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疼疼……”顧綿綿捂著耳朵不住的喊、冤,“沒有,我沒吃啊!”
“小廚房里是什麼,一二三四五,足足五個呢,你以為你開鋪子賣豬頭啊!”顧忌著她懷著孕,常小娥大發慈悲的饒了她耳朵,心里來氣,卻一個勁的數落。
“那麼多也不怕吃撐著你!”
顧綿綿揉揉耳朵,瞪了眼幸災樂禍的顧姣姣,沖她呲牙。
顧姣姣捂著嘴,慢慢挪到板著臉故作老成的顧什錦后面,不讓我看,偷著看。
“懷孕的人不能吃豬頭肉,不可以吃兔子,不可以吃蛇肉,鱉湯也不行……”常小娥直把顧綿綿念叨的捂著頭連連討擾,才住嘴,一甩袖子,去廚房做了一碗酸湯面。
捧著面條,顧綿綿這才敢小聲道,“那豬頭是我賞給下面伺候的人,他們見我熏烤了豬腿,也跟著把豬頭熏了熏……”
常小娥眼睛一瞪,自己養大的孩子,尾巴一翹,就知道她打的什麼鬼主意:“你敢說你沒想著吃一口?!”
“咳咳咳……”顧綿綿被嗆得面紅耳赤,她確實是打著蹭一口吃的目的,但是堅決不能認,她捧著湯碗,好不心虛,義正言辭道,“沒有,怎麼可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她就是饞一口豬耳朵而已。
“我這不是今年練練祖傳的這手藝嗎,明年接著干嘛,雖然我今年吃不到了,但是我可以明年吃個盡興啊!”
一句祖傳的手藝說的常小娥臉上又露出幾分笑意,顧家哪兒有熏烤腌制豬肉的手藝,這是常小娥的外祖母傳下來的,顧綿綿這話分明是把自己當做常小娥的孩子。
自從常小娥露了一手,顧家四口都好上這一口,每年都要腌制幾只豬腿豬頭。
“你啊就回哄我!”她嗔怒的點了點顧綿綿的額頭,“懷孕的肉不能吃豬頭肉,不然生出來到孩子會打呼嚕。”
“這些腌制熏烤都腰少吃,最好都吃新鮮的!”
腌制的味道重,就算里面加了什麼也不容易嘗出來,不像新鮮的一吃就知道味道不對!
顧綿綿重重的點頭,賭咒發誓自己今年這些東西絕對一口不碰。
“那就最好!宋姑姑,你盯著點,她要是不聽話,就給我遞消息!”
“奴婢明白!”宋姑姑慎重的應下,看著著對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的姑嫂,心下感慨。
宮里娘娘她見多了,但是還沒見過跟娘家人這麼親密的。
如同李妃那般生疏淡漠,或者如同德妃那般高高在上才是正常。
眼看時辰晚了,再不出宮就來不及了,常小娥她們還要出城,若是碰上宵禁就麻煩了。
塞了好多布匹珍貴藥材首飾,直看的常小娥眼皮子抽搐,顧綿綿才停手,轉而看向顧什錦。
“這些書都是我花錢請翰林院的編修從翰林院的書庫里抄的!”叫人抬出一個箱子,里面滿滿的書,粗略一數,怕是有五六十本。
顧什錦感動眼眶泛紅,又擔心這樣犯了忌諱,一張臉糾結成苦瓜。
顧綿綿好笑,捏捏他的肥嘟嘟的臉頰,“不要擔心,這事我請示過皇上,能給你的都是允許抄錄的!”
顧什錦都是雙眼放光,“謝謝姑姑!”
顧姣姣捏著拳頭激動的待在一旁,是不是該輪到她了,是不是該輪到她了?!
只是,直到富貴送她們離開,顧綿綿都沒提到她一句,頓時眼眶泛紅,鼻子發酸。
什麼嘛,竟然忽略了我,真是可惡,我下次才不要來看她……。
討厭鬼討厭死了,她才不是我姑姑!
眼看著小姑娘紅著眼睛快哭出來的架勢,富貴忍不住暗示道,“小姐,您看這箱子是不是跟那兩個瞧著不一樣!”
“嗯,哪又怎麼樣!不都是箱子嗎!”虧還是長輩呢,竟然就這麼把她忽略了,太可恨了。
顧姣姣低著頭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的撅起的嘴都能掛油壺。
顧什錦悄悄拽了拽她的衣服,“你看看那箱子……”
“我瞧見那箱子里還有個小盒子,定是姑姑給你都東西!”姑姑喜歡逗她又不是頭一回了,可偏偏每次顧姣姣都能上當。
有棲霞宮大總管相送,禁衛簡單的查了查就放行。
等上了馬車,顧姣姣飛快的扒拉著箱子,果然看到一個紫檀木盒子。
盒子里是一支點翠青鳥花簪,金絲細若發絲在顏色靚麗的翠羽中閃爍金光,整支簪子靈動俏麗。
“哇啊,好漂亮!”點翠簪誒,可是只有宮內才有的。
顧姣姣眼睛都盯在上面舍不得移開,恨不得現在就戴在頭上。
顧什錦抖抖嘴角,剛想勸她,就聽見顧姣姣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放到盒子,嘟囔道:“留著過年戴,到時候饞死顧簫!”
顧什錦提醒她:“那是姑姑,不可無禮!”
“不管!”顧姣姣抱著盒子美滋滋的,“等下次金平大長公主的花會,我就帶著這支簪子去!”
“羨慕死她們!”
常小娥冷哼,“金平大長公主家事沒處理好,估計花會是有段時間不會開了!”
“老實在家待著讀書習字吧!”
“哐當!”馬車忽然撞到什麼,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顧姣姣眉頭一豎,就要掀車簾。
“老實坐著!”常小娥一把把她摁回去,掀開車簾一角,往外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