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寶的咒發突然提前,極有可能是對方察覺到了我的存在,提前收走大寶的命,是給警告我別多管閑事。
想著,我奪門而出,一路疾馳跑進趙太太的房間。
大寶平躺在床上,趙太太跪在床邊,滿臉是淚,已經是難過到六神無主了。
我走過去,檢查大寶。
像趙太太說的,沒呼吸了,但還有著輕微的脈搏。是馬上沒命的瀕死狀態。
幸好趙太太一直關注著大寶的變化,否則等這點脈搏也沒了,那時大寶的命才真是神仙難救。
我沒敢耽誤時間,把紅姑叫了出來。
因為要幫大寶治療,這次紅姑現身在了趙太太面前。
看到憑空出現的古裝美人,趙太太嚇得連哭都忘了,雙眼瞪大。
這種事,知道和親眼看見是兩回事兒。
紅姑幫大寶施了針,又往大寶體內注入了一些靈力,用靈力暫時穩定住了他的命。
重新有了呼吸,大寶哇哇大哭起來。因為病弱,哭聲并不大,一聽就不是一個健康的小孩,聽著讓人揪心。
聽到哭聲,趙太太回神,她爬起來,詢問我,能不能抱孩子?
我點頭后,她趕忙把大寶抱起來,又是親又是哄。
我和紅姑從房間出去。
紅姑道,“對方動手了。我現在封住他的死穴,這只是暫時保住他的命。等咒法時間一到,他的命還是會被收走。要想救他,需要開壇與對方斗法。”
我點頭,問她,“我讓你做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需要三個時辰。”紅姑道。
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我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十點多,凌晨四點,紅姑能把事情辦好。
如果對方沒有提前動手,這個時間肯定是來得及的。可現在對方動手了,并且我也讓紅姑出手,從對方的手咕咕里奪回了大寶的命。這就等于向對方宣戰了。
現在我擔心對方今晚就會有所行動。
回到書房。
我看著擺在會議桌上的牌位。
紅姑明白我在擔心什麼,對我道,“小仙姑,我留下。”
我搖頭,“紅姑,你是醫仙,是堂口里最不能受傷的人,你回香咕咕堂。”
紅姑知曉我的安排沒錯,沒再多說什麼,只在離開之前,對我說了一句,她會讓她的侍女來幫我。
她的侍女?
我腦中一下子想起了那個貓臉婆婆。
紅姑走后,我上香把孫菲,方子宇和清風徐路都叫了出來。
現在我堂口里能動的,就只有他們三個了。并且他們三個身上還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
徐路修為低,在跟林甜甜的堂口對戰時,他差點魂飛魄散。所以現在,他的傷也最重。
我看著他慘白的臉,實在于心不忍,“徐路,你回去吧。”
徐路不愿意,趕忙道,“小仙姑,我沒事,我可以戰斗!”
因為說的太著急,他還把自己嗆到了。
話音落下就是一陣劇烈咳嗽。
臉頰咳的通紅,倒是不慘白了,但看上去卻更顯虛弱。
我看著他,“徐路,回香堂養傷吧。”
看著他,我再一次覺得這個堂口仙姑,我當的真的很失職!
我的堂口里,鬼仙就徐路一個。
我甚至連碑王都沒有立!
碑王是堂口鬼仙的堂主,地位僅次于朔白的掌堂大教主,堂口里所有的鬼仙都聽碑王號令。碑王號令鬼仙,同時也照顧鬼仙。
我雖收徐路進了堂口,但卻一直沒有給堂口找碑王。徐路的處境就等于在一個公司里被流放到了一個只有他一個人的部門。
沒人管他,他受了傷,能快速痊愈就奇怪了!
以前有朔白陪著,萬事,我都只需要依靠他。現在他重傷瀕死,顧不著我了,我才意識到我的不足之處太多了。
徐路拗不過我,回了牌位里。
這時,紅姑的侍女貓臉婆婆也到了。
貓臉婆婆穿一件湛藍色的斜襟小襖,下身肥大的灰布褲子,腳踝處綁緊,腳下是一雙三寸金蓮。她頭上帶著藍頭巾,頭巾下面是一張貍花貓的臉。
半妖,我見過很多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聽貓臉婆婆的故事,現在看到貓臉婆婆,我下意識的起雞皮疙瘩,從心里覺得不舒服。
我移開目光,不再看她。然后把今晚可能會發生的危險講給三個人聽,做好部署。我又去了趙太太房間,提醒她今天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看到貓臉婆婆,我擔心把她嚇死。
趙太太見識過了我的本事,現在對我是深信不疑,趕忙點頭,說記住了。
離開趙太太房間,我帶著孫菲他們三個去了客廳。
方子宇懶懶的倒進真皮沙發里,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根紅繩,白皙纖長的手指勾起紅繩,自己一個人玩起了翻花繩。
他邊玩邊隨意的對我道,“小仙姑,我說你也太愛多管閑事了,堂口現在什麼慘樣,你心里沒數嗎?況且,你剛搬來這里,你還沒去拜山頭。在沒拜本地前輩的前提下樹敵,很容易被認為你是來砸場子搶地盤的。
”
越說方子宇越不滿,斜我一眼,“小仙姑,你這次做事有點不懂事了。”
孫菲蹲在圓凳上,從果盤里拿過一根香蕉,一邊吃一邊對我道,“唐寧,我覺得方子宇說的話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