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侍疾會要兩個沒出嫁的小姑娘端屎端尿呢!
老太太氣的仰倒,對金嬤嬤是恨倒骨子里。
這會她坐在屋子里冷笑了下,揚聲道,“那金嬤嬤呢,也跟著走了?”
丫鬟回道,“聽說跟著進宮了!”
“哼,等兩丫頭回來的時候,那金嬤嬤不許放進來!”
“要不然她們兩也別回來!”賀老太太拿定主意,那金嬤嬤別想再進她家的門。
這可是賀府,可不是什麼金平大長公主府!
至于那兩丫頭,她非的好好教教她們規矩不可!
賀老太太想的很好,更甚至還叫人找出幾卷字數繁多的佛經,準備要姐妹兩抄寫一百遍。
只不過,這姐妹兩一直沒回來。
賀大夫人遲疑道,“會不會被留在宮里了?”
宮里雖然不能留人,可淑妃正得寵,求個圣旨也不是什麼難事。
賀老太太臉色發黑,沉著臉一言不發。
第二天人還是沒回來,等到第三天還是不見人影,賀老太太坐不住了,連忙遞了帖子求見皇后。
……
棲霞宮
“娘娘,要不要再來點粉?”春分端著一碗粉,仔細看了看娘娘的臉色,覺得不夠白。
“不用,這樣就可以!”顧綿綿對著銅鏡又是呲牙又是咧嘴的,見沒有浮粉掉下來,才滿意的點頭。
“娘娘,奴婢叫了步攆。”春萍快步走過來,美艷的小臉上還帶著幾分不滿,“奴婢剛剛碰到德妃身邊的大宮女,對奴婢笑得……跟看到肉骨頭的狗似的,奴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呢!”
說著她還夸張都抖了抖,似乎真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春分緊抿了下唇,遲疑的看過去,疑惑的問道,“德妃娘娘為什麼找你啊?”
春萍哼了哼,有些自傲有些對春分的不滿,“她找我,我怎麼會知道!”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蟲子!”
“管她因為什麼來找我,我都不會搭理她!”
“德妃嗎?這是準備糖衣炮彈啊,你留神蛀牙,蛀牙了我可不要你!”顧綿綿倒是不擔心春萍,她裝似無意的瞥了眼春分,目光清透明亮。
“奴婢才不會呢,德妃有什麼東西是娘娘給不了的?!”她嘟囔了一句,上前給娘娘整理好衣服,“娘娘今天怎麼想起來穿這一身了?”
春分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
只見顧綿綿一身淺青色石榴花的軟緞薄襖衣褲,外罩一件黑色的如意花紋的外衣,連圓乎乎的肚子都看起來小了一圈,外衣的裙擺做的不長不短,走路很是利索。
“娘娘要不要換一件?”宋姑姑看著顧綿綿的衣服皺眉,除了下人和貧苦百姓,女子幾乎沒有穿褲子的。
更別說這里是后宮,各嬪妃恨不得一年四季都是裙擺輕揚,仙氣飄飄。
“然后被人踩一腳絆倒?!”妃的份例不少,每個月都會做新衣,做的裙子確實好看,行走間裙擺蕩起,猶如花開,襯得女子腰如楊柳。
只不過,顧綿綿摸摸自己的腰,都快上下一樣粗了,穿裙子有什麼美感,而且裙擺那麼長,萬一被踩一腳,她不是摔定了,還是褲子舒服。
她走了兩步,不用顧忌裙子擺動過大,也不怕踩了裙子,很輕松,行走之間端的是利索簡潔。
“娘娘穿著很好看啊!”春萍贊嘆,從后面看,娘娘的腰身依舊很細,根本看不出懷孕五個月多。
“可是,這怕是不合規矩……”宋姑姑還想說什麼。
顧綿綿干脆快步走出去,“不會耽誤太久,午膳早一點!”
“今天,我想吃白斬雞,白灼菜心,要一個清湯,一定要清,其余隨便!”
“是,奴婢一定安排好!”宋姑姑目送著一行人走遠,才離開。
棲霞宮離著永寧宮有一段距離,走路起碼也要兩刻鐘的時間,就算做步攆,也要走一刻鐘過半。
步攆搖搖晃晃,晃的顧綿綿有點心慌,她望著地下,眼前有點發暈,“慢一點!”
步攆速度不改,顧綿綿皺眉,高聲喊道,“停下!”
“娘娘?”春萍春分焦急的湊上來,“是不是娘娘哪兒不舒服?”
顧綿綿眉梢眼角都帶著冷意,像是手里握著一把刀一樣,“幾位是想去慎刑司走一走嗎?”
“還是說想重新學學規矩?!”
“奴才不敢!”領頭的太監忙小聲回道,“奴才光顧著看路去了,沒聽到娘娘的聲音,請娘娘恕罪!”
富貴警惕的盯著他,沒瞧出什麼異樣才輕哼,笑語晏晏的說著威脅的話,“公公可要注意著點,若是出了一點閃失,幾位別說自己個的人頭,怕是連父老鄉親的頭都要不保了!”
八個小太監低頭,諾諾稱是。
這再走,步攆就又慢又穩,顧綿綿心安了些,靠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想什麼。
……
永寧宮,看著下首的位置,皇后臉色微沉,華美雍容的妝容下藏著積壓已久的不滿,語氣卻依舊不急不緩,沉穩平靜,“來人,去看看淑妃可曾出門里了!”
“淑妃有了身孕,出門不方便,要我們等也是應該的!”李妃一身鏤金百蝶戲花云錦薄襖,嬌艷鮮亮的顏色襯得她眉眼越發的嬌柔怯弱,如同枝頭的淋雨的梨花,嬌弱的讓人憐惜。
“這麼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人家搭理你嗎?”德妃扶了扶發髻上的翠鳥金釵,描的精致艷麗的眉眼輕輕上揚,紅唇不屑勾起,“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