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堂口房間,打開燈,把黃紙鋪好,拿起毛筆。
下筆的時候,我猛然反應過來。
我只是聽司珩叫過小七的名字,他叫梓昕,但究竟是哪兩個字,我卻不清楚。
遲疑的時候,一只微冷的大手突然從我身后伸過來,握住了我拿毛筆的手。緊接著,一具高大的身體貼過來,前胸緊貼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健碩胸肌,也能透過布料,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而來的寒氣。
我微驚,側頭看向他。
是朔白。
他站在我身后,以環抱的姿勢把我困在他的懷里。一只手抵在香案桌上,另一只手握著我的手,然后帶著我的手在黃紙上寫下——保家守護神,柳家七郎柳梓昕之位。
別人的牌位,只寫明仙家身份和姓名。梓昕的牌位卻多出一句保家守護神,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解的問朔白。
朔白松開我的手,道,“小七與我們不同,他是坐堂仙,他擅長法陣防御。保家守護神,是在點明他在堂口內的職責。”
朔白,司珩,孫菲,方子宇他們都是出馬仙,也就是離開堂口,出去打架的仙家。小七是坐堂仙,是留在堂口內,防止被敵人偷家的仙家。
責任不同,所以牌位書寫也就有細微的差異。
我一邊點頭說知道了,一邊把黃紙貼到牌位上。然后把牌位擺好,最后上香磕頭。
做咕咕完這些,我才轉過頭,仔細觀察朔白。
燈光下,他臉色慘白,一貫濕潤妃紅的唇都變得毫無血色了。
我站在他身前,抬手撫上他的臉。
手下是一片冰寒,仿佛這個人是冰雕出來的一般。
我的心疼極了,“朔白,你冷麼?”
蛇是冷血動物,即使是蛇仙,他也沒辦法真的變成與人類一樣。以往有靈力支撐著,他的體溫只是比正常人類低一點。
可現在,他冷的像一塊冰!這說明他非常的虛弱,若再嚴重下去,他會連人形都無法維持。
我眼中蓄著淚水,滿目的心疼。
朔白抬起手,手掌貼在我的手背上,他低頭看我,漂亮的黑眸映照出我的容顏。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他牽起我的手,“我們去休息。”
“好。”
我應聲。
他拉著我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腦中閃過我們一路走來的種種。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世。
我能出生,出生沒有被雷劈死,一直活到現在,我生命里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他的保護。
可我之前卻懷疑他,破壞他的計劃,認為他是渣男,他表現出的深情只是在騙我。
雖說不知者無罪,可我的所作所為的確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他那麼久的謀劃因我而失敗,最后他也沒因此對我問責。
他太寵著我了,而我……
這樣一想,忽然覺得自己好對不起他。
“對不起。”我開口道歉。
朔白腳步頓了下,但卻沒停下來。他拉著我回到臥室。
他坐到炕上,然后把我拽進他懷里,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側頭看我,頭頂的燈光在他的臉上照耀出陰影,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愈發的深邃迷人。
“唐寧,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他看著我,平靜的眸光帶著審視,仿佛能把我看個透徹。
我前一秒還沉浸在他的美貌里,后一秒我就一個激靈,徹底的清醒過來。
我敢用我的性命起誓,我是想瞞著朔白的,我不想讓朔白知道,我從司珩和白老太爺那里聽到的事情。
他不想讓我知道這些事,那我就假裝不知道,讓他對我放心。我想表現出很聽他話的樣子,不想再讓他為我多操心。
可我真的沒想到,我的隱瞞連半個小時都沒有撐過,就被他發現了!
而且,我倆剛見面,我一共說了兩句話,他是怎麼發現的?
咕咕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的智力受到了碾壓!
“唐寧,”見我發呆,朔白抬手,輕輕刮了下我的鼻頭,朗俊的眉眼帶著淺笑,“不管你聽到了什麼,你只要記得你是唐寧,也只是唐寧就好。你不是任何人,任何人的因果也與你沒有關系。這一世就做你自己。”
217抓你去受審
我想哭了。
朔白怎麼能這樣好!
“朔白,”我抱住他,把頭埋進他的頸間,輕輕的蹭,沾染他身上的氣息,“我肯定是上輩子做了天大的好事,這輩子才能得到你愛我。”
話說完,我就反應過來不對。
我上輩子是魔女,我能做啥好事?我不殺人就不錯了。
似是感覺到了我情緒的低落,朔白輕笑,他伸手輕拍我的后背,“對,你說的沒錯,你上輩子做了一件非常厲害的好事,所以這輩子,你值得。”
就算知道他是在哄我,聽到他這樣說,我還是感到非常高興。
我抬起頭,捧住他的臉,然后湊過去吻他。
蜻蜓點水的吻,唇瓣相貼又分開,一下一下的輕啄。
我坐在朔白大腿上,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里。這樣近的距離,透過緊貼在一起的布料,我能清楚感覺到隨著我的親吻,他身上的肌肉微微收緊,體溫有了上升。
并且他身體某處有了明顯的變化。
一雙黑眸染了情欲,像是把星河撒進了雙眼里,漂亮的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