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被他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一直很乖從來不惹事,不信您去問我哥!”
“呵呵!”榮暄笑著搖頭,入宮前,顧家的資料就已經送到他手上,顧云騰是個什麼性子,他豈能不知道,起身,站在她面前,拍拍她的頭,“你哥嫂倒是寵你!”
“啊……”顧綿綿慘叫一聲,捂著頭哀嚎,“不能拍頭的,會越拍越矮的!”
“哈哈哈!”榮暄故意又去拍了拍了,見她氣呼呼的樣子,樂不可支,背手揚長而去。
顧綿綿扁扁嘴,往旁邊一倒,不滿道,“我要是矮了,就賴他!”
“娘娘,真是越發小孩子心性了!”宋姑姑笑瞇了眼,美滋滋的看了眼顧綿綿的小肚子,臉上的慈愛幾乎發光。
這宮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小主子了。
……
步攆上,榮暄垂眸斜靠在一邊,閉眼。
五常立刻喝道:“慢點,別顛了皇上!”
“皇上,您要不先回靜心殿傳御醫瞧瞧?”安五常瞥了眼周圍,揚聲問道。
“您頭疼可還好?”
“再慢點!”
本就慢的速度被他呵斥了兩聲后,已經慢的跟烏龜爬一般。
還沒完了?!榮暄剜了他一眼,臉色發黑。
五常打了個冷戰,險些跪下。
皇上,奴才可是跟安嬪娘娘學的,頭疾這個真的很好用啊!
長壽宮。
太后閉著眼躺在床上,一旁的太醫正在診脈,“太后還是要放寬心,別動怒!”
“如此方能無事!”
“臣開些平心靜氣的藥,吃些日子,臣再來診脈!”
太后閉著眼哼哼道,“哀家心頭仿佛有把火,燒的渾身難受!”
太醫:“太后,心病還需心藥……”
“母后,如何,怎麼忽然病了!”榮暄大步流星走過來,臉色有些難看,坐在椅子上,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皇上怎麼來了!”太后淡淡的問道。
“朕聽聞母后有事,不放心,所以來看看!”這屋里的香聞著有些氣短胸悶,他沖五常使了個眼色。
五常機靈的上前,抱著香爐遞出去,“皇上最近夜間有些不安寢,白天看的奏折又多,這頭疾又犯了。”
“皇上怎麼的頭又疼了!”太后譏諷扯扯嘴角,臉色卻很平靜,一點沒有剛剛安嬤嬤回來時的震怒。
榮暄垂眸,眼中多了一份玩味,他犯頭疾不好嗎,心里恨不得朕死,臉上倒是裝的一副慈愛,真是可笑,“母后找朕可有事?”
太后沉默了一會,揮手道,“都退下吧!”
“是,太后!”所有人退了出去,內殿只剩下母子二人。
太后想跟皇上聊幾句,聯絡母子感情,只是抬頭,看到皇上冷峻淡漠的眉眼,心下一頓。
這個兒子到底是跟她生疏了,果然翅膀硬,了,就不聽話了。
“咳咳!”她咳嗦了兩聲,捂著胸口,靠在床頭,臉色蒼白,氣息不穩道道,“哀家聽聞平王跟安王正在整頓內務府?”
“手段冷酷,令人發指,如今整個內務府鬧的不可開交!”
榮暄臉色平靜,一點都沒有被質問的心虛愧疚,理所當然的道,“嗯,父皇生前邊說要整治內務府,如今父皇不在,當由朕來!”
先帝說個屁!太后險些罵臟話,忍了忍,咬牙道,“那也不用這般,內務府都是宗室掌管,負責皇家一切事物,你這突然又是要查賬,又是要肅清風氣,鬧的是不是有點大!”
進內務府做事的雖然也是宗室,可是血緣遠去了,只得幾個末支的爵位,往常連宮宴都沒資格參加,可到底與那些奴才的身份不一樣。
“哀家聽聞,安王昨天都扔了幾個進牢里嚴刑拷打,好歹也留著榮家的一份血,怎麼能如此……”
“恩,這跟母后有關嗎?”榮暄詫異道抬眸,滿臉不解。“母后,朕查賬也是為了查蛀蟲!”
“不然,朕還以為這民間不過兩文的雞蛋,還能賣到幾兩,真是令人驚嘆!”
太后一噎,“哀家掌管宮務也有十幾年,內務府也一直由哀家掌管,你這貿然整頓內務府,似乎時在暗示哀家動了手腳一般!”
“哀家心里那口氣堵著,憋的氣都喘不過來!”
“母后多慮了!”榮暄淡淡道,沒有開口說,朕相信母后,只是輕聲道,“朕登基一年,母后可知,這一年內務府的開銷跟父皇在時的開銷,孰多孰少。”
不等太后回答,他輕輕一笑,譏諷道,“更多一層,您說有意思不!!”
太后一僵,先帝駕崩,后宮嬪妃全部被她送到廟中祈福,少了那些人的開支,內務府開支竟然還能與往年一樣,甚至還多了一層,誰不生疑。
她暗暗把人罵了個狗血噴頭,想說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又咽了下去,“哀家到底老了……”
“母后哪里的話!”榮暄笑瞇瞇的道,“母后,你突然犯病,想必是那些人進宮求情了,朕會吩咐人攔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您別放在心上!”
怎麼是亂七八糟的事,那可是一年幾十萬的銀子啊!太后胸口一疼,疼得眼前發黑,靠在床上,一時沒了說話的力氣。
第一百一十二章
榮暄起身,十分體貼道,“母后好好休息,內務府的是自有安王平王處理,就算有人來仗著些微末情分來長壽宮求情,母后也不必搭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內務府的蛀蟲都死定了!!”
都死定了,這句話簡直像是指著她的鼻子說,太后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