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姑繼續柔聲道:“娘娘,小廚房做了牛肉面,您可要起來吃?”
牛肉面啊?!顧綿綿猶豫了一下,掙扎著爬起來:“那行吧!”
“娘娘,太后那里又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宋姑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顧綿綿也就是隨口一聽,她對太后沒什麼好感,跟懶得去表現什麼虛情假意。
只是,她疑惑了一下:“太后,近些日子很容易生病啊?!”
宋姑姑點頭,手上麻利的給她挽了一個高髻,只是簡單的插了一支碧玉簪,“太后上了年紀,難免哪里注意不到,受了寒氣。”
“娘娘!”富貴站寢殿門口喚了一聲:“奴才有要是稟告!”
“進來!”
富貴低眉順眼的走進來,“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不等顧綿綿發問,他就道:“今兒下午,東華門角樓忽然來人說,奴才的同鄉找奴才!”
“奴才去一瞧,原來是顧夫人!”這里的顧夫人指的是常小娥。
“嫂子?!”顧綿綿一愣,隨即滿心狐疑:“她有所什麼事嗎?”
“夫人說了,是關于姣姣小姐的婚事!”富貴把顧夫人的話依次重復了一遍:“中秋后兩天,孫夫人就給姣姣小姐說了一門婚事,正是定北侯的嫡幼子!”
“只是當時夫人因為不喜歡孫夫人,就直接拒絕了,只是……”大街上的碰瓷,和孫柳柳的殷勤,幾次有意無意的遇到。
常小娥避之不及,只是對方好像打不死的蒼蠅一般,總是追在身后。
“今天,午后,定北侯府上直接請了媒人上門提親!夫人拒絕了,問娘娘的意見!”
“這家怎麼有點陰魂不散啊!”顧綿綿嘀咕道,心力越想越奇怪。
她嫂子的態度明擺著,這定北侯干嘛還死皮賴臉的往她家貼!
顧綿滿心思一轉,想到什麼,忽然目光一亮,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富貴,辦事有功,賞你二兩銀子。”
“廚房還有牛肉面吧,賞你一碗。”
“宋姑姑在給他一些碎銀子,一會你再去打聽打聽這定北侯一家,再打聽一下,兩年前是跟誰家定親!”
忽然手指一頓,顧綿綿眉頭慢慢皺起來,身子往前一傾,小聲道:“查查這宮里的娘娘有沒有跟定北侯有關系的?!”
“是!”富貴領命退下。
次日清晨,等顧綿綿洗漱完,他就已經等候在外面。
“不用這麼著急,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去找人打聽消息了吧?”這婚事一時半會定不下來,顧綿綿咬了口醬肉包子,滿足的瞇起眼,里面還放些馬蹄,清爽解膩。
“春萍,拿兩個包子給他,再拿碗粥給他!”
顧綿綿最近喜歡上喝粥。
乳白色的珍珠米被熬煮的稠粘無比,每一粒都白胖胖的橢圓形,倒是跟珍珠看著很像,最上面還漂浮著一層米油。
細聞,還有種淡淡的香氣,是大米獨有的米香氣。
這麼好的東西可不是他一個奴才可以吃到的,富貴一臉感激的接過,“謝娘娘!”
他不敢當著娘娘的面吃東西,忙端著春萍給的包子跟粥跑到外殿去,一柱香后就回來。
“娘娘,奴才昨晚去跟人打聽了,奴才有個同鄉,是內務府副總管手下跑腿的,他有個相好在宗正寺,各方消息都知道一些!”
“奴才昨晚拿著銀子買了些酒肉去找他二人喝酒了。”
“這定北侯吳家,兩年前跟沛國公羅家試圖定過親!”
“沛國公……羅家?”怎麼那麼熟悉?
富貴提醒道,“娘娘,靜王妃就是出自沛國公羅家長房嫡女。”
“哦……”顧綿綿一下子想起來,上次那個就喜歡勾搭有夫之婦的少年不就是沛國公羅家的嗎?!
據說還是靜王妃的嫡親弟弟。
一下子,她對沛國公羅家感觀很差,連帶看靜王妃也帶著有色眼鏡。
“是,只不過,這當時定北侯府是跟羅家二房,也就是如今沛國公的二弟的長女定親!”
“后來,羅家二房去定北侯府上做客,據說是出了點事,這門婚事就吹了!”
“具體的事,奴才打聽不出來,只是聽說是有關于后宅的!”
“婚事半途告吹后,羅家二房的夫人曾經說了一句,這定北侯的嫡幼子跟大房那頭的小兒子真是物以類群,人以群分!”
手一緊,顧綿綿心頭一跳。
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兩家玩的好?”
“兩家交情普普通通,到時候這兩位公子都得寵,又都是嫡幼子,家里沒給什麼壓力,兩人可以算得上臭味相投。”
那麼,一個愛好人妻,另一個呢?!
“還有,這定北侯府跟麗嬪有些關系!”
“麗嬪?”死了還不安生,顧綿綿眉眼一冷,信不信她挖墳鞭尸?!
“是,麗嬪是鴻臚寺韓少卿的女兒,他的夫人就是老定北侯的庶女。”
“因為定北侯府上,那一輩姑娘少,那位庶女又是個嘴甜會哄人的,所以定北侯夫人跟這個小姑子相處的倒是不錯。”
所以,吳家忽然求取顧姣姣,跟麗嬪脫不了關系?
顧綿綿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果然還是要挖墳鞭尸!
富貴被她眼中是冷意,嚇得頭皮發麻,定了定神再看去,娘娘神色平靜,嘴角微翹,應該是他看錯了。
“沛國公府上最近有沒有出事?”
“倒是有一樁……”富貴小聲道,說的時候還有點疑惑不解:“那沛國公的嫡幼子被人打斷了腿在家修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