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暄輕柔的抹掉她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聲音溫和輕柔,“綿綿……”
看著哭的開始打嗝的人,榮暄低低嘆了口一口氣,伸手把她抱在懷里耐心的哄。
藥好歹是喂進去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藥效上來,痛呼的人漸漸昏昏欲睡。
榮暄低頭看著她慘白的臉頰,溫柔的在額頭親了親。
淑妃不要喊疼了,宋姑姑也不用眼刀子戳打,太醫見狀也松了口氣,忙叫人拿制好的藥丸,放在屋子里熏。
“這藥有安神養腎補氣之效,因為顧忌娘娘的身體,藥效溫和,一個時辰擔憂不能斷!”
“這個里面是白天的,這些是晚上用的。”
“中間不能有一味錯了!”
“奴婢明白,這些東西奴婢守著!”宋姑姑慎重的說道。
太醫又交代了一番,“三天后,我再來給娘娘請脈!”
懷里的人睡著了,巴掌大的小臉上翹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淚珠,顫巍巍的,欲掉不掉的。
榮暄低頭親在那顆淚珠上,把懷里的人放下,橫了眼太醫。
太醫彎了彎腰,畢恭畢敬。
“照顧好娘娘!”榮暄大步出去。
殿外,他壓低聲音問道,“淑妃的身子……”
“回皇上,娘娘畢竟是從轎子上跌下來的,就算有人接著墊著,本身也受到一定沖撞……”他躊躇了半響,遲疑道,“如今已經見紅了,怕是不好,要早產!”
“若是一直見紅,便說明孕婦的情況不好,那就要早做手段……”他遲疑了半響,還是把涌到嘴邊的催產咽了下去。
“……能保嗎?”沉默了半響,榮暄才垂著頭,輕聲道。
聲音雖輕,太醫卻是聽出了一分殺氣,心里不住啊打了個哆嗦,腿肚子有點發軟,臉上一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架勢,“老臣竭盡全力,定會保住淑妃娘娘……”
“嗯……”半響候,榮暄才輕輕點頭。
太醫悄聲退下。
五常硬著頭皮邁進來,提著心,小步小步的靠近,走到三步遠的距離,就不敢再靠近了,硬著頭皮道,“皇上,奴才已經把事情查清了!”
“幾個奴才奉太后的命令給淑妃送賞賜,送的是珍珠,不知怎麼的,太監忽然摔了一跤,珍珠撒了一地,幾個抬轎子的人腳下一滑,就……”
“就?!”榮暄轉動著玉扳指,深吸一口氣,一開口,冷冽的殺意在殿中蔓延,“就把朕的淑妃給從轎子里扔了出去。”
五常低著頭不敢動一下。
“哼,好啊,真是好啊……”榮暄舔著一邊的虎牙,漫不經心的想,朕是不是對靜王太寬和了!
若是綿綿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事,那靜王府就不需要留什麼了。
……
壽安宮。
太后也收到消息,頓時一驚,“什麼,哀家派的人給淑妃送東西,趁機下黑手?”
“簡直荒唐,哀家是太后,真要收拾她,還用等到今天?!”
安嬤嬤為難道:“可是太后,那些人異口同聲都說是太后派去的人!”
“荒唐!簡直可笑!”太后大怒,她是見不得淑妃的肚子這麼安穩下去,可不代表,她愿意給別人背黑鍋。
“皇上……”
榮暄大步進來,目光冷厲,臉色冷凝的可破,“太后,朕有事問你!”
身后的侍衛壓著幾個五花大綁的太監。
看著榮暄這副來勢洶洶的樣子,太后又氣又怒,“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審問哀家不成?!”
“不敢!”榮暄臉色淡淡,不敢兩個字也說的極為輕薄,“這兩個人可是太后宮里的?!”
太后冷著臉,冷冰冰的盯著他。
安嬤嬤湊過去一一辨認,越看神色越冷凝,片刻后,滿臉為難的看向太后:“太后,確是壽安宮的人!”
“什麼,怎麼可能!”太后驚愕,“哀家何時派人給淑妃送東西了?!”
榮暄抬眸看了眼五常。
五常立刻掏出一份供詞遞過去:“太后請看!”
安嬤嬤忙接過來遞給太后,太后看了一眼,氣的渾身哆嗦:“這是污蔑!”
“哀家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皇上,為了幾個太監的證詞,就如此的逼迫自己的母親嗎!”
“朕也很不想相信這是太后做的,只是朕看著這樣的人證,這樣的供詞,總是免不了想起來,朕若是沒有子嗣,會怎麼樣……”
太后臉一變,眼前陣陣發黑,暗恨自己當時太過心急,被榮暄抓住了把柄,又恨,不知道誰故意在陷害她。
“過繼的事,到底是哀家癡心妄想了,如今皇上身體沒有問題,淑妃又懷有身孕,皇上遲早會有孩子的,哀家何必非這個功夫。”
榮暄神色略微松動,臉色依舊冷峻,“既然太后說沒有,那就讓人搜一搜。”
“原本四個人,如今這里只有兩個,太后若是不怕,那就讓人搜一搜!”
“皇上,哀家是太后!”太后惱怒非常,搜一搜,真是豈有此理!
“太后,這幾人自稱壽安宮的人,又只抓住了兩個,還有兩個不知道藏在哪里,皇上說要搜宮,那也是為了太后好!”
“畢竟不知道那兩個人藏在哪里,若是萬一他們二人對太后不利……呢!”
“哪怕是為了您的安全,這壽安宮都搜一遍。”
五常這話一出,太后在執意攔著,未免就有鬼,索性扶著安嬤嬤的手冷著臉坐到一邊。
她剛回宮,自然什麼手腳都未來的急做,怕什麼?!
因為是太后的宮殿,侍衛搜尋很是注意,內殿更是由五常帶著小太監搜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