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生母趙夫人一下子癱在地上,到了晚上,也是高燒不停。
這邊沒等人安穩下來,府里就傳了消息,那個賣唱女把自己吊死在院子里一顆梅樹下。
“說是,害怕太后算賬所以干脆就自我了結,發現的時候身體都硬了!”
富貴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窺探著娘娘的臉色,只要有一絲不對勁,就立刻把嘴閉上,他暗暗向周圍掃了一圈,沒看到宋姑姑,心下稍安。
“靜王府上還有什麼人出事了?!”
“還有幾個受寵的美人,都染上了天花,沒被救得過來!”
“按照太醫的囑咐,天花病人都被燒成了灰,灰燼也被妥當的收起來。”
顧綿綿懶洋洋的點頭,伸手,示意春杏扶她起身:“走吧,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娘娘,昨晚下過雪,地上還濕著呢!”富貴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顧綿綿隨手抄起一個青梨砸過去,“本宮用不動你了嗎?!”
“奴才哪兒敢啊!”富貴嘿嘿一笑,滿臉討好道:“奴才不知是擔心外面的路滑著娘娘嗎?!”站在那里被青梨砸了個正好,喜笑顏開的抱著梨子謝恩。
永寧宮中。
皇后正在跟德妃李妃說太后千秋宴的事,叮囑眾人:“莫要太勞師動眾,太過金貴,心意最為重要!”
“皇上之前跟本宮說過,不要太過嬌奢!”
“另外,姜昭媛跟雪才人的伺候皇上日子也久了,好歹也是從東宮一直伺候的,近來也是乖巧安分,一直不曾惹事!”
“本宮琢磨著,份位也好升一升,日后這宮里有了妹妹,大家也好和睦相處!”
“卑妾謝皇后娘娘恩典!”雪才人走出來,跪下磕頭,感動不已:“卑妾沒有寵愛,又沒有份位,便是這宮里來了妹妹也是瞧不起我的多!”
“想當初,卑妾想跟但時的安嬪好好相處,卻被……”說到傷心處,她未語淚先流,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德妃輕輕扯了扯嘴角,神色漫不經心:“也不難理解,一個是嬪,一個是才人,不愿搭理很奇怪嗎?!”
“大姐都是姐妹,哪兒能因為份位高就瞧不起份位低的姐妹呢!”李妃輕聲道,“豈不是傷了大家彼此之間的情誼!”
德妃沒說話,低頭認真的把玩著手里的佛珠,專心致志。
又一次被落了面子的李妃釋然一笑,似乎習以為常。
“好了,明天,就是正月十五,雖然這些日子、宮內不順,但也該布置的也要布置起來!”
皇后看向德妃,輕聲道:“德妃,本宮精力不濟,依舊要勞煩你!”
德妃抬眸,沒看出皇后哪兒精神不濟,臉色難看了幾分,遲疑了一下,卻依舊張口答應。
李妃躊躇半響,猶豫著道:“皇后娘娘,臣妾也愿意給娘娘獻一把力氣。”
“本宮倒是忘了一貫愛清凈的你!”皇后一怔,輕笑著搖頭,“你就布置下宮里吧!”
“十五有家宴,德妃要用心些!”
“是,臣妾知道了。”李妃起身,畢恭畢敬的道。
倒是德妃敷衍的起身彎了彎身子,就坐下。
她心里滿是怨氣,皇后使喚自己就跟使喚下人似的,活都讓她干,好名聲卻自己單著,真是令人作嘔!!
“皇后娘娘,淑妃來了!”太監剛通報,就傳來淑妃氣喘吁吁的聲音。
“皇后,臣妾來給您請安了!”一句話兩個大喘氣,聽得人下意識的皺眉。
皇后皺眉,神色擔憂關切:“你如今這麼笨重的身子,過來干什麼?”
“哦,我聽到你們都在,以為我也要過來呢!”顧綿綿喘了口氣,剛剛走的快了,有些喘,摁著跳的飛快的胸口,眨巴著杏眼直勾勾的掃過幾人,歪頭輕聲道:“干嘛這麼看著我,你們是不是再秘密謀算什麼?”
德妃白了她眼,神色嫌棄,這麼大個肚子,誰不要命了敢暗害她?!
“淑妃誤會了,我們只是在商量十五該怎麼過!”李妃輕聲解釋道,眉眼間俱是水意的溫柔。
顧綿綿可有可無的點頭,忽然話風一轉:“也不知道太后怎麼樣了?!”
“十五,太后會回來嗎?!”
“若是不回來,我們不管在外的太后,自己過節,太后會不會生氣?!”
“要是太后回來,那你們不擔心太后偷偷見過靜王嗎?!”
“誒!”她撐著下巴,輕輕搖頭感嘆:“真是好難啊!”
好的歹的都讓你說了,讓她們說什麼?!
皇后垂眸,看著衣袖上的金線繡樣,一時不語,她不說話,其余幾人也不說話,一時就聽到顧綿綿東來東去的聲音。
德妃聽著心煩,忍不住白了她眼,轉到另一邊,輕哼道:“你過來干什麼?”是想讓大家都不痛快嗎?!
“我想你們了!”顧綿綿彎彎眉眼,笑容可掬的看著德妃,忽然道,“我宮里來了幾個接生嬤嬤,你們要是好奇,可以去看看啊!”
“接生嬤嬤有什麼好看的!”德妃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站這說話不要疼!”
“本宮肚子里要是也有個……”
【哪兒該輪得到你在這兒猖狂!】
【在這宮里得意一時算什麼,有本事你得意一輩子啊!】
那個接生嬤嬤不是德妃安排的?顧綿綿眼睛一瞇,目光看向李妃。
李妃心驚膽戰的看著顧綿綿走到她身前,動都不敢動,片刻才輕聲道,“淑妃有話直說就是,不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