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所以這段時間,我才沒去找劉香秀理論,她送給我的鐲子,我一直戴在手上。
朔白的指尖刺入我的心口,劇痛襲來,我疼得身體一個激靈。
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手指在一寸寸的深入,撕開我的血肉,他的指尖每前進一寸,都讓我感到生不如死。
沒時間讓我猶豫了,再耽誤,我的心臟就要被朔白挖出來了!
我抬起胳膊,用力的將鐲子撞在墻壁上。
也不知這是什麼木料的,只撞擊了一下,竟就真的撞碎了!
看著鐲子碎開,我趕忙的大喊,“大祖宗救命!”
話落,一只保養極好的纖長素白的手就憑空出現,住在了朔白的手腕上。
接著,朔白整個人就被甩飛了出去!
朔白的手指從我的身體抽出來,帶出一連串的血珠,人向后飛去。
砰!
一聲巨響,朔白撞在墻上。墻壁被他撞出一個人形的凹陷,建筑的紅磚露出來,碎石塊往下掉。
在朔白飛出去的同時,一雙大手攬在了我的后腰上,大手微微用力,我就被穩穩的擁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里。
心口的傷疼得我一個激靈,我忍痛閉了下眼睛。等我眼睛再睜開,我面前就已經是男人的胸膛了,入目一片鮮艷的紅色。
這位就是柳家的老祖宗?
我把老祖宗請來了!
反應過來,我趕忙抬頭看上去,看清男子的臉,我整個人瞬間愣住。
我面前站著一位堪稱絕世的美男!
他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喜袍上用金絲繡出麒麟與仙鶴的圖案,麒麟騰云,仙鶴飛天,圖案繪于大紅色的錦緞上,奢華生動。
男子一頭烏黑長發,一部分用紅色的綢緞束起,腦后的部分垂著,隨意的披散在肩頭。
喜袍鮮艷的紅與長發的濃黑碰撞,黑與紅形成顏色鮮明的對比。
在如此明艷的顏色對比之下,就越發襯顯出他膚色的瓷白,他是冷白皮,我在他懷里,距離他這樣近,近到能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但卻是一個毛孔都看不到。他的皮膚細致到讓女人感到嫉妒。
一雙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揚,纖長濃密的睫毛如一片黑羽,在他的眼尾投下淡淡的陰郁。高挺的鼻梁,色澤紅潤的雙唇。他就像是一道光,耀眼的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這位老祖宗看上去也太年輕了!
我發呆時,男子突然低頭看我,黑眸噙著溫潤的柔光,“小娘子,可滿意你看到的?”
我趕忙低下頭,恭敬的道,“老祖宗吉祥,弟子多謝老祖宗救命之恩。”
我這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心口,被朔白手指刺出的五個血窟窿,此時竟都痊愈了!
新長出來的皮膚光滑潔白,連個紅印都沒有留下。
要不是衣服上還留有五個窟窿眼,我都要以為剛剛我沒有受傷了。
只是,他是什麼時候給我治療的?
朔白幫我治療,還需要動作和時間,可老祖宗分明什麼動作都沒有,我的傷就被治療好了。
這樣看來,是不是說明老祖宗的修為要比朔白更高?
他的指尖微涼,捏在我下巴上,隨后輕輕用力,將我的頭抬起來。他低著頭看我,鳳眸明亮,“小娘子,你該叫我相公。”
他勾唇淺笑,絕色的容顏一瞬若冰蓮綻放,美的讓人窒息。
面對這盛世美顏,我卻只想吐槽,這是仙家的通病嗎?咋都愛亂認別人當老婆!
這位老祖宗一看就知道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家,正氣十足的那種。
他好看的眸子里倒映出一個小小的我,濃黑的顏色,帶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他道,“小娘子不記得我了?你十二歲就與我拜過堂了。”
十二歲就與他拜過堂,他被尊稱為老祖宗……
這些信息串聯在一起,我猛然想到什麼,驚訝的問道,“老祖宗,您是當年龍婆婆供奉著的仙家?”
我十二歲時,黑蛇司珩來殺我,我家受到風水先生的指點,帶我去求了龍婆婆。
當時,龍婆婆讓我媽給我換上了一身紅色旗袍,對著牌位磕了幾個頭,然后把牌位塞我懷里,讓我抱著進了里屋。
我在里屋睡覺的時候,黑蛇司珩現身殺我,是牌位里的老祖宗及時出現,打跑黑蛇,救了我一命。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竟就是當年救我一命的老祖宗!
“老祖宗,”我道,“非常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叫我相公,”男子微涼的指尖輕輕刮過我的唇瓣,明明只是手指滑過,但在他能拉絲的眼神注視下,卻讓我心跳加速。
他低頭看我,黑眸平添幾分魅色,帶著仿佛能迷惑人心的力量,“或者叫我南笙。”
“啊!”
朔白終于從墻上下來了,他雙眸血紅,怒吼一聲,看向男子的眼神透出嗜血的瘋狂。
他死死盯著男子,然后一步步的朝我們走過來。每邁出一步,朔白體內的力量就暴漲一分。
黑色的煞氣從他的體內溢出來,包裹住他的身體,煞氣上下起伏,他渾身上下像是燃燒著一層黑色的熊熊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