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臟猛地一跳。
朔白什麼意思?他會聽這個女人的話獻祭我是嗎?
這個女人是他師父,也就是這個女人是神職圣女!我就說她的聲音十分耳熟,我肯定在哪里兒聽到過!
現在我想起來了,在輪回鏡里,我聽到過這個聲音,是神職圣女沒錯!
趁我睡著,他倆在密謀如何獻祭我,復活她!
很好!
朔白,你真是好樣的!
我越想越生氣,身體突破枷鎖,猛地睜開了雙眼。
睜開眼后,我立馬坐起來,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116白玉葫蘆
聲音是從房間窗子的位置傳來的。
我看過去,就看到朔白背對著我站在窗子前面,窗子是關著的,但沒有拉窗簾。他站在窗前,像是正在欣賞月色。
要不是聽到了剛才的對話,我幾乎也要以為朔白真的只是在欣賞月色了!
聽到我發出的動靜,朔白回頭看向我,“怎麼醒了?”
我沒回答他,而是越過他的身影,看向窗外。
月明星稀,路燈和商店霓虹燈的燈光將黑夜照亮。光線也透過窗子,打在朔白的側臉上。
他側著身看我,俊逸的面容一半被光線照亮,一半隱在黑暗之中。
“你在找什麼?”察覺到我的目光,朔白又問我。
我回神,搖了搖頭,“沒什麼。朔白,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站在窗邊干嘛?”
這里只有朔白,我沒看到其他人。
其實這很好理解,首先神職圣女是神仙,她有的是辦法不讓我發現她。其次,朔白本領高強又聰明,他想瞞我一些事情也非常容易。
現在,我沒有看到神職圣女,這就說明我正在被隱瞞著。
他們兩個不希望我知道神職圣女的存在,更不希望我知道他們的計劃。
而既然朔白有意瞞我,那我也就沒必要質問他剛才的對話是怎麼回事兒。
問了,他也不會對我說實話。反而還打草驚蛇,暴露了自己偷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對方要獻祭我,打算要我的命,我必須多個心眼。
我蓋在毯子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我臉上有多冷靜,我的心就有多混亂,就有多疼!
朔白才剛剛對我說了,讓我相信他,他絕不會傷害我。可一轉頭,我就偷聽到了他與神職圣女這樣的對話!
他那麼聰明,既然有意要騙我,干嘛不再做的完美一些?讓我什麼都察覺不到,我也就不用這樣痛苦了!
“睡不著,站在窗邊發呆而已。”
說著話,朔白走過來。
他爬上床,伸手把我拉進他懷里。
此時他身上甚至還留有激動時刻,我留下的抓痕。溫存和甜蜜的氣息還未散去,可身邊這個人卻猛然陌生了起來。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帶給我的卻不再是心安,而是心痛和難過。
我用力咬著下唇,才終于忍住痛哭和質問他的沖動。
我不敢質問他,也不敢跟他撕破臉,因為我可以失去愛情,但我不能失去性命!
我能接受他不愛我,但我接受不了他為了神職圣女算計我的命!
他明明知道,一直以來為了活下去,我有多麼的努力。
這一夜,躺在朔白懷里,我睡得極其不安穩。
同床異夢,這四個字,我算是有了一個切身的體會。
第二天。
我和林小秋要坐下午的火車回沈城,朔白沒有身份證,沒法給他訂火車票,同樣的,他也不需要跟我們擠火車。
早上起來后,我就對朔白說,讓他先回沈城去等我了。
朔白走后,我收拾好自己,然后離開房間去找林小秋。
林小秋的房間就在我隔壁,打開門,看到是我后,林小秋愣了下,隨后嘿嘿壞笑兩聲。
“小寧,昨晚六爺不會是沒讓你睡覺吧?瞧你黑眼圈重的,跟被吸了陽氣似的。”
提起昨晚,我眼眶發熱,還未說話眼淚就先涌了上來。
我的確是一晚上沒睡覺,不過不是因為甜蜜,而是因為鬧心!
林小秋是個暴脾氣,我要是把朔白為了別的女人而算計我性命這種事告訴她,我擔心回到沈城,她就能拿著法器去找朔白拼命。
我不想牽連林小秋,所以趕忙深吸了口氣,把眼淚憋回去,才開口道,“林小秋,我們是下午的火車,旁邊都是商場,我們要不要去逛逛?”
林小秋原本沒興趣咕咕,她讓朔白陪我去。直到我說有古玩店,林小秋才同意跟我去逛街。
購物能解壓,這句話真的沒錯。
到了商場,一通買買買之后,我壓抑的心情果真輕松了不少。
林小秋被我的大手筆驚到,問我,“小寧,你發財了?六爺把他的小金庫給你了?”
我瞥林小秋一眼,“我們出馬看事這麼多次了,也掙了不少的香油錢,我用得著他給我錢?再者說了,我又沒有瞎買東西,我爺我奶還有我,一人兩身新衣服,這是正常花銷。林小秋,你有沒有想要的,我送你。”
“真的?”林小秋笑著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走!”
林小秋把我拉到一家古玩店,店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胖老頭。
胖老頭挺著啤酒肚,穿著白背心和花褲衩,正躺在店里的躺椅上,怯意的聽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