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五常沉著臉過來,搖頭道:“陛下,沒有人!”
“沒有,能上天了不成!”榮暄冷笑,眸中殺意濃郁,“叫人在宮里仔細搜一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搜宮的人分為兩撥,侍衛一波分別往冷宮和各處,而五常這帶著人從雪才人的屋子,一點點往份位高的宮妃上搜尋。
片刻后,侍衛那邊來人稟告:“公公,那兩句尸體是在冷宮找到的,剛找到時,尸身還有些余溫!”
兩具尸體,一具被人在心口上捅了一刀,一具腦袋上破了個大洞,死不瞑目的睜著一雙死魚眼。
五常顧不得惡心和瘆人,走過去,認真打量了一眼,揮手:“叫人送到慎刑司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四個太監,死了兩個,還有兩個,可無論如何拷問,都說是太后派他們去給淑妃送賞賜的。
至于其他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當中的一個會把捧著珍珠的那個太監一腳踹倒。
事情查到這里,就查不下去了。
這種低等的小太監,近半年壽安宮換了好幾披,細細盤問下來,他們確實不清楚什麼。
五常聽著慎刑司的人審問了一遍,心底就清楚了,怕是有問題的是那個忽然踹人的太監。
他抬抬下巴,“叫他們去認認人,哪個是踹人的!”
兩個小太監畏畏縮縮的去看了一眼,嚇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就,就是那個胸口上被捅了一刀的!”
……
棲霞宮。
榮暄守在外間,屋子里沒有燃炭盆,呼出的氣冷冷清清,更顯得不聞雜聲的殿內孤寂清冷。
宋姑姑送了一個手爐上來,輕聲詢問,“陛下,可要燒炭盆?”
“不必了,綿綿聞著不舒服,別讓她更鬧心!”榮暄輕輕合上眼,仰頭往后一靠,眼中茫然,“綿綿還疼嗎?”
宋姑姑低著頭,輕聲回道,“比之前好些,血已經止住了,只是肚子還墜墜的疼!”頓了頓又道,“奴婢給娘娘換衣服時,見到娘娘背后青紫了一片。”
從那麼高的轎子上摔下來,即使春桃春杏護的再好,怎麼可能一點傷都不受呢。
榮暄手一緊,眸色一沉。
“藥油,太醫說都是活血化瘀的,不敢開,娘娘連聞都最好不要聞,如今只能生生忍著。”
怪不得小狐貍側著身子,怎麼睡都不安穩。
榮暄狠狠的閉了閉眼,心疼的都在哆嗦,半響,才咬牙,艱難道,“叫太醫仔細盯著,若是不行……便用藥吧……”
“……奴婢明白!”用藥,還沒瓜熟蒂落就強行催產,娘娘得受多大的罪,宋姑姑心疼。
“陛下……”五常站在門口,輕輕叫了聲。
“進來吧!”榮暄猛地睜開眼,眼中冷意凌厲。
宋姑姑見狀,悄無聲息的退到內室。
“陛下,奴才已經查清楚了。”五常低聲道。
“太后確實是派人給淑妃送了賞賜,德妃李妃那里也有,都是壽安宮的小太監奴才查過,沒有什麼問題,東西也都是普通的東西。”
“淑妃那里,因為送上賞的人半路遇到淑妃,就想邀賞,殷勤的把東西送到淑妃面前。”
“這四個人當中,應當只有小橋子一個人有問題,他踹倒了捧珍珠的太監蔥白,趁亂跑到冷宮躲了起來。”
“蔥白見淑妃出事,嚇得也躲了起來,在冷宮找到那人后,兩人發生爭執,先殺了蔥白后,又被人一刀斃命!”
“殺小橋子的人,應當是手上有些功夫,不然不能那麼干脆利落的解決了小橋子!”
“冷宮那邊,奴才也查過,不過冷宮禁衛一向很少過去,倒是沒查出什麼來!”
“小橋子,奴才也查過,他是內務府分派到壽安宮的,是個孤兒,家里糟了難,就剩下他一個,索性就入了宮做個太監,倒是沒聽說跟哪個宮的人要好……”
榮暄神色冷厲,冷冷橫了他一眼,冷哼,“這就是你查的東西?!”
五常跪下,“奴才沒用,請皇上恕罪!”
“哼……”榮暄心里的殺意一直在徘徊打轉,叫喧著用血來平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暴虐,沉聲道,“朕不信一點線索擔都沒有!”
“查那兩個人死的時辰內,有誰不在崗,給朕細查!”
“六順,你去!”
“是!”六順從角落里冒出來,整個人悄無聲息毫無存在感。
等他應聲站出來后,看向五常輕蔑鄙夷的一眼,又十分的欠揍。
五常氣成河豚,顧忌著皇上,只能恨恨的磨了磨牙。
……
因為淑妃出事,宮里更是安靜了不少,人人都知道皇上擔心淑妃腹中的孩子,心情沉重,伺候起來更是小心謹慎。
每天下了朝,榮暄都要來棲霞宮見見顧綿綿。
大概因為藥效的原因,顧綿綿原本養的白胖的臉,肉眼可見的消瘦發黃。
“都這些日子了,怎麼還怕喝藥?”榮暄一進來,就看到顧綿綿惡狠狠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看樣子,恨不得捏著鼻子扔出去。
“太苦了……”顧綿綿興致不高,懨懨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陛下怎麼來了……”
“朕不放心你,來瞧瞧……”榮暄在床邊坐下,舉止親昵的挑起她耳邊的發絲別在耳后。
“怎麼廋了這麼多?”看著顧綿綿發尖的下巴道,榮暄皺眉,心里很不得勁,就好像原本珍藏的東西被誰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