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倒是一點風聲沒傳出來。”
還不就是受傷的原因說不出口,要不就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這是柿子挑軟的捏啊!”顧綿綿輕嘆一聲。有心人一查,就知道那日的羅少爺是招惹誰才得罪安王。
這樁婚事后面,怕是還有沛國公府上的推波助瀾吧。
不敢對皇上不敬總不敢得罪安王,所以挑上顧家了?
顧家在定北侯夫人眼里,怕是就是那等可以隨意搓圓捏扁的吧?!
好生氣啊!顧綿綿垂眸,撐著下巴心不在焉的想,果然還是該去挖墳!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氣驟然轉涼,突如起來的涼氣席卷了京城的上空。
一夜間,宮道兩旁的花草都枯萎落了一地的枯枝殘葉。
仿佛正式告別夏季聲勢浩大,都要驚動靜心殿,長壽宮的人淚眼婆娑的,說的好像太后下一刻就要駕鶴西去一般。
也沒看哪回真的西去了,五常腹譴著,一邊叫人拿披風,小步追上皇上:“陛下,早晨剛下的小雨,這會還涼著,您可要注意寒氣啊!”
他小聲念叨著,“這要是受了寒,您還好辦,萬一傳給安嬪……”
榮暄一頓,他病了好辦,可是孕婦病了該如何,聽綿綿說,孕婦用藥易傷及胎兒。
如今十月十二,安嬪已經有了近四個月的身孕,已經能看到鼓起的小、腹,偶爾恍惚時,他甚至感覺到細微的胎動。
這個孩子是他期盼了整整兩輩子來之不易的珍寶。
“拿來吧!”榮暄神色淡淡,身上多了一件披風,后背立刻因為悶熱而升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踏出靜心殿,驟然接觸到空氣中的涼意,榮暄這才覺得背舒服了些。
“太后,今日又是怎麼了?”
“回皇上,太后從昨個就上吐下瀉,一直不舒服!”
“太醫來了,開了藥也不見得好轉!”
自打入了十月,太后都病了三回了,五常在心里嘀咕著,臉上卻呈現出一種擔憂,“也不知道,太后今日可好了些,這上吐下瀉的病癥啊雖不算太嚴重,可卻折磨人。”
榮暄輕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是啊,太后還真是辛苦了!”
“對了,皇上奴才聽說……”五常小跑上前,小聲道,“那靜王妃來侍疾了!”
“嗯……”榮暄不在意的點頭,腦子里卻猛然閃過一個片段,心下頓時煩躁起來,一股無法言喻的厭惡從心底升起來。
“記得,宮中無朕的旨意,不可留宿他人,即使是太后也不行!”
“宮門落鎖前,記得送靜王妃離宮。”
“是,陛下,奴才這就交代長壽宮的人,到了時辰,一定早早送靜王妃離宮,萬萬不可怠慢了!”
長壽宮。
榮暄一踏入寢殿,就被安嬤嬤請到側殿,“皇上,太后剛剛又吐了一回。”
“殿內都弄臟了,您稍坐片刻,奴婢去給太后凈身。”
“嗯!”榮暄頷首,負手站在窗前,一旁的桌子上赤金麒麟踏云香爐上空,裊裊的青煙升起。
幽幽的香氣充斥著房間。
榮暄皺眉,這熏香的味道聞著有些沖頭,抬手拿了一杯冷茶澆了進去。
嗤啦,一股白煙冒起來。
赤足,半挽的長發,眉眼柔美秀麗,緊緊穿著半透明的紗衣的女子出現在他身后,輕輕靠近。
輕聲細語仿佛情、人的呢喃。
“努想侍奉陛下,求陛下垂憐!”輕嘆的尾音,仿佛帶了主人無法言喻的痛苦。
緊接著,一副柔、軟、玲、瓏、有致的身體貼了上去。
一股燥、熱從小、腹升起四處游走,點起的星星之火,很快就以燎原的架勢洶洶而來。
榮暄喉結滾動,舔了下唇瓣,一向冷情孤傲的眉眼多了幾分迤邐的春、色,眸光幽深,他微微側了下、身子,嗓音多了幾分暗啞,更是撩人。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素手一揚,輕紗落地,吐氣如蘭,似幽似怨,“云錦,奴名云錦!”
“愿常伴君側。”
……
“娘娘……”顧綿綿迷迷糊糊被推醒,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聽春萍焦急的道,“娘娘,快醒醒,陛下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顧綿綿一驚,腦子里一片清明。
“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皇上大怒,從太后宮里怒氣沖沖的回去,然后就吐血倒下!”
“吐血?!”顧綿綿驟然一驚,心跳的飛快,皇上難不成中毒了?!
她飛快的爬起來,就往靜心殿趕去。
“娘娘,小心著涼!”春萍連忙拿著披風追上去。
“娘娘!”宋姑姑從外面進來,正好一把攔住她,“娘娘若是要去看陛下,奴婢不敢攔,但請娘娘顧慮身子,萬一有……”她欲言又止。
若是皇上有個萬一,這就是唯一的皇嗣。
顧綿綿胡亂點頭,抓過春萍手上的披風,往身上一裹,就抬腳往外走。
靜心殿這會已經亂了。
她一進殿,感覺到氣氛凝滯壓抑,宮女太監臉上布滿了惶恐。
陛下到底怎麼了?!顧綿綿心頭一跳,飛快的往內殿走去。
“娘娘……”五常一見她,頓時頭大,這亂糟糟的,萬一磕著碰著不是糟了嗎,又覺得心安了點,有個主子在,總歸是心安些。
“娘娘,您怎麼來了,注意身子啊!”
“沒事!”顧綿綿手一緊,心慌意亂的望著他,“皇上怎麼樣了,是醒著,還是昏迷著?”
“皇上從長壽宮回來后,不知怎麼的,忽然吐血昏迷,至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