大可直接說不合作，何必聯合林默言一起來羞辱我？”

　　程蘊淡淡瞥她一眼，忽然就笑出了聲。

　　“當時是你向我道歉，非要繼續合作的吧？我攔著你了嗎？”

　　“我……”秦玉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一會兒才咬牙道，“那我也是真心實意的，那些衣服，怎麼可能拿不出手？你們耍手段，一點都不真誠！”

　　程蘊淡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秦總監請回吧。”

　　秦玉菲憋著口氣，最后還是走了。

　　如果真要受這種氣，那這影后的身份不攀也罷。

　　房間里，助理撇了撇嘴，“可我真覺得她比不上林設計師誒。自從看了那套星空流光后，其他衣服好像都沒那麼出色了。”

　　程蘊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又笑起來，“放心吧，她還會再回來的。”

　　程氏。

　　秦玉菲沒想到這事還鬧到了程景睿面前。

　　程蘊自出道以來就隱瞞了和程家的關系，所以她并不清楚程景睿竟是程蘊的侄子。

　　“連影后的一件衣服都設計不好，你想讓我懷疑你的能力嗎？”

　　程景睿語氣不輕不重，偏偏讓人心驚膽寒。

　　秦玉菲好不委屈，連忙添油加醋的說是對方欺負自己。

　　然而，程景睿沒有信。

　　“一次兩次不滿意也有可能，影后和你無冤無仇，針對你做什麼？”

　　秦玉菲說不出話來。

　　她憋屈又恨，好半晌才道，“說不定是林默言嫉妒在她面前說了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