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大長公主舍不得孫女做什麼女官,索性求太后。”
太后認為后宮人少,太過冷清,便跟皇后商量選些人進宮伺候,皇后便把名單遞到御前。
“據說,原本承恩候府上一位小姐也是要入宮的!”
皇后的娘家?!顧綿綿心下一動,怎麼瞧著是沖著她來的?!
“聽聞那日皇后是紅著眼睛出來的!”
顧綿綿疑惑,皇后不高興,跟今天召見金平大長公主有關系嗎?
富貴神神秘秘道:“奴才聽說,金平大長公主有意讓云柔縣主合離。”
“奴才想著,皇后失了面子,總是要找回來的!”
皇后母儀天下,被皇上削了面子,必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來,若是不樹立皇后的權威怕是后宮就不安寧了。
就這麼簡單?!顧綿綿沉思,一抬頭,就看到永寧宮的大門。
春分退到一邊,春杏低著頭上前扶著顧綿綿的胳膊:“娘娘,留心腳下,奴婢扶您!”
顧綿綿把手遞給她,故意挺起肚子,不大的肚子硬是被她挺出八九個月份的感覺。
永寧宮。
殿內,德妃看了眼時辰,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安嬪……不,淑妃娘娘身子不便,怕是不能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皇后秀麗雅致的眉眼淺淺一挑:“淑妃身懷有孕,不能來也是正常,德妃稍安勿躁!”
德妃說話帶出一點怨氣:“皇后娘娘,臣妾沒別的意思,只是淑妃若是不能來,應當早早說了,也不至于要我們坐在這里空等?!”
“德妃姐姐有什麼事,很著急嗎?”李妃柔柔的問道,美眸微微睜大:“是不是急著回去禮佛啊!”
“德妃姐姐真是虔誠呢!”
昨天,春來宮鬧的那麼一場,宮里誰沒長耳朵?!
李妃這話可是赤裸裸的諷刺呢!
德妃臉色一僵,隨即笑吟吟的望著她:“李妃倒是很了解本宮呢!”
她吹了吹剛染好的指甲,輕笑一聲:“本宮那里有一座白瓷蓮花底座觀音,李妃若是喜歡,本宮便找人送過去。”
不過一件東西,她還是施舍的起的!
李妃一驚,坐立不安,神色驚惶,“不不,君子不奪人所好!”
“不過是個泥塑的,什麼好不好的!”德妃輕蔑勾起嘴角:“我那里倒是有座金佛,不過不是你這種人用的!”
所以,她配用金的,自己就只能用白瓷的嗎?!李妃臉色刷白,紅著眼眶,咬著唇委屈氣憤的望著德妃:“姐姐說話好傷人!”
“是嗎,本宮素日埋頭禮佛,不與外人接觸,時間久了,倒是不大會說話了,若是哪里說得不中聽了,李妃妹妹可別介意!”
“我……”李妃眼淚打轉,捏著帕子,“姐姐何必出言諷刺我!”
“我家世沒有姐姐好,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姐姐何必拿我開玩笑!”
“哼!”德妃冷笑一聲,瞥了眼上首神色如常的皇后,到底沒再說什麼。
李妃輕輕抽泣著。
顧綿綿一進殿,對殿內凝滯的氣氛恍若未見,“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免禮,快坐吧。”
“安嬪來了!”德妃挑起一邊眉毛,輕慢又不屑的笑,“喲,瞧我,都忘了,如今可是淑妃娘娘了!”
“沒事啊,還沒行冊封禮,難怪德妃轉不過彎來。”顧綿綿笑得毫不在意,走到李妃身側坐下,“只要德妃姐姐記得我有身孕,走路的時候離我遠點,那就阿彌陀佛了!”
德妃眉眼一狠,死死的捏著手里的帕子,咬牙恨道,“妹妹這話是意有所指,是說姐姐我會害妹妹不成?!”
“我只是隨口一說,提醒德妃娘娘而已。”顧綿綿挑眉,挑釁的看回去。
來啊,干啊,正面上啊,我會怕你不成。
李妃驚愕的瞪圓了眼睛,小聲道,“妹妹懷孕后,脾氣倒是大了不少。”
【果然是仗著肚子呢!母憑子貴!】
顧綿綿輕笑,慢條斯理的掃了她眼,“我脾氣一直這樣啊!”
李妃一堵,想起她給雪才人的那頓巴掌,險些沒把雪才人的臉打爛,抿唇羞澀一笑,“原來是我誤會妹妹了!”
“嗯!”顧綿綿懶洋洋的應了聲。
宮中以份位論高低,李妃一口一個妹妹,無非是想提醒她沒冊封,還只是個安嬪罷了。
“好了!”皇后開口,打斷幾人之間的爭鋒相對。
“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一事,太后說這宮里太過冷清,想再進一些人來,各位妹妹可有意見?”
德妃手一緊,“這剛選了秀,就要再進人?”
李妃:“就怕朝中不同意。”
“為了皇上多子嗣,他們不會不同意!”皇后看向顧綿綿,秀麗雅致的眉眼柔和溫婉,“安嬪怎麼說?”
【皇上既然心疼安嬪,那就由安嬪去做這個惡人!】
【身為帝王竟然鐘情一人,簡直是笑話!】
鐘情一人?!顧綿綿心下一酸甜酸甜的,臉上卻故作懵懂的抬頭,疑惑道,“這是皇后娘娘跟皇上要考慮的事情啊,我就考慮每天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就好了!”
雪才人在一旁,忽然插嘴道,“前些日子聽聞安嬪娘娘胎相不好,不知現在如何?”
她五官只能算小家碧玉的清秀,只是一身膚色,卻是白如雪瓷。
顧綿綿晃了一下,“我……很好啊!”
【瞧著像是在逞強……】
【臉色這麼差,也叫還好!】
【安嬪這些日子倒是沒怎麼長肉,看來,這龍胎也不是好懷的。】
眾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