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女人輕笑聲,“唐寧,我就是你!若沒有蛇妖的多管閑事,沒有那股神力的鎮壓,你一出生就該感知到我的。”
她被朔白師父的神力壓制了這麼多年,神力被取走,她才蘇醒過來。
我現在聽不得別人說朔白的壞話,立即不高興的反駁回去,“若沒有朔白的幫助,我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到了你嘴里,他的幫忙和保護竟然成了多管閑事!果然是魔族,是非不分,黑白顛倒,活該你們全族被封印!”
“你閉嘴!”女人憤怒的喊聲在我腦中炸開,她被氣得呼呼喘著粗氣。
半晌,稍稍平復情緒后,她才繼續說道,“唐寧,你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以看在你無知的份上原諒你這一次,但這種話,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里聽到!我們不是魔族,我族更加沒有犯任何的錯誤!
是天界諸神不仁,更是朔白陰謀詭計的利用,我族才會慘遭封印!朔白現在要死了,你覺得他可憐?呵!別搞笑了,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再者說了,你以為他的死是真的死嗎?”
我聽不懂她這番話的意思,問她,“你們不是魔族,那你們是什麼?還有,你說朔白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這是什麼意思?”
“唐寧,你對他的了解太少了,你被他騙的團團轉!”
女人道,“蛇妖的死亡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他在蘇醒。你以為每一次他那麼拼命的戰斗,真的是在保護你嗎?別天真了!他就是在尋死,他巴不得你們誰也救不了他!你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麼嗎?你知道我為何這樣恨他嗎?他是……”
254做出決定
說到關鍵時刻,我集中精神,豎起耳朵聽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身上壓過來一雙冰涼的大手!
我嚇得一個激靈,趕忙睜開眼睛。
月光透過窗子撒進屋內,銀白的月色照在身旁人的臉上,越發襯顯的他面容蒼白,是病怏怏的一張臉。
“朔……朔白?”我震驚的叫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傷的那樣重,我以為他會留在香堂里養傷,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出來見我了。
短暫驚愕后,我的眼淚涌出來,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整顆心又悶又疼。
“你怎麼從香堂里出來了?紅姑知道你來找我嗎?你的身體撐得住嗎?身上傷還疼不疼?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我有無數的問題想問,可說到一半,我又反應過來,朔白傷重,他現在一定很累,我就別讓他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話鋒一轉,又趕忙道,“朔白,你等我,我現在把紅姑叫來,讓紅姑帶你回去。”
說著話,我就要下地,前往堂口房間叫紅姑。
我剛坐起來,朔白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冰涼,像是一塊冰貼在了我的皮膚上。我本能的打個寒顫,同時心里更難過了。
現在的他,保持人形就已經不容易了。他沒有力量再用于維持人類的體溫。
我撫上他的手背,用我的手去溫暖他,低頭看他,眼淚止不住的流。
“別哭了。”
朔白坐起來。他的臉與之前并沒有任何變化,但他的身體卻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
穿在身上原本合適的白色襯衫,此時變得肥肥大大起來,瘦骨嶙峋的身體,視覺上帶給人一種腦袋大身體小的感覺。
我心疼的看著他,“怎麼……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啊……”
“我來找你,不是來惹你哭的。”朔白拉我,把我拽進他懷里。
他拉我的手都是輕輕的,感覺我不主動靠過去,他都拽不動我。
我靠在他肩上,眼淚沾濕他的襯衫。
他抱著我,一只手輕輕的拍打我的后背,口中道,“唐寧,九嬰說的話,紅姑告訴我了。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這件事聽司珩的。我不在的時候,會讓司珩來保護你,遇事不要自作主張,你可以跟他商量。
還有,九嬰說的事情,絕對不可以答應。你若應下來,那你不是在救我,而是同時害了我和司珩兩個人。”
我震驚又不解,“為什麼會同時害你們兩個?”
我恢復魔族身份,死的人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嗎?這件事明明對朔白和司珩是有利的,可他為什麼說會同時害他們兩個人?
我聽不明白。
朔白沒回答我,他只低著頭,用一種深情又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我一瞬間都恍惚了。
因為這個復雜的眼神,我從司珩眼中也看到過!
他倆本就長得一模一樣,此時看向我的眼神又相同,一時間,我都有些分不清他們兩個誰是誰了。
同樣的眼神,表明他們兩個在面對我時,在因為同一件事而煩惱。
司珩對我說,他后悔了。那朔白在苦惱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后悔?
他們哥倆兒又都在后悔什麼?
我猜不到,剛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朔白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大量的鮮血伴隨著咳嗽從他的嘴里噴涌出來,他止不住咳,也無法控制吐血。
在吐血前,他伸手把我推開了。
我側躺在炕上,看著他清瘦的身體因為咳嗽在猛烈顫動。他一只手捂著嘴,可根本就捂不住涌出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