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春萍把冰在井里的西瓜拿過來,給皇上賠罪!”
榮暄被她這副大方的樣子,氣笑了:“可別,朕不稀罕安嬪這點子西瓜,還是留給安嬪自己吧,也省的去搶別人的!”
顧綿綿盯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幽幽嘆氣:“皇上看到我就生氣,不如別來棲霞宮了吧!”
“臣妾聽您這指桑罵槐的聲音,聽得心里難受!”說著,她把最后剩下的兩個櫻桃塞進嘴里。
滿足!
見鬼的心里難受!榮暄暗恨,咬牙怒道:“安嬪,你給朕滾過來!”
顧綿綿警惕的后退,“怎麼,皇上還想打我不成?”
朕豈會對女人動手,更何況還是朕的嬪妃?!
榮暄陰測測的盯著她,忽的冷笑:“朕這會就下旨,叫顧大人進宮一敘!”
顧綿綿眼珠一轉,一臉正色道,“皇上是明君,頂多我哥挨罵幾句!”
“這男子漢大丈夫,挨罵算什麼!”又不是沒挨過,想必為了他起來的妹子,他是不會介意的!
“呵!”榮暄冷笑連連,掀起衣袍,坐在矮塌上,冷眼瞧著她,曲指敲敲矮幾,霸道的一抬下巴,命令道:“過來!”
“把你關在這棲霞宮,倒是養的你刁鉆古怪!”
呵,男人?!顧綿綿暗暗翻了白眼,不敢真惹毛他,怏怏不樂的走過去,有氣無力道:“皇上見諒,臣妾整天被關在棲霞宮,只看得見頭頂這一方天空!”
“久而久之,就成了所謂的井底之蛙,難免有些……”她搓搓臉,吐出一個詞:“癲狂!”
榮暄被她氣笑了,好似他說什麼,她都能找到借口一般,真是難為她了,捏著她的耳朵,怒極反笑:“朕今日才知曉,朕的安嬪倒是好一張巧嘴”
頓了頓,他忽然輕笑道:“朕素來金口玉言,本想著答應帶某人出去轉轉,前幾日不得空,今日得空,可來一看,她大概是不想去了!”
顧綿綿卻沉默了,沒有想象中抱著他撒嬌癡纏,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一縷陽光落在她的鬢角,明艷的眉眼宛如玉般的澄澈明凈,半響后,她平靜而冷漠的問道:“皇上是準備納新了嗎?”
榮暄疑狐疑:“什麼?朕何時要納新了?!”
顧綿綿有一堆的話想說,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只是悶悶的道:“宮宴那天,臣妾注意到皇上看那位舞姬的眼神。”
榮暄冷笑,捏捏她的臉:“朕的眼神怎麼了?”
“那麼多舞姬當中,皇上您只看她了,而且時間還不短!”顧綿綿拖著腮趴在矮幾上幽幽吐出一口氣:“臣妾雖然被關在棲霞宮,可卻也知道,太后時不時的召她說書,每回也都請了皇上!”
榮暄挑眉,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微微勾起了唇角:“然后呢?”
顧綿綿換了姿勢,繼續趴著,“宮中有傳言,說皇上對她多有稱贊,說著宮里又要多一位美人!”
“呵,真是可笑!”想到什麼,榮暄目光微閃,嗤笑一聲:“朕夸過的人不知多少,難不成各個都要迎到后宮?”
“朕昨個還夸過五常,難不成朕也要對五常有什麼想法?!”
顧綿綿抬頭看到袖手站在門口的五常,五常胖乎乎的臉上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像個出油的大肉包子似的,她抖了抖,胃里有點泛酸,忙喝了一口水壓下去。
“你在看什麼?!”榮暄咬牙切齒瞪著她,難不成她還真以為自己對五常有什麼想法嗎?!
簡直是不知死活!
媽呀,生氣了!顧綿綿眼珠一轉,捂著胸口滾了一圈,滾到他懷里,嬌聲嬌氣的道:“皇上,金口玉言誒!”
“您要帶臣妾出宮的呢!”
“呵,朕后悔了!”
“嗚嗚,皇上您可是金口玉言,落地的唾沫就是個釘啊!怎麼能被后悔呢!”
”就當朕沒說過!”
“皇上你說過,自欺欺人要不得!”
“呵,誰聽見朕說這句話了。”
顧綿綿剛要指五常,就聽到男人風輕云淡的道:“那就拖出去砍了好了!”
五常差點就跪下了,可憐巴巴的雙手合十看向顧綿綿:安嬪連娘娘誒,您讓怒奴才好好活兩天行嗎?!
顧綿綿一噎,扁扁嘴,伸出去的手生硬的轉了個彎。仰頭對他討好的笑笑:“臣妾給您捏捏腿?”
榮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哈哈哈!”顧綿綿假笑,爬起來,殷勤的給他捏肩捶背,討好賣乖,終于在累出一身白毛汗的時候,榮暄龍心大悅,答應了。
……
出了宮,顧綿綿迫不及待的掀開窗簾,挑頭往外看,身后雄偉壯麗的宮殿一點點落在身后,瞅了眼馬車旁跟著的護衛,沒意思。
還是老實坐著吧。
榮暄靠在軟枕上,姿勢放松,掀起眼皮瞥了她眼:“怎麼不看了?”
“哪兒有陛下好看了!”顧綿綿張口扯到,隨后躺下,懶洋洋的,一點勁都提不起來,全身的骨頭像是被醋泡軟了一般。
這張嘴氣人的時候能把人氣死,哄人的時候,又甜如蜜,榮暄輕哼,懲罰似的側過身低頭在她嘴角咬了一口。
剛剛下嘴,顧綿綿就叫道:“陛下啊,嘴下留情啊,臣妾不要頂著牙印到處晃,這要是被誰看見了……!”
榮暄一頓,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是被哪個大臣看見了,私底下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
轉開扒開她的衣領,在鎖骨處留下一個牙印,警告道:“你給朕老實一點,不然回去以后,朕打你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