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單子對了對,總算是差不離,還有幾樣實在是找不到,她強硬的要二房四房五房拿銀子賠,頂著怨恨的眼神逼著她們拿出一套首飾給賀玉妍做添妝。
五夫人氣的發狂:“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我們活不成,你也別想好過,我跟你拼了!”
“閉嘴!”賀大夫人甩了她一個耳光:“你整日挑唆三房夫妻的感情,你以為沒人知道是嗎!”
“不趁著現在給金平大長公主賠罪,你還想被金平大長公主記恨嗎?!”
“你是要金平大長公主把怒氣撒在孩子們身上嗎?!”
五夫人捂著臉,緩緩抬頭,怨毒的盯著她,“別裝了一份慈悲的樣子出來哄騙我們,誰知道這些東西賞是送到誰手里。”
“呵,當誰不知道你內里的齷蹉呢!我呸!”
賀大夫人心下一涼,那些說教的話一下子就散了,她無力的垂下手,轉身就走。
等夫君回來,就分家吧,分出去,誰也別想連累她兒子。
長史對了對單子,雖然少了幾樣,但都用銀子補了,滿意的點點頭,“嬤嬤差不多了!”
金嬤嬤道,“總算賀府還有一個明白人!”
賀大夫人咽了口唾沫,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縣主她什麼時候回來?”
“公主念著縣主呢,不急,過年再說吧!”
“那三個孩子過年回賀家嗎?”她心口砰砰亂跳,看著大長公主今天大動干戈,眼皮子直跳。
“老奴不知道!”金嬤嬤笑瞇瞇的,卻一點口風都不露,“夫人忙去,我老奴先回去給公主復命!”說完,帶著人護著車隊浩浩蕩蕩的離開。
這會天色正好暗下來,沒有幾個人注意到。
賀夫人揉了揉胸口,憋屈都狠了,心口都疼得慌,“這兩天,叫人把公中的產業整理一番,我好跟老爺商量分家的事!”
“老爺能同意嗎?”
“聽見今天長史說的那話了嗎,不想被貶官,一家子滾出京城,就老實一點。”
賀大夫人茫然的望天,明明當年她很喜歡云柔縣主這個妯娌的。
不會爭管家權,又出手大方,金平大長公主看著云柔縣主的面子對賀家也多加維護,到底是什麼時候,她把云柔當成一個擺設,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呢?!
哦,對了,是老太太三番兩次的試探,試探出云柔好欺負,從云柔手上索取那麼多好東西時,她的眼睛就紅了……
“老三,你去把云柔叫回來,她這是想干嘛,鬧的一家人都不得安寧!”屋子里傳出老太太尖銳的叫罵聲。
“別以為她有個縣主封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要去太后那里告她不孝,忤逆長輩!”
賀大夫人站在門口,聽著里面不斷傳來的罵聲,忽然猛地掀開門簾,冷笑,“老太太,您怎麼還不明白!”
“那是朝廷正式冊封的縣主,四品呢,可比這一家子的男人品級都高!”
“她的娘家是金平大長公主,生動幾個孩子往大了說也是稱呼當今圣上一聲舅舅的,可不是您手里的面團,想怎麼揉捏怎麼揉捏!”
老太太死死瞪著眼睛,一臉猙獰的吼叫,“就算是公主,嫁到我家來,也要守我的規矩!”
“別說用她點東西,她就是給端洗、腳水都是應該的!”
“這話您怎麼不跟金平大長公主說出去!”賀大夫人嗤笑一聲,點頭:“您不敢,您怕她扒了您的皮!”
“所以,待著好欺負的欺負!”
真是越老越糊涂!
賀大夫人摔了門簾,轉身離去。
金平大長公主那里收了東西,又添添減減,總算是備好三份嫁妝單子。
“幸好家具在公主早早叫人先打著準備著,不然如今是真的來不及!”金嬤嬤慶幸道。
金平大長公主嘆氣,“我生的能不知道什麼性子嗎!”
“趁現在,你能教的都交給玉妍。”
“玉萱也一起教。”
“公主,玉瑤小姐呢,怕是要多費心些!”金嬤嬤斟酌著道。
賀玉瑤年輕小,但是是自幼母親不重視,父親冷淡刻苛,心里藏著一股狠勁戾氣。
“先把她身邊的嬤嬤打發了!”金平大長公主心里憋著火,“那邊處理了嗎?”
“一人一碗絕子湯,一滴不漏的灌了!”
“恩,歇了吧!”
次日,賀博文上門求見金平長公主。
他腿斷了,足足在太陽底下等了一個時辰才被允許進府,進去還來不及高興,就被扔在門房晾著。
晾到天黑,就被塞到馬車送回賀家,從頭到尾,只見到門房下人的那張倨傲鄙夷的嘴臉。
想到送到手上的那份合離書,賀博文險些憋屈的吐出一口血。
賀家在京城雖然不是多麼高的門第,但也沒多麼泯然于眾,被金平大公主這麼一弄,打量的視線就多了。
轉頭,這始末就到了宮里。
太后意味不明的對皇后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金平這事做的有些過了!”
“即使是女兒的事,也沒有這般動不動就打上門去的!”
“那百姓看著,還以為皇家多麼不講理呢!”末了嘆息道:“金平這脾氣這麼多年,還是這麼般剛烈,不知委婉!”
皇后:“那母后請金平大長公主進宮說說話?!勸上幾句?”
“如今你才是這后宮的主人,哀家不可喧賓奪主,這事你看著辦!”太后拍拍她的手,起身道:“皇后啊,宮中人有些少,還是再添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