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東西還是人,放了久了都是要生銹的!”
顧綿綿轉轉眼珠子,心下明白了。
瞥了她眼,榮暄淡聲道:“做壞事記得把尾巴擦干凈!”即使警告也是提醒。
顧綿綿磨了磨牙,心里頭冒出點火氣。
也不知是沖著誰去的。
……
戶部,靜王心疼的交出一大筆銀子,戶部還點明要現銀,再厚的銀票在視覺上也沒有半院子的銀車來的令人震撼。
靜王臉色發黑,冷冷盯了眼江老尚書,扯了扯嘴角:“老大人要不要點點數?!”
江老尚書當真點頭:“也好。”身后走出幾個人,一箱子一箱子翻開來檢查,里面每一錠銀子都拿出來掂一掂分量。
簡直是在靜王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靜王臉色徹底黑了,咬牙:“大人,就這麼信不過本王?!”
江老尚書顫巍巍的蹲在地上,把箱子里的銀子撿出來,一邊撿出來,一邊道:“銀子事關重大,這里的可是要送到邊城做軍餉的,要是出了一點差錯,老夫的腦袋也就不用要了。”
幾乎被人指著鼻子說弄虛作假,靜王臉色越發的難看,恨不得一腳踹翻這陰險背信棄義的老東西!
幾車銀子,一直從白天折騰到天黑。
江老尚書仿佛沒瞧見靜王黑透的臉,歉意道:“耽誤王爺時間了,真是慚愧慚愧!”
靜王已經被磨得一點火氣都發不出來,冷冷的剜了他一眼,轉身甩袖走人。
江老尚書也不在意,到了他這個地位年紀,一旦做了什麼決定,那絕不可能拖泥帶水。
當初的心頭一動,不過是貪戀作祟。
該死的老匹夫。竟敢如此輕慢折辱本王!
哼!靜王陰森的扯了扯嘴角,不想把孫女嫁給本王,嫌棄本王?!
呵,走著瞧!!
出門,正好撞上迎面而來的金冠華服的男人,男人氣質不錯,只是五官跟靜王比略顯普通了些。
見到來人,靜王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平郡王,如今瞧著可是春風得意!”
兩人如今雖然王爵相同,但是靜王是皇上的親弟,平郡王還是要顧忌一二,拱手客氣道:“靜王,這是要回去?!”
“不回去,難不成還要住下?!”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靜王大受打擊,脾氣也越發的暴躁起來,一貫的溫文爾雅變得陰森冷厲。
他上下打量了平郡王一眼,冷笑:“好歹也是宗室,堂堂一個郡王,去拍一個臣子的馬屁,你也不嫌棄丟人!”
平郡王倒是淡定,絲毫沒有靜王想象中的大動肝火,想當年他父王還在,那位庶長兄得勢時,他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靜王這些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他客氣疏離的道:“我來問江大人一點事!就不耽誤靜王的時間了!”抬腳就要往里走。
“等等!”靜王卻叫住他,“不知道江姑娘怎麼樣了?!”話里的惡意太過明顯。
平郡王皺眉,在他看來,江家雖然想退婚,可這事并無過錯,只能說造化弄人,靜王非揪著不放,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更何況還揪著一個姑娘家不放,心胸未免太過狹窄。
態度冷了三分,他淡淡道,“我不知道,不過看江老尚書,家中應該無事才對。”
“本王倒是知道江姑娘一些事情,平郡王要是想知道可以來我!”靜王嘴角的笑冷戾又陰森。
這話惡心的令人作嘔!
平郡王冷笑,反唇相譏,“想必靜王也是從王妃那里聽說的吧?”
“王妃確實知道不少江家的事呢!”人還沒進門,嬤嬤就先打發過來給下馬威,誰家也沒這樣惡心人的。
靜王妃用整治小妾的手段整治沒嫁過去的側妃,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
背地里都看笑話一樣盯著靜王府呢。
靜王臉色鐵青,忽的一笑,不懷好意道,“江家沒請平郡王進府一敘?”
“本王跟江姑娘還有親事,江家可是隔三差五的想請本王上門,只是本王不得空閑罷了!”他驕傲鄙夷的看著平郡王。
我不要的,你竟然當個寶,還眼巴巴的湊上去。
“靜王……”平郡王捏了捏拳,恨不得給他一拳,咬牙恨恨道,“靜王慎言,你我之間的事何必牽扯上姑娘家的名譽!”
“我跟你,呵!”靜王不屑嗤笑一聲,仿佛在說,你也配跟我相提并論。
“咳,兩位郡王說的這麼盡興,老夫倒是不好打擾了!”江老尚書背著手,面色如常的走到兩人身前站定。
目光如炬的盯著靜王,“老夫有兩句話為了江家的名聲也是必須要說的!”
“家中小輩又靜王的婚事或或是定下或是退,皆是皇恩。”
跟你靜王的親事定或者是退,都是皇上做主,我們江家有什麼辦法,還不是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再說,靜王,你在我江盛眼里,還真不咋地,不是啥好孫婿的人選。
靜王聽出他的意思,臉色發黑。
江老尚書接著又道,“其實,江家三番兩次想靜王到府,一是老夫倚老賣老,想跟靜王說幾句肺腑之言,只可惜……。”
“二是想請郡王管束一下王妃,到底還不是一家人,老夫的夫人好歹也是二品誥命,不會連家中小輩都管不好!”
“累的王妃如此殫心竭慮,老夫真是心生愧疚,幸好這門婚事也作罷,不然往后老夫怕是不敢見靜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