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囂張!”德妃氣的手發抖。
“行了!”皇后高聲呵斥道,“好好的佳節,被你們弄得,這是要給所有人看笑話嗎?”
“安嬪,你夠了,適可而止!”
顧綿綿垂眸,聲音冷淡,不急不躁,“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安生的坐著,這鍋就從天上降,臣妾這冤枉委屈,該找誰說。”
“是不是冤枉,還待說呢!”德妃冷笑。
皇后疲憊的扶了扶額頭,“太醫呢,怎麼還不來,先給麗嬪看看!”
“把麗嬪安嬪的的貼身宮女壓下去審一審。”
“慢著,臣妾不同意!”顧綿綿眸色一冷,堅決道,“皇后娘娘還是當大家的面審的好,臣妾怕萬一有人嚴刑拷打,或者威逼利誘往臣妾身上潑臟水。”
“安嬪!”皇后目光一冷,厲聲喝道,“你這是在懷疑本宮會害你不成!”
“臣妾不敢!”顧綿綿面色淡淡,說出的話帶著一股嘲諷,“麗嬪中毒,皇后娘娘為何不先去查麗嬪是中的什麼毒,這毒又是從何而來,又是怎麼到麗嬪都肚子里,反而先要審問臣妾的宮女,臣妾心慌害怕啊!”
“這宮宴之中,戒備森嚴,臣妾一沒這個人手去安排人給麗嬪下毒,二沒這個本事弄到的毒藥。”
“莫名其妙的被安排了一個罪名,臣妾惶恐啊,皇后娘娘!”嘴里喊著惶恐,可是她臉色鎮定,更是透著一股嘲諷。
德妃輕哼:“巧言令色!”
【倒是能說會道……】
皇后深深的看著顧綿綿,仿佛才認識這個人一般,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下拿定主意,她神色漸漸平靜下來,道:“來人,去問問太醫,麗嬪中的什麼毒,再叫人去查麗嬪面前的東西……”
“把今天傳菜的人先關起來,叫慎刑司的審一遍。”
“麗嬪安嬪的宮女也審一審。”
這回顧綿綿沒有制止她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結果。
很快太醫來報,“麗嬪所中之毒不是太烈,加上催吐的及時,現在人已經清醒過來,只要再喝幾貼清毒的藥就可以了,人雖受了些罪,但也沒什麼大礙。”
慎刑司的人查了膳食,審問了一圈宮女太監后道,“所有食物都沒有毒,毒是下在麗嬪桌前的酒壺里!”
“麗嬪的大宮女青花說,麗嬪跟安嬪素來不對付,安嬪曾說要給麗嬪好看!”
“負責酒水的太監已經招供了,說安嬪娘娘給她一百銀子,要他在麗嬪酒中下毒。”同時交上來的還有一百銀子。
“這不是證據嗎!”德妃隱晦的勾了勾嘴角,輕聲道,“安嬪,慎刑司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哪怕你是嬪妃,即使不動刑,他們也有許多法子能問出口供來!”
【入了慎刑司,就算你沒罪,出來,你也只能待在冷宮了!】
【我要不要推一把……,這安嬪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
“德妃可以收一收你臉上的幸災樂禍嗎!”顧綿綿火氣蹭蹭的往外冒,冷厲的掃她眼,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空口白話,毫無信服力!”
“我要求對峙,既然那個太監說我收買的他,請說出時間地點,棲霞宮里誰去收買的他!”
“另外,我入宮時帶的東西都登記入冊,一百兩銀子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也不可能憑空冒出來,皇后娘娘可以查一查棲霞宮的賬冊,凡是支出收入,都有記錄。”
思緒清楚,調理分明,每一句幾乎都說到點子上。
皇后心下有些可惜,但還是叫人去查。
很快,侍衛綁著一個太監過來,“皇后娘娘,負責酒水的太監指認出了此人。”
“他也招供了,說奉安嬪之命,收買酒水太監,給麗嬪下毒!”
德妃:“安嬪,你作何解釋?”
“為什麼要解釋?”顧綿綿沖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了眼跪下下面瑟瑟發抖的小太監,輕蔑的猶如看到蟑螂,一腳可以踩死的東西,雖然惡心,卻不是什麼大事,“小桂子,你不如說說那一百兩銀子哪兒來的,我庫房的銀子可沒少!”
庫房有鎖,箱子上更是有鎖,鑰匙在宋姑姑手上,她洗澡都要放在眼皮子前,這麼謹慎,顧綿綿就不信還有人能從庫房里偷東西!
“奴,奴才……”小太監咽了口唾沫,跪在地上,哆嗦的恨不得一頭暈過去,只是他不敢,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道,“是上次顧夫人進宮給安嬪的銀票,娘娘又給奴才,叫奴才曲收買太監!”
“因為麗嬪一直針對安嬪娘娘,所以安嬪娘娘說一定要給她個好看!”
【安嬪娘娘,對不起了,麗嬪娘娘抓住奴才的父母小弟,奴才不敢不聽她的話啊!】
【奴才小弟是要讀書科考的……】
【奴才是有苦衷的,您別記恨奴才!】
【下輩子,奴才做牛做馬一定會償還您的恩情!】
“說的這麼熟練,私底下背過多少遍!”顧綿綿摸索著手腕,目光森冷:“你不過是棲霞宮最普通的一個太監,既不能干,也不出挑,我就算要做什麼,為什麼會選擇你?”
“奴才……”
“想清楚了再說,不然本宮哪怕是死,也要你一家子陪葬!”顧綿綿目光一轉,惡劣道:“不,你不是為了小弟都能背主嗎,那本宮就要他入宮當太監,好讓你們兄弟團聚!”
“皇后娘娘,安嬪這是在威脅證人!”德妃皺眉,出聲喝道。
皇后掃了眼站在角落的六順,他在這里,只能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要有心要護安嬪,她能怎麼辦!垂眸,淡淡道:“德妃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