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了下,睜開眼,昂頭看上去。
是江辰。
他站在我身前,一米九多身高帶給我極強的壓迫感。
他垂眸看我,深邃黑眸,眸光冰冷,“還不起來?需要本座繼續抱你麼?”
我清醒過來,趕忙搖頭,然后松開江辰的衣袍就爬了起來。
靈體剛剛回歸身體,猛地起身,我頓時有些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就又往地上倒下去。
我眼前霧蒙蒙一片,看不清周圍,但我心里知道江辰就站在我面前,只要我朝前伸手,我就能摸到他,從而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摔地上。
說真的,我從心里是有些怕他的,就算收他進了堂口,我也只會恭恭敬敬的供著他,并不想跟他扯上太多關系。所以我的雙手沒伸向前方的江辰,反而展開,伸向了身體兩側。
我在玄關這里,玄關是有玄關柜的,我只要摸到兩側的玄關柜,我也一樣能穩定住身體。
我是這樣打算的,可我忘了,房間里的家具已經都被毀了!包括這里的玄關柜!
我手摸向兩側,沒摸到,我才猛然想起這件事。
可這時,我已經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了。
于是下一秒,我一頭就栽進了江辰懷里!
我身體往前倒,他站在我身前,我就一腦袋扎進去了。
我的腳站在原地,身體向前傾,側臉緊緊的貼在江辰前胸上,同時我的雙臂還朝兩側展開。
我以如此怪異的姿勢撲進江辰懷里,然而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果然是鬼,他沒有心跳!
“唐寧,你這是在玩大鵬展翅?”孫菲皺著眉,瞇著眼看我,“大鵬展翅之撲進帥哥懷抱!唐寧,還是你會玩。
”
眼前霧氣散開,頭暈的感覺也消失了。我站直身體,瞪孫菲一眼,“別胡說八道了。”
說完,我又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看向江辰。
江辰冷冷掃我一眼,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朝鳳南笙走了過去。
我臉上笑容僵了僵,轉身跑進了書房。
書房里,紅姑已經布置好了陣法。
地板上用朱砂畫出一副巨大的陣法圖,變大的鎖魂棺擺在陣法圖中央,天生陰命之人的身體躺在鎖魂棺里,這具身體胸前盤臥著一條小孩手臂粗細的黑蛇。
朔白已經連維持人形都做不到了,并且他身上遍布刀傷。傷痕不流血,但也完全沒有要痊愈的跡象。很多刀傷深可見骨,恐怖的傷口看上去像是要把蛇身給砍成幾段一樣。
上次見面,朔白還能維持人形,這才幾天時間,他就已經虛弱成這樣了。
要是沒有紅姑,他怕是連這幾天也熬不過來。
我心疼的鼻子泛酸,眼淚涌上來。
“唐寧。”紅姑叫我。
我深吸口氣,擦掉眼淚,回頭看向紅姑。
見我回神,能認真聽她說話了,紅姑才嚴肅的對我說道,“陣法開始,要經歷七天才能結束。中途一旦停下來,朔白會立即死亡。
這七天,朔白要經歷修補魂魄,融魂入體,煉化神力,凝出內丹。每一步都是驚險萬分,外界萬不可以有對他任何驚擾。”
紅姑的嚴肅讓我知曉事情的嚴重性。
我重重的點頭,說知道了。
紅姑又道,“唐寧,還有件事你要知道。我剛才檢查了這具身體,神力渾厚。朔白煉化這些神力的時候,朔白掌控不了的多余神力是一定會外泄的。
這些外泄出去的神力會引來什麼樣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真能保住他嗎?”
我愣了愣,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難題。
我還以為不出去惹事,提防星巫他們尋來,做好這兩件事就能保朔白平安。現在看是我想簡單了,神力外泄,所有對這具身體感興趣的家伙都會聞著味兒的找來。
來一些小鬼小妖當然不怕,怕就怕會引來一些厲害的家伙。
我看著紅姑,一時不敢輕易許下承諾。
事關朔白性命,我不敢冒險。
紅姑擰著眉,輕嘆口氣,“唐寧,我們不能在這里做法,僅憑我們保不住朔白。”
我聽懂了紅姑的咕咕意思,疑惑的問,“紅姑,你有可靠的地方可以去嗎?”
“來我這里。”
我話音剛落,一個柔媚的女聲就突然從窗邊傳來。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穿著大紅色旗袍,身姿婀娜的美艷少婦正坐在窗臺上,她修長的雙腿交疊,從旗袍兩側的開叉可以看到旗袍下兩條白花花的美腿。
她昂著小巧精致的下巴,手里捏著一根長長的煙桿。肩頭披著純白色的狐貍毛披肩。像極了舊上海時候軍閥家的少奶奶,又美艷又有著濃濃的年代氣息。
司珩站在少婦旁邊,一身黑衣乍一看跟保鏢似的。
是司珩把他母親請來了。
這個美艷少婦正是司珩和朔白的母親,很久之前,我高考的時候曾與少婦見過一次,當時我的心臟還是她挖出來的。
是我讓司珩去請幫手,但現在我卻不放心讓朔白去柳家。
之前是兩堂口斗法,司珩是我堂口仙家,我的堂口不好,司珩也別想好。
所以,為了保護司珩,柳家也會來人幫忙。
但現在情況不同,現在受到威脅的人只有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