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殺魚吃魚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氣味的!
不對勁兒!
我頓時就慌了,拔腿就往屋里跑。
只是我剛跑出去兩步,手腕就被鳳南笙從后面一把拉住了。
鳳南笙將肩頭上昏死的朔白扔到地上,隨后對我道,“別沖動,跟在我后面。”
我點頭,手緊握成拳頭,指甲深陷肉里,傳來的刺痛提醒著我一定要保持冷靜。我爺和我奶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但現在不能慌,慌只會添亂,救不了人!
鳳南笙走到門前,抬手推開房門。
木門發出吱呦的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十分刺耳。
我站在鳳南笙身后,眼睛瞪大,一瞬不瞬的盯著房門。
隨著房門的打開,月光照進屋內。借著月色,我看清了屋內場景。
屋子里全是蛇!
地上,家具上,房梁上,甚至是墻壁上,到處爬滿了蛇!
地上的蛇最多,一層疊著一層,這些蛇蠕動著身體,有的纏在一起成了團,有的壓著同類往高處爬,還有的甚至張開蛇口在吞咽同類!
場面詭異又惡心,看得我的胃是一陣的翻騰。
我聞到的腥氣,就是這些蛇散發出來的。
我穩了穩神,問鳳南笙,“南笙,我爺和我奶呢?”
似是聽到了我的聲音,里屋突然傳來我爺的聲音,“是小寧不?小寧,你回來了?仙家爺爺有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你奶被蛇咬了,現在躺地上昏迷不醒,要趕緊送醫院,你快帶著神仙爺爺進來救我們。”
聽到我爺的聲音,我的眼淚頓時就涌了出來。
這至少說明我爺和我奶還活著。
我吸了吸鼻子,趕忙喊道,“爺,我這就進去救你!”
喊完,我又看向鳳南笙,道,“南笙,我們砸碎窗子,把我爺和我奶先救出來行不?”
鳳南笙沒回答我,而是抬手指向屋內的蛇堆,“看到那個了嗎?”
我沿著鳳南笙所指看過去。
在屋內正中央,密密麻麻的蛇堆里擺放著一塊黑色的木頭,我仔細看才發現,那不是木頭,而是朔白留在我家的牌位!
他的牌位是棺材形狀的,外面纏著類似鎖鏈的裝飾,上面還貼著一張黃符。
朔白的牌位是供奉在我屋的,此時怎麼會出現在客廳?是這些蛇從我屋把牌位搬出來的?
“把那個拿回來,”鳳南笙道,“蛇妖就能擺脫控制。”
這麼簡單?
我看向鳳南笙,“那你去拿。”
這些蛇是普通的蛇,我一個普通人類害怕正常,可鳳南笙是神獸,他連蛇仙都不怕,又怎麼可能會害怕這些蛇?
他把蛇驅走,或者直接飛進去把牌位拿出來就可以了。
聽到我這麼說,鳳南笙皺起眉,鳳眸閃過為難的光,“小娘子,這個要你去拿才可以。”
我最怕的情況出現了,脫口而出的追問,“為什麼?”
“因為……”
這時,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朔白突然醒了過來。
他如僵尸一般,身體直挺挺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后轉過身,用一雙猩紅色的豎瞳看向鳳南笙。他的咽喉里發出野獸般嗚嗚的低吼,一雙眼眸變得細長,似乎是要變成蛇的樣子了。
“鳳!南!笙!”朔白咬牙切齒的叫出鳳南笙的名字。
我愣了下,隨后激動道,“他會說話了,他清醒了!”
鳳南笙冷笑,“他會說話了,他瘋的更厲害了!”
我愣了下,轉頭不解的看向鳳南笙。
鳳南笙冷冷的勾唇,神色不屑,“司珩,這麼多年還沒把身體搶回來,你可真夠無能的。”
司珩?黑蛇司珩!
現在控制朔白身體的人是黑蛇司珩?
我驚訝時,就聽到朔白,不,更準確的說是聽到司珩冷聲道,“鳳南笙,要不是你多管閑事,當年打傷我,我怎麼可能會被朔白這個廢物搶去身體!現在你被朔白搶了老婆,這是因果循環,是你打傷我的報應!”
似是被戳到痛處,鳳南笙眸色一冷,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司珩,若非你當年傷我,我又何至于落在朔白身后!這筆賬該清算了!”
“沒錯,該清算了!”
話落,司珩操控著朔白的身體,握拳向著鳳南笙就沖過來。
鳳南笙手結法印,一柄長劍憑空出現。鳳南笙握住長槍,與司珩打在一起。
我呆在原地,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搞了半天,朔白是那個撿漏的!
我十二歲那年,司珩來殺我,鳳南笙保護我,他倆打了起來,兩個人都受了傷。
朔白趁著司珩受傷,得到了這具身體。又趁著鳳南笙傷勢未愈,搶先鳳南笙一步來到我身旁。
難怪朔白出現的第一天,他就把我的紅色旗袍撕了個粉碎,當時我就覺得朔白似是非常不喜歡這間紅色旗袍。
現在算是終于知道原因了,朔白是知道我十二歲時穿著這件紅色旗袍嫁給了鳳南笙的。
“發什麼呆?”鳳南笙的聲音突然傳來,“不想救蛇妖了?還不快去拿他的牌位!”
我回神,轉頭看向屋內密密麻麻的蛇,心里發毛。
這麼多蛇,我怎麼進去拿牌位?
鳳南笙和司珩纏斗在一起,他倆都顧不著我。于是我壯著膽子在院里環視一周,最后找到了一把長把的鐵鍬。
我拿著鐵鍬走到大門前,心一橫,一鐵鍬拍下去,立馬就有鮮紅的蛇血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