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捏著杯子喝溫水,頭也不抬,“慢走不送!”
德妃怒氣沖沖的離開。
春萍探頭看了眼,擔憂道:“娘娘,鬧翻了會不會不好啊!”
顧綿綿眼皮子一掀:“從來沒好過,談什麼鬧翻?!”
“那好吧!”春萍暗暗咋舌,自家娘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娘娘!”宋姑姑快步進來,語氣凝重:“李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過去?!”顧綿綿詫異的起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奴婢不知。”宋姑姑搖頭,語氣凝重:“傳話的人說李妃正在永寧宮,請娘娘速去一趟!”
“皇后那里?!”顧綿綿帶著人往外走。
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停下,“在皇后那里,是李妃派人來叫我?!”
“是……”宋姑姑被這麼一問,猛地驚醒,“奴婢就說什麼地方不對,在永寧宮,真要叫娘娘過去,也該是皇后派人來才是!”
“那李妃這是想干嘛,肯定是又想算計娘娘,這咬人的狗不叫,老話說的可沒錯!”春萍義憤填膺的捏捏拳頭:“娘娘,要不,奴婢去看看吧!”
“也好!”宋姑姑眼睛一亮,棲霞宮的宮女能拿出的手的也就那麼幾個,春杏兩人是皇上送來的,不能離了娘娘身邊,春分脾氣又太老實,春雨春曉幾個,只能算二等宮女,拿不出手。
也就春萍機靈點,有眼力見識,最重要的是,她見勢不對,會跑,換春分,只會瑟瑟發抖的跪在那里。
“那你去,記得就說我正吐著呢!”若是只有李妃,她可以不給面子,但是在皇后宮里,她就必須要顧慮到皇后,囂張過頭了,皇上想保她也難。
說孕吐,也是進可攻,退可守,
“奴婢明白,娘娘您等著吧!”春萍激動的滿臉紅光,雄赳赳氣昂昂的如同上戰場的大公雞。
“如果真的是什麼嚴重的事,再回來叫我!”顧綿綿囑咐了一句,又派了一個宮女兩個小太監跟她去了。
宋姑姑想想不放心,又打發一個小太監去前面守著,看情況不對,就跑回來報信,安排妥當了,才定下心來,“娘娘,還要睡一會嗎?”
……
長壽宮。
太后倚在軟塌上閉目養神,一旁的白玉麒麟踏云香爐升起裊裊的青煙,煙霧凝聚在半空,久久不散。
很快,屋子里煙霧繚繞,猶如仙境。
“太后,奴婢打聽到永寧宮正在鬧呢!”安嬤嬤悄悄進來,給太后倒了一杯清茶,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您真的不管嗎?”
“跟哀家有什麼關系!”太后閉眼輕哼,神情悠哉,看不出一點焦慮:“如今這后宮的女主人是皇后,哀家自然是要退避三舍的!”
“奴婢是擔心……”安嬤嬤躊躇了半響,還才開口道,“那云錦會不會說出什麼來對太后您不利!”
“呵,哀家還怕她一個小小的舞姬?!”太后不屑嗤笑,心里一點不著急。
她一個做母親的,給兒子塞個人怎麼了,這不是見皇上膝下凋零著急嗎,任誰也說不出錯來。
至于什麼催、情香料,早就處理了,根本引不起一點波瀾。
就算那個云錦胡說八道,皇后還能逼自己承認不成,孝道擺在這兒。
她一日是這大梁的太后,皇上就要敬著她。
“哀家是為了皇上好,膝下本就凋零,再不多進一些新人,這皇子公主從哪兒來。”
“你看,這安嬪才入宮多久,就已經懷孕了!”太后說這話,嘴角的笑有些瘆人。
安嬤嬤一個激靈,話到嘴邊又咕咚咽了回去。
罷了,她一個小小的宮婢,哪兒有資格勸解太后。
“告訴靜王,這幾日別進宮了!”
“是!”安嬤嬤不敢問為什麼,忙退下,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個褐色衣裙的嬤嬤進了寢殿,目光一顫,低頭,腳下越發的輕了。
“您太著急了!”嬤嬤神色自然,自顧自的找地方坐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吃點心。
太后坐起來,神色冰冷,眼中透著恨意,“他跟哀家越來越疏遠,哀家有時候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隱隱的殺意,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以前,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周家,對靜王也是愛護有加,可是現在呢!”
“呵,周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就剩下一群女人,有什麼用!!”
沒有身份地位,連好一點的人家正妻都做不了!!
“那也太急了,那香一用,他心里肯定起了防備,下一回可就不管用了!”
“他現在什麼時候不防備哀家!”太后不屑冷笑,眼神陰冷如蛇,“靜心殿的那個釘子被查出來沒有?”
嬤嬤:“沒有,我盯著呢。太后可是要做什麼,現在不行,那五常正查著呢,一動就被抓住,到時候順藤摸瓜,太后這里也好不了!”
“哀家不蠢,靜心殿那里不動,叫內務府往棲霞宮走的勤快一些,這安嬪懷孕,可要好好養著!”太后勾唇一笑,笑得慈愛又詭異。
“是,我知道了!”嬤嬤拍拍手,起身離開。
過了一會,安嬤嬤回來,把空了的盤子茶盞收了下去,又上了一份新的來,這才束手站在太后身旁,“太后,奴婢打聽了,皇上把云錦扔給皇后,叫皇后看著辦!”
“皇后要嚴懲,正好聽說前些日子,安嬪揚言云錦再踏入皇宮就打斷她的腿,便叫人打斷云錦的腿趕出宮。”
“李妃心有不忍,便請皇后娘娘小懲一番就好,皇后娘娘說宮有宮規,若是今天放過了,明天有樣學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