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嬸以為家里進了賊,趕忙推醒了劉二柱。
倆人披上衣服,劉二柱拿著門栓當武器,劉二嬸悄悄拉開房門,透過房門的縫隙往小院里一看,只一眼,劉二嬸就嚇得驚叫大叫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定定的看著劉二柱的臉,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
他臉色微微泛白,吞了吞口水,才繼續,“踮著腳尖在院里走路的是招弟,你富貴弟弟站在井邊,正在打水。他一個八歲的小孩,家里從沒讓他干過重活,可他卻能很輕易的拎起一個盛滿水的水桶,然后昂頭對著水桶喝水,那肚子……肚子鼓得就跟懷孕的孕婦一樣,看著都要爆開了。小寧,你可一定要救你富貴弟弟。”
能想象得到,慘白的月光下,踮著腳來回走路的劉招弟,和一個肚子要撐爆了卻還舉著水桶不停喝水的劉富貴,這對姐弟往院里一站是挺瘆人的。
027沾染邪祟
劉二嬸又哭著求我一定救救劉富貴,可對同樣發生了詭異事件的劉招弟提都不提一句,這就讓我挺不高興的。
不過已經知道他家重男輕女了,也沒有必要再因為這些細節跟他家爭吵。
我輕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對劉二柱說,我們先去他家看看,能不能救,要看到人才知道。
劉二柱家就在我家前街,兩三百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到了。
推開劉家的大門,看清小院里的情況后,我剛壓下去的火,瞬間騰的一下就冒了起來。
院里。
劉招弟被綁在核桃樹上,她穿著高中的校服,長發披散著,渾身濕透。
有水珠不停的從她的頭上,衣服上滴下來,她周圍的土地已經變成了一個泥濘的小水坑,她沒穿鞋,一雙潔白的腳踩在水坑里。
她的身體被繩子綁在樹干上,頭低下來,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昏過去了。
現在剛立春,早晚還是很冷的,而劉招弟渾身是水的被綁在樹上,搞不好已經吹半宿的冷風了。是個人應該都知道一個孩子被這樣對待會扛不住的吧?
劉二柱夫妻倆還是劉招弟的親生父母,這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快步走過去。
瞧我向著劉招弟走,劉二嬸還攔了我一下,“小寧,這丫頭沒事,就是在跟著裝瘋。你富貴弟弟在屋里,先去看你富貴弟弟吧……”
我走到劉招弟跟前,伸手撩起她垂下來的長發,她的臉露出來,神情痛苦,眼睛閉著,臉色蒼白但雙頰卻飄著一片詭異的紅。
我伸手一摸,額頭滾燙,果然在發燒。
“二叔,劉招弟在發燒,現在送她去衛生院。”
“高燒是會死人的,人死了要坐牢!”
我沒想多少,對付這樣的人就要用狠招。
我冷冷的看過去。似是被我的眼神嚇到,劉二嬸閉了嘴。
現在他家有求于我,不敢得罪我。
劉二柱走過來,邊解繩子邊對著我說,“小寧,我這就送招弟去衛生院,你先進屋看富貴去,一定要把富貴給治好。”
繩子解開,劉二柱把劉招弟抱到家里的三輪車上,然后開車走了。
等他倆離開,我才轉身往屋里走。
我瞥了劉二嬸一眼,她一臉的憤恨,好像劉招弟生病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樣。
進了屋。
守在炕邊的劉來娣趕忙站起來,跟個小丫鬟似的乖巧的站到一旁。
劉富貴被綁著手腳,嘴里塞著一塊毛巾,側身躺在炕上。
這個孩子明顯有問題,他瞪圓了一雙眼,小孩子的眼睛里卻含著強烈的憤怒和恨意,看到劉二嬸進屋,劉富貴發出嗚嗚的聲音,身體費力的蠕動,臉被憋的通紅。
劉富貴身上的衣服是干凈的,可見是已經給他換過衣服了。
他的肚子高高的凸起,跟七八個月的孕婦一樣,肚皮被撐薄,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
這些血管似蜘蛛網,爬滿了劉富貴的肚子。
我正盯著劉富貴肚子看的時候,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耳光聲突然傳來。
是劉二嬸打了二姐劉來娣,劉來娣捂住臉,紅著眼眶,連哭都不敢。
劉二嬸狠狠瞪她一眼,“讓你照顧弟弟,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弟弟的臉都憋紅了,你是要憋死他是不是!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狠心的玩意兒!”
劉來娣小聲反駁,“他發瘋亂咬人,我擔心他咬到自己,我才用毛巾堵住他的嘴的。”
“弟弟亂咬,你不會把你的手塞他嘴里?”劉二嬸罵道,“就是個自私的玩意兒,一點舍不得為了弟弟奉獻自己!”
在劉二嬸罵劉來娣的時候,躺在炕上的劉富貴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他的眼睛開始變紅,眼球爬滿紅色的血絲,死死盯著劉二嬸,一雙眼紅的恨不能滴出血來。
“富貴弟弟是被臟東西纏上了,本仙姑現在要請仙家老爺上身,閑雜人等回避。”我看不慣劉二嬸對劉來娣的態度,語氣不善的對劉二嬸道。
劉二嬸愣了下,“讓我出去?
“二嬸,要不你來治?”我冷眼看著她。
劉二嬸不敢得罪我,立馬陪著笑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