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如此專注的盯著我,怎麼?你也想吃一口麼?”
說著話,他將手里的半顆心臟往我面前遞了遞。
鮮血沿著他的指縫往下淌。
我是既痛苦又惡心,努力忽視掉他手中的內臟,只死死盯著他的臉。
“朔白!”
身體的控制力在一點點的恢復,我聲音顫抖著開口,強迫自己冷靜,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
“你是假的,這里是幻覺,真正的朔白不會做這種事,你騙不了我!”
“如果這樣想,可以讓你心里舒服一點,你隨意。”
朔白并不在意我的想法,他張開口。
像是為了嚇唬我,這次他的嘴角都裂開了!
嘴角裂到了耳根,隨著他張嘴的動作,他半張臉都向后仰了過去。
真正的血盆大口!
嘴巴張開,他抬起手,把手里的半顆心臟放進嘴里。
接著,他開始用力咀嚼。
嘎吱嘎吱嚼生肉的聲音傳出來,他每一次張開口,都有鮮血和細小的肉沫從他的大嘴里飛濺出來。
場面血腥到讓人生理性不適。
我再也不忍住,低頭干嘔起來。
我犯惡心的時候,朔白吃完了心臟。接著,他又把手伸進我爸肚子里,這次是把肝拿了出來。
“小姑娘,我要開始吃肝了。你要不要繼續看?”
話雖是問我的,但他卻沒有等我回答的意思。問完我,他就張開口,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吃完肝,他又拿出肺。
“小姑娘,很好吃的,你確定不嘗一口麼?”
說著話,也不知朔白想到了什麼,他竟真拿著新鮮的肺走到了我身前。
他俯身,用手抓起我的頭發,猛地用力往上拽,強迫我抬起頭。
接著,他把血淋淋的肺遞到我的嘴邊,一雙黑色豎瞳盯著我,“小姑娘,吃一口。
只要你吃一口,我就放過你家里人。”
這塊生肉距離我很近,近到我的鼻子尖都與這塊血淋淋油膩膩的肉貼在了一起!
我爸剛死,這塊肉還是溫的。刺鼻的血腥味要我命似的往我鼻子里鉆。
我想逃開,可頭發被朔白用力拽著,頭皮仿佛都要被拽下來,我躲不開!
我緊閉著嘴,不敢張開一絲咕咕絲。
可就算我這樣,朔白拿著肺往我嘴上按,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已經有血水進入我的嘴里了!
眼淚不停滾落,讓我看向朔白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在我的淚水中,我只能看到朔白模糊的輪廓。
他低著頭,正神情興奮的盯著我笑。
我好恨,好恨現在的弱小!
“小姑娘,你這個憤怒的眼神不錯,”朔白得意的笑道,“我等著你長大后來找我報仇,記住了,這是仇恨!可千萬別連殺父之仇都忘記了,別跟殺父仇人在一起,否則你爸會死不瞑目的。”
我死死瞪著他。
他不是朔白,他不是!
我不會被他這樣的言論迷惑。
似是猜到我在想什麼,朔白輕笑下,“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一會兒我會施法篡改你的記憶,在你的記憶里,殺死你爸的人會是司珩。記住了,司珩是你的敵人,他不僅虐殺了你爸,他還逼迫你吃下了你爸的肉,你這輩子都不能原諒他,更加不能與他在一起!”
說著話,朔白抓著我頭發的手松開,改為掐住我的雙腮。
他手指用力,我雙腮頓時被捏的發酸,嘴巴不受我控制的慢慢張開。
“朔白!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要瘋了,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
就算是虛假的,我也接受不了吃掉我爸的肉!
“我為何不能這樣做?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假的,壞事是我這個假貨做出來的,跟真正的朔白沒關系。”
朔白看著我殘忍的笑。
我的嘴被強迫張開,朔白拿著滴血的肺,伸向我的嘴巴。
“朔白,我要殺了你!”
我憤怒的嘶吼。
恨意在此時到達了頂峰,我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我想殺人!
恨讓我體內如烈火烹油,五臟六腑都被灼痛。一股炙熱的氣從我小腹升起,涌入我的心臟,然后再沿著我的血液流遍我的全身。
我體溫因為這股氣而升高,胸腔越來越漲,仿佛在有人往我的身體里打氣。我漲得要爆炸了!又像是體內有東西在野蠻生長,想要從我體內破體而出。
“唐寧,你想殺了他嗎?”
一個女人空靈的嗓音在我體內響起。
我分辨了一下,不是白氣的聲音。自從上次白氣向我求救后,白氣就再沒出現過,她或許真的被什麼東西給吞掉,從而消失了。
我回神,問她,“你又是誰?”
“我是劍靈,我的身體是誅邪劍,”劍靈道,“唐寧,與我結契,我將奉你為主,為你所用。”
誅邪劍,當初插在鎮壓魔王的石棺上的大劍。
這把劍只有我能拔出來,所以當時不管是九嬰還是星巫,他們意見非常統一,都希望我拔出大劍,破開封印。
后來我被逼別無選擇,拔出了誅邪劍,釋放出魔王。
再后來,我就昏死過去了,誅邪劍也不知去哪兒了。
星巫是什麼好東西都想搶,我還以為她把誅邪劍也搶走了,倒是沒想到這把劍竟然在我體內!
我這具身體咋跟個雜貨鋪似的,啥東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