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安嬤嬤肯定道,“奴婢昨日又問了一遍,太醫說淑妃生產的日子左右不過初十十一這兩日!”
“那不應該啊!”太后心下奇怪,披著散發上了鳳床。
安嬤嬤放下床幔,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太后,可要奴婢做什麼?”
“不,當前一動不如一靜!”太后搖頭,沒看滿宮沒人敢伸手嘛。
“再等等!”遲疑了一下,她忽然心下一動,“日子能對的上嗎?”
“太后,奴婢暗暗查過,那段日子,皇上一直召淑妃侍,寢。”
不,應該說,自從淑妃入宮,皇上就一直召淑妃侍,寢,不曾在臨幸過旁人。
太后對此倒是沒有意外,只是有些可惜,這上頭做不了什麼手腳。
安嬤嬤不知道太后為何如此厭惡淑妃,連淑妃所懷的孩子也是毫無憐惜之心,她心下猜測紛紛,臉上卻一點異色不敢露。
太后想著之前把周三姑娘扔過去試探,問道:“之前,大房三姑娘在棲霞宮鬧騰時,你可見著淑妃了!瞧著怎麼樣?”
安嬤嬤:“氣色很好,皇上陪著,奴婢沒敢亂看!!”
她也是暗暗奇怪,淑妃整天嚷嚷著身子骨弱,不舒服,這里難受,那里難受的,可她瞧著,這淑妃活蹦亂跳的,哪兒有一點體弱的樣子!
幾次動胎氣,見紅,甚至要早產,可如今那肚子不都好好的嘛!
“哀家也不急!她這肚子總歸是要生!”太后躺下,似乎想到什麼極其有意思的事情,嘴角高高翹起。
……
隨著日子越發的往后退,一轉眼,三月十五到了。
這淑妃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眾人的不免多了幾分探究。
永寧宮。
德妃慢悠悠的踩著時辰過來,打量了殿中一眼,往李妃上首一坐,“淑妃今日可來?”
“妹妹不知道,路上也沒遇著!”李妃輕聲細語的解釋道,“淑妃快到日子了,不來也是情有可原!”
“什麼快到日子了,不是早就到日子了嗎?”德妃挑了挑眉,端起茶盞撇了撇浮沫,輕輕的碰了碰唇,就放下。
李妃注意到她并沒有沾到唇,目光微動,輕聲解釋道:“太醫雖然這麼說,可生孩子這種事,著急也沒用啊!”
“我急什麼!”德妃輕哼一聲,冷淡的瞥了眼李妃。
兩位妃子說話,姜昭媛一向是坐在角落里一句話也不插。
可這會坐在她旁邊的雪才人卻忽然開口,輕輕的道,“一直沒動靜,是不是根本就沒動靜啊!”話一出口,她就臉色一變,急急的道,“婢妾說錯話了,請娘娘恕罪!”
“不,你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德妃一怔,眉眼緊皺,若有所思。
雪才人嚇得一哆嗦,連連否認,“妾沒有說什麼!”
“你剛剛說……”德妃根本沒有注意到雪才人剛剛的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淑妃一直沒生,可能是她根本就沒懷孕?!”
李妃心口一跳,失聲道,“德妃姐姐不可亂說!”
“這每隔幾日都有太醫診脈,她怎麼可能沒懷孕!”
“再說,皇上……皇上怎麼可能被蒙騙呢!”
“為什麼不可能!”德妃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光看見淑妃的肚子大起來,可誰掀起衣服看到淑妃的肚子了。
雪才人:“之前跟靜王妃摔得那一跤,靜王妃都小產了,可淑妃娘娘卻喊了幾天的疼就好了!”
“還有從轎子上摔下來那回,說是不好不好,可之后也沒有見到哪里不好!”德妃點頭,自言自語道,“我覺得不對!”
“幾位妹妹在說什麼!”皇后身穿金紅色的牡丹鳳紋宮裝緩緩而來,高貴華麗。
幾人一驚,相視一眼,起身給皇后請安,“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婢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免禮,賜座!”皇后頷首,目光掃了眼幾人,似笑非笑:“剛剛在說什麼,見本宮來了怎麼就啞巴了?”
幾人相視一眼,德妃份位最高,便開口道。
“皇后娘娘,我在跟李妃閑聊,說這淑妃的肚子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有什麼不對,要不要去瞧一瞧!”
“太醫守著,能有什麼不對?”皇后有些驚訝。
德妃不說話,側頭看了眼雪才人。
雪才人咬唇,遲疑片刻,才起身道,“太醫之前說淑妃的日子在初十,可如今都十五了!”
“之前,淑妃幾次動了胎氣,見了紅,又是從轎子上摔下來,又是跟靜王妃摔了一跤。”
她顛倒了一下順序,又故意提起,“靜王妃當時就小產了,可淑妃娘娘只是喊了幾聲疼,過后就沒事了!”
“你想說什麼?”皇后抬眸,目光平靜卻極具穿透性。
雪才人被看的一哆嗦,咬唇低頭不敢再吭聲。
只是她想說什麼,在場的人精哪個聽不出來。
德妃這時慢悠悠的出聲道,“臣妾想來,似乎這麼久了,還沒見過淑妃的肚子。”
李妃緊接著柔柔弱弱的道,“臣妾也沒見過,一個恍惚,那肚子都那般大了!”
皇后垂眸,雙手搭在膝頭,似乎在沉思什麼。
“婢妾以前聽故事,什麼假鳳虛凰,什麼貍貓換太子,什麼偷龍轉鳳……”雪才人也不管對不對,一口氣說出來。
聽得眾人臉色變幻不停。
綠腰這時走進來,輕聲道,“皇后娘娘,淑妃來給娘娘請安!”
一時間眾人臉色更加古怪。
皇后輕輕抬了抬手,“宣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