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番,顧綿綿決定還是先養胎較好。
……
這日,富貴公公從宮門口接到一封信,看了送信的人,他不動聲色的把信塞在袖子里,悄悄退了出去。
面上沉穩,腳上加快速度,飛快的回到棲霞宮。
顧綿綿已經好多了,今日連湯藥都斷了,太醫又做了些藥丸,叫她每甜吃些。
宋姑姑笑臉吟吟道,“總算不用喝藥,娘娘想吃什麼,叫人去御膳房傳!”
“不想吃!”顧綿綿打了個哈欠,“扶我起來走一走!”
宋姑姑彎腰扶她起來,囑咐春萍小心的扶著娘娘在屋子里轉幾圈,轉身吩咐春分去御膳房準備些好克化的食物。
“娘娘,顧家來信了!”富貴袖手立在一旁,神色恭謹。
顧綿綿看著信封上的字,遲疑了一下,“這是顧姣姣的字?”
“這丫頭竟然寫信給我?”
顧綿綿忍不住猜測,顧家是不是有人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打開一看,又認真仔細的琢磨了幾遍,才抬頭,一臉茫然的道,“我沒看錯吧?”
“金貴大長公主竟然想把孫女嫁給我哥?圖什麼啊?”
“馮姑娘……”宋姑姑一愣,下意識的道,“不可能吧!”
可是看到書信上,確實是如此,兩人一時間有些茫然驚愕。
“她這是嫁不出去了嗎?”所以賴上顧家了?
宋姑姑搖頭,“不可能,金貴大長公主還在,康伯候又沒有倒下,馮姑娘怎麼可能嫁不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各有猜測,怕是盯著顧綿綿,或者說盯著顧綿綿肚子里的孩子。
“哼,倒是會打算盤!”顧綿綿舔了舔小虎牙,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
“去請皇上來,就說送接到家里的書信,被氣暈了!”
……
金貴大長公主忽然得到宮中的宣召,不知為何,臉色刷白。
明明之前她頻頻進宮。
坐在軟塌上沉默了良久,她才徐徐吐出一口郁氣,起身道,“走吧!”
她并沒有穿戴起大長公主的宮裝,衣裙首飾簡單大方卻透著一股簡樸。
貼身嬤嬤欲言又止,卻知道公主固執,勸了怕是也不會聽,便住了嘴。
……
靜心殿中,看著穿著一身素淺衣裙,發簪也只帶了一支藍寶石發簪,顯得素雅樸素的金貴大長公主,榮暄挑眉,輕笑一聲:“大長公主這身衣服,是有意在跟朕哭窮嗎?!”
金貴大長公主神色僵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淺笑一下,道:“聽聞皇上宣召,怕皇上等得及,未曾換衣服,若是有失禮之處還望皇上海涵!”
“若只是失禮,朕自然是海涵!”榮暄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加重。
金貴一僵,眼中遲疑糾結半響,最終還是若無其事的道:“多謝皇上體恤。”心跳如鼓,忐忑不安,卻最終還是懸著瞞下。
榮暄盯著金貴大長公主,慢慢的彎起嘴角,眼中冷漠,“朕忽然發現跟金貴大長公主無話可說,大長公主退下吧!”
“皇上!”金貴大長公主呆住,似乎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退了出去。剛走出靜心殿的大門,她就打了個冷戰。
皇上剛剛一瞬間動了殺意。
咬了咬牙,她又轉身進殿,往地下一跪:“皇上……”
天將將發沉,金貴大長公主才游魂似的出了宮,呆呆的坐在馬車上,忽然淚流滿面。
緊隨其后,一道除爵的圣旨落在康伯侯頭上,猶如晴天霹靂,劈的他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是好。
宣旨的太監看了眼,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把圣旨塞給他,轉身帶著人離開。
康伯侯呆呆的抱著圣旨,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除爵了,呆了半天,才猛然驚醒般大叫:“不可能,皇上不會怎麼對我的!”
“母親呢,我要見……,不,我要進宮見皇上!!”
“夠了!”金貴大長公主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喝道:“你還嫌不夠嗎?!”
“不妨告訴你,除了爵位,我還捐了馮家的大半的家產!”甚至公主府的爵田莊子,等等,還回去了大半,這才保護下馮家。
“把你手上的東西人手都交出來!”她喝道:“明天,會有人來交接,你若是做什麼手腳,就自己找個地方,別連累了馮家。”
“母親!”聽到這話,康伯候大驚失色。
折騰這麼久,金貴大長公主早就累了,她疲憊的捏捏眉心,掃過去的目光冰冷厭惡,“你以為你做了什麼真的沒有人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販賣私鹽是死罪,你怎麼敢!”恨恨的盯著他,金貴大長公主心中怒意高漲,若不是他混賬惹出這些事,她何必這麼做,把臉面都在地上讓人踩,很舒服嗎!!
“什麼?私鹽……”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盯著康伯候。
“這可是死罪,我們可怎麼辦?”
“這下完了,我們是不是死定了,這可是大罪……”
“公主,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公主,您進宮跟皇上求求情……”
金貴大長公主面無表情的盯著眾人,忽然冷笑一聲,轉身就走,臨走時看見馮翡兒安靜的站在一邊,心下一嘆,便把人叫走。
……
棲霞宮。
顧綿綿大口咬著果子,聽到富貴送來的消息,眉眼揚了揚。
“真定了?”
富貴輕聲道,“真定下了,只是,如今馮姑娘不再是康伯候府的姑娘,身份上就差了一層,但有金貴大長公主在,也不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