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他,我長出口氣,“仙家爺爺,您是不是上錯床了,您的牌位在那邊。”
我側頭掃了眼擺在桌子上的牌位,提醒朔白,他該睡在那里面。
聽到我的話,壓在我身上的男人輕笑一聲,唇角蕩起壞笑,“小東西,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朔白,我叫司珩。”
司珩?
那條要殺我的黑蛇?!
011兩蛇相斗
我嚇得雞皮疙瘩頓時就冒了出來,剛想要大呼救命,可話還沒說出口,司珩的手就伸過來,用力捂住了我的嘴。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
司珩壓在我身上,唇角蕩開的笑,嗜血又陰險。
他雖與朔白長得一模一樣,可兩個人身上的氣場卻截然不同。
朔白清冷矜貴,即使性情有時陰晴不定,但他給人的感覺也是正派的仙家。可我面前的司珩周身縈繞的卻是陰鷙的煞氣,一身邪骨,壞的張揚,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
他與朔白很好區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低頭壓向我,將頭埋在我的側頸處。
我害怕得身體不停發抖,心里生出一股他隨時會張口咬斷我脖子的恐懼感!
這時,一條陰冷潮濕的舌頭刮過我咕咕側頸的皮膚。他……他在舔我!
我更害怕了,眼淚涌出。
他不會真的打算咬死我吧?
我被捂著嘴,說不出話,只能著急的發出嗚嗚的聲音。我想求饒,想喊朔白救我……
“你在害怕?”司珩抬起頭,挑眉看我,狹長的眼睛里,黑眸閃爍戲虐的暗芒,“在怕什麼?怕我會殺你?”
我用力點頭回應他,眼淚不停從眼角滾落。
“呵。”
我恐懼的樣子似是讓他很滿意,司珩輕笑聲,唇角勾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用一雙陰冷的眸盯著我,“可是,難道你不該死麼?上蒼都不允許你出生,降下天雷劈你。是我好心替你擋下雷劫,可你父親卻趁我虛弱,活剝我的蛇皮,毀我的法身!唐寧,這是你們一家欠我的,今日我們就來清算這筆賬!”
我哭著搖頭,被捂著的嘴焦急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有話要說?”說著話,司珩松開了我的嘴。
我是想呼救的,可轉念想到我要是大喊大叫,肯定會吵醒我爺和我奶。
我不能連累兩位老人,我深吸口氣,逼迫自己保持鎮定,用一雙淚眼盯著司珩,道,“我家欠你的,你殺我,我不反抗。只是黑蛇爺爺,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當年為我擋下雷劫的只有一條黑蛇,可找上我的卻有兩個人。你和朔白究竟誰才是當年那條黑蛇?”
朔白和司珩都說當年擋雷劫的人是自己,他倆必定有一個人在撒謊。
聽到我提及朔白,司珩黑眸劃過輕蔑的冷光,“那只廢物能干什麼!被柳家除名,連柳姓都保不住的窩囊廢,他有什麼本事擋雷劫?”
柳是蛇仙的姓。被柳家除名,就跟人類被家族驅逐一個意思,朔白不能再姓柳,也不能在以蛇仙的身份行走世間。動物仙是抱團且排外的,朔白被自己的家族趕出去,其他家族也不可能收留他,他修行的處境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他為什麼會被趕出柳家?”我又問。
司珩狹長的眸子瞇了下,似笑非笑的低頭看我,“唐寧,拖延時間是沒用的,朔白不可能趕來救你,再者,他就是來了,也救不了你……”
不等司珩把話說完,一道銀白色的光如閃電般從窗外落入屋內。
昏暗的房間如同被扔了一顆閃光彈,眼前瞬間一片慘白,什麼都看不清。
在一片白光之中,我聽到砰砰的幾聲悶響,像是拳頭打在人身上發出的聲音。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壓在我身上的司珩離開了,感覺像是被打飛了出去。
我心頭一喜,瞇起眼睛,用力的想要看清楚周圍,“仙家爺爺,是您來救我了嗎?”
“滾出去!”
朔白的聲音冷冷的傳過來。
雖不是什麼好話,但聽在我耳朵里卻猶如天籟。我這就滾,麻溜的滾,不用送我!
強光消失后,我的眼前開始出現黑色的光圈。視力雖然還沒完全恢復,但屋內的情況我也已經能勉強看清了。
朔白掐著司珩的脖子,將司珩提起,抵在墻壁上。
雖然被掐著脖子,但司珩卻無半分的驚慌,他垂眸,黑眸戲謔的看向他面前的朔白,臉上的輕蔑之意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來,“朔白,你是來送死的麼?前兩次沒與你一般見識,你就真以為現在的你是我的對手了?”
朔白擰著眉,冰冷的黑眸盯著司珩,“要打就打,廢話真多!”
兩個人有著同樣的一張帥臉,一個滿臉倨傲,玩世不恭,一個冰冷強硬,氣場十足。
兩個人對峙的畫面十分好看,好看的要命。是真正意義上的要命,他倆都恨不得對方去死。我沒敢多猶豫,從炕上滾到地上,然后爬起來就往外跑。
我剛跑出臥室,就聽到身后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顫了幾顫,房屋搖動,仿佛地震。
我嚇得一個哆嗦,轉頭看過去。
朔白和司珩已經不在屋內了,他倆比我還先到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