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對視,我不安的心仿佛一下子就有了歸處,眼淚涌上眼眶,慢慢的模糊視線。
看到我流淚,朔白似是以為我在擔心我爺和我奶,開口對我道,“兩位老人沒事。他們只是昏了過去,明天醒來,今晚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會忘記。”
“朔白。”
劫后余生的感覺這時才后知后覺的涌上來,我好害怕,我好怕我今天就死了!
我跑向他,很想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可同時又擔心會弄疼他。
他身上有很多的劍傷,司珩就是個瘋子,與鳳南笙交手的時候,他像是不知道疼,不躲不閃,以一種同歸于盡的姿態面對鳳南笙的進攻。
這一身的傷,全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疼……疼嗎?”我心疼的伸出手,可又不敢去碰他身上的傷口,“這些傷要怎麼處理?朔白,你能去醫院嗎?”
醫院是給人類看病的地方,朔白是動物仙,本體是條蛇,難不成要帶他去看獸醫?
正胡思亂想著,朔白手臂突然伸過來,一把將我抱進了他懷里。
我一驚,剛要說什麼,這時就聽到朔白低沉的嗓音從我的頭頂傳來,帶著能安撫人心的力量,“害怕就哭出來,不用忍著。”
我愣了下,隨后淚水決堤,完全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其實……其實我能忍住的。”我伸手抱住朔白,哭著道。
“嗯,”
朔白低聲回應我,“我知道。但我在這,你不用忍著。”
他強大又溫柔,即護我性命無憂,又溫柔待我。
我用力抱緊他,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將心中的恐懼全部宣泄出來。
過了許久,我才冷靜下咕咕來,大腦逐漸恢復理智。
“朔白,”
我哽咽著問,“司珩到底是誰?我出生時,護我的黑蛇究竟是你還是他?還有,你為什麼會被司珩控制住?你的這具身體,司珩又為什麼說是他的?”
我想不通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
我的臉埋在他胸前,眼淚將他的衣衫浸透。
現在冷靜下來,我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他傷得更重,我沒有安慰他就算了,竟還反過來要求他安撫我的情緒。
問他話時,我手臂環在他腰上,昂頭看向他的臉。
當我看清他的臉,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整個人瞬間僵住。
原本,朔白的身上只是有一些劍傷,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上竟然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血痕。
手指粗細的血痕遍布他的臉上,在他瓷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猙獰,這些血痕看上去像是鞭傷。
我嚇得不輕,看向他的身體才發現他身上也有血痕滲出來,看上去就像是他身上隱藏的傷勢浮現出來了一樣。
可之前朔白并沒有受到鞭打……
我正震驚著,朔白突然伸手過來,覆蓋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眼前一片漆黑,接著就聽到他嗓音啞著,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似的道,“唐寧,我要回牌位里養傷,會離開幾天。這幾天,你不管去哪里,都記得把牌位拿上。我們不能再分開了。”
我點頭,“我記住了。朔白,你身上的鞭傷是怎麼回事兒?”
朔白沒回答我,他低頭在我額間輕輕的印上一個吻,然后就消失了。應該是回牌位里修煉了。
沒了朔白的懷抱,夜風一吹,只穿著小衣服的我立馬冷的打起了哆嗦。
我趕忙跑進屋,把丟在地上的牌位撿起來,然后回到臥室,把牌位擺好,又換上一身新衣服。
穿好衣服,我又回到客廳,把客廳打掃干凈,把蛇的尸體和蛇血裝進垃圾袋,讓客廳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干完這些,天都亮了。
今天高考,我不想讓我爺和我奶擔心我,趁著兩位老人還沒醒,我把朔白的牌位裝進書包里就出了門。
這時凌晨四點多,天蒙蒙亮,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這麼早,公交還沒開始運行,路邊的早點店也都還沒開門。
我走出村子,走到公交站,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坐著就睡著了。
直到被汽車鳴笛聲吵醒,我才猛地睜開眼,這會兒天已經大亮了,公交車停進站,打開車門。路邊小吃鋪開門營業,已經有許多人在吃早餐了,路上行人來來往往。
我頓時一個激靈,混沌的大腦立馬清醒過來。
我睡了多久?!
我邊往公交車上跑,邊拿出手機看時間。
剛剛七點,趕得上考試!
我長出一口氣,然后在公交車上又睡著了。
一晚上沒睡,整個人是又累又困,抓緊一切零碎的時間休息。
坐公交到了縣城考點,有學校老師在考點大門口集合學生,我跑過去,老師把準考證遞到我手里,又說了一堆讓我們放松,拿出平常實力的話來。
到點進考場,坐到座位上,高考試卷發下來。
到了這一刻,我才有一種自己從光怪陸離的神仙世界回到了現實世界的感覺。
我用力搓了搓臉,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拿起筆開始做題,只是試卷剛做一半,我眼前突然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識!
048考場昏厥
等我再醒過來,我人已經躺在醫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