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小跑跟著,一邊暗贊自家娘娘好體力,一邊納悶,“娘娘,湯圓是什麼?”
“就是正月十五吃的那個。”
“那不就是元宵嗎?民間還有叫元寶,浮元子的呢。”不過他還是不明白,娘娘怎麼說雪才人是芝麻湯圓呢!
元宵?顧綿綿停下,想了想,搖頭,“差不多,但不是一回事,哪天叫廚房做出來你就懂了。”
元宵是用餡在干粉里搖出來的,湯圓是用糯米粉像包包子那樣包出來的,吃起來口感也不一樣。
“走快點,我趕著過去打臉呢!”
……
身在后宮,要麼有皇上的寵愛,要麼有身份地位,可她一樣沒有,結果就是被人百般折辱!
雪才人撫上臉頰,輕輕一碰,就疼的齜牙咧嘴。
宮女小聲勸道,“主子,要不咱先回去上藥吧?”
“不,我就要這樣去見皇上,讓皇上知道安嬪的真面目!”她冷笑,嘴角扯動臉上的傷,疼的猙獰扭曲。
安嬪今日這幾巴掌,她一定會原樣奉還。
只要她能抓住皇上的寵愛,那權勢,富貴,地位就觸手可及!
雪才人眼中充斥著欲望與野心。
“雪才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身后忽然傳來漫不經心的女聲,諷刺的語氣表面了來者不善。
雪才人渾身一抖,臉上更是刺疼難忍,她死死抓著宮女的手根本不敢回頭,“快走,她是來找麻煩的!”
“可是,主子……”宮女猶豫,安嬪娘娘鐵了心找麻煩,她們根本躲不了。
雪才人不想管那麼多,看到顧綿綿,她就想到那幾巴掌,心里就是一哆嗦,即使她再不想承認,可是從心里來說,她怵顧綿綿。
后宮女人再怎麼撕逼,也沒有這樣一上來就打人的,更何況是當著皇后和眾嬪妃的面,更令她膽戰心驚的是,顧綿綿竟然能全身而退。
因為害怕,她甚至小跑起來,跑的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
單論身體素質,顧綿綿吊打后宮一群女人,她小跑兩步,輕而易舉的追上雪才人,攔在她面前,笑容惡劣,“雪才人,你跑的有點慢啊!”
雪才人一驚,下意識的蹭蹭后退兩步,警惕的瞪著她,“你想干嘛!”
[前面就是御書房,她要是敢動手,我就沖過去喊救命!皇上一定更加憐惜我的!]
大庭廣眾之下,無緣無故動手,她腦子有坑啊?!顧綿綿眨眨眼,“跟你打個招呼,好歹也是熟人了!”
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雪才人心里一松,又隱隱有些可惜。
[安嬪要是動手多好,那樣皇上必定更加憐惜我,說不定還能借此給我升份位……]
顧綿綿安靜的走在她身邊,把她的心理波動聽的一清二楚,聽著她在心里琢磨怎麼跟皇上哭訴自己被安嬪仗著得寵跟份位欺負自己,哭訴自己怎麼委屈無辜,又想辦法怎麼在侍,寢的時候抓住皇上的心……。
聽的顧綿綿大開眼界,咋舌不已,臉色也越來越古怪。
雪才人被她看的發毛,心里打鼓,忙往旁邊避了兩步,眼見御書房到了,忙小步快跑過去,對小太監氣喘吁吁道,“我要見皇上。”
小太監一愣,看著滿臉巴掌印的女人心里納悶,看衣著首飾好像是個娘娘啊,可這臉怎麼回事,小心翼翼道,“恕奴才眼拙,娘娘是……?”
雪才人被刺激的氣血翻滾,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咬牙一字一頓道:“我是雪才人!”
“雪才人恕罪,奴才眼拙,這就去通報!”小太監陪著笑臉,轉身要走,卻見顧綿綿走上過來,忙殷勤的上前討好道,“奴才給安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顧綿綿客氣有禮道:“請公公通傳一聲。”
“奴才這就去,請娘娘稍候!”小太監忙跑進去。
這前后截然不同的態度,氣的雪才人眼睛通紅,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片刻后,皇上御前大總管五常公公走出來,他笑著給兩位主子請安。
“奴才給安嬪娘娘請安!”
“給雪才人請安。”
雪才人望眼欲穿,急不可耐的問道,“公公,陛下是否讓我進去!”
顧綿綿垂眸深思,要是老男人今天偏向雪才人,她正好有理由鬧起來,借機扯清關系!
與其日后越扯扯深,不如當機立斷……,這麼一想,她心里稍定,只是胸口泛悶。
五常笑容滿面道,“雪才人,陛下并未讓您進去!”
“早上,永寧宮發生的事,陛下已經知道了!”
“那皇上怎麼說?!”雪才人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顧綿綿也豎起耳朵。
“陛下說……”五常笑了下,一張圓臉跟發酵的饅頭似的,又白又胖,“雪才人挑釁在先,安嬪教訓并無過錯!”
“宮中自有宮規,念在雪才人已經受過罰,就禁足一月!”
“怎麼可能!”雪才人臉一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皇上不可能這麼對她的!
她都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罰她禁足!
哪兒有不可能的!五常搖搖頭,沖她身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還不趕緊扶著你家主子走。
宮女肩膀一縮,忙扶著雪才人離開。
顧綿綿緩緩吐出一口氣,心情復雜,她本來是想打臉的,后來一想算了,當咸魚挺好,可現在好像有人幫她打臉了。
“陛下若是沒別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她心里說不上來什麼滋味,有些高興,又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