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暄垂眸,語氣淡淡,卻不容質疑,“朕已經決定了!出行日期等朕的旨意。”
安王臉一垮,眼珠一轉,抓著一旁的平郡王,“皇上,您瞧著平郡王如何,他年輕,身強體壯,腦子轉的也快!”
“更何況,他也沒有家室的拖累,正是拼搏前程的好時候!”
平郡王臉都僵了,他是郡王,雖然不及親王尊貴,可是好像也不需要拼搏什麼前程吧,再說,他一個郡王當著皇上的面說什麼拼搏前程,這不是犯忌諱嗎?!
榮暄:“他,朕有別用!”
平郡王跟安王相視一眼,好吧,一個都逃不了。
平郡王整整衣領,拱手道,“皇上若有差遣,臣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榮暄似笑非笑的瞥了他眼,屈指敲敲桌面,“那正好,朕有件事要你去辦!”
這麼快?!平郡王一愣,隨即起身道,“臣遵旨!”
“父皇在時,曾經試圖整頓內務府,如今父皇雖然不再,但是他的意志,當由朕繼承!”榮暄漫不經心的攪動著面前的酥酪,“如今,江南那邊不急,皇叔便與平郡王整頓內務府吧!”
一字一句猶如帶出竅的刀劍,帶著凜然的殺意。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安王眉心一跳,摁下發慌的心,起身恭敬道,“臣領旨!”
……
太醫查出,奶娘只是碰到了什麼過敏,索性不算嚴重,不用藥也不礙事。
皇后看了眼靜王妃懷里的孩子,“孩子吃了奶,可礙事?”
“應當不礙事,只是外在的病灶,礙不到奶,水,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換位奶娘!”
靜王妃點頭,“正好,今天一同進宮的還有一位奶娘,如意,你去把她叫過來!”
“另外,太醫可查出,奶娘是誤用了什麼,才起的疹子?”
太醫不確定道,“似乎是什麼脂粉,里面的什麼香料可能跟奶娘不合!”
脂粉?!靜王妃冷笑,“又是個不安分的,不懂規矩自然有人教她懂!”她橫過一眼,朝身邊的侍女示意點頭。
侍女行禮退下,這奶娘以后也用不這奶孩子了。
“讓皇后見笑了?!”靜王妃幽幽一嘆,心下有幾分酸楚。
如今靜王后院越來月多的妾室,看著人心堵得慌。
皇后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你是王妃。”
是啊,她是王妃,只要她無大錯,誰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
靜王妃輕然一笑,點頭含笑道,“我們去找母后吧,也不知有王爺陪著,母后可想的起我們。”
第一百一十章
夏季,雖然蚊蟲多,可御花園數不清的奇花異草,宮人更是私下放了不少驅蚊驅蟲的花草,走在路徑上,聞著清幽的花香,渾身的燥熱都少了不少。
皇后隨手折了朵牡丹戴在發髻上,嫣然一笑,“花草中,我唯愛牡丹與蘭!”
牡丹富貴,花中之王,雍容華貴,在宮中,能把牡丹簪在頭上的也只有皇后,她極有深意的瞥了眼靜王妃。
太后愛屋及烏,看在靜王的份上給你幾分臉面,可你也要記住,本宮才是皇后,莫要強出風頭。
靜王妃道:“我還在閨中時,還參加皇后娘娘的蘭花宴!”
“娘娘那盆素冠荷鼎真是讓人驚嘆,時至今日,我也不曾見過再比那更好的蘭花!”她抬頭,輕輕瞥了眼皇后,輕聲道,“可惜娘娘如今已經不養蘭花了!”
“皇后娘娘如今身側已經只見牡丹了!”
“宮務繁忙,本宮沒那麼些空閑時間。”皇后說著,忽然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遠處的小樓,“本宮怎麼聽著前頭還有唱曲的聲音?”
靜王妃目光一動:“想來是母后召的歌舞,皇后娘娘,我們快去吧!”
“走吧!”皇后點頭,帶著人往那邊走去。
浩浩蕩蕩人群從花叢中穿過,引得枝葉亂動。
一道黑影忽然從旁邊躥出來,往她身上撲來,皇后一驚,慌亂往后退,驚慌道,“來人!”
綠芙擋在皇后身前,驚慌叫道,“娘娘小心!”
“啊,那是什麼東西?”
“快,攔下它!”
那團東西往皇后身上撲去,被小太監拿東西砸了一下,跳到樹上去,眾人才看清,是一只黑白色的大貓,琥珀色的貓眼死死的盯著下面,隱隱帶著一絲綠光。
“哪兒來的貓!”皇后氣息不穩,惱怒問道,“是不是御獸園的人玩忽職守?!”
“娘娘,瞧著這貓像是宮里有人養的!”綠芙剛剛被抓了一下,手臂上幾道抓痕,瞧著鮮血淋淋。
貓忽然凄厲的尖叫一聲,跳下來,往皇后頭上撲去。
“啊,娘娘小心!”綠芙尖叫,周圍的太監急忙沖過去試圖抓著它。
皇后慌忙往旁邊退,靜王妃心口砰砰直跳,提著裙子扶著侍女往旁邊跑,忽然她腳下一滑,踩著什麼,撲通摔倒趴在地上,皇后慌不擇路,被她腳一絆,發出一聲尖叫,往地上摔去,“啊……”
“皇后娘娘……”
“快來人,抓住那只貓!”
“快救人……”
幾個太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抓住那只貓,那只貓不斷掙扎發出凄厲的喊叫。
“娘娘,您沒事吧!”綠芙心驚膽戰的扶起皇后,見她只是發髻亂了,儀容有些狼狽,臉上沒有傷,心下才一松。
“叫太醫看看,是不是被喂了藥,然后給本宮打死它!”皇后陰沉著臉,被綠芙綠腰扶起來,看了眼身上的枯枝爛葉,臉色陰沉的滴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對惱火,轉頭看了眼靜王妃,冷靜道,“王妃先去永寧宮換身衣服吧,母后那里本宮派人去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