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對夫人殷勤……夫人還是避開的好!”兩句話,江采月說的頗為艱難,似乎很難以啟齒。
常小娥一愣,兩句話在腦子里來回打了轉,沒猜透,剛想再問就聽到前頭說,宮里來人了。
皇上,皇后,淑妃都賜下禮。
皇上皇后直接賞給文縣侯,倒是淑妃照舊像上次那般,直接賞賜給李姑娘一套點翠頭面。
江采月一聽就知道,“新娘子到了,這會該拜堂,我們過去吧!”
常小娥把涌到嘴邊的話咽下去,“那走吧!”
走了兩步,她忽然眼皮一跳,心亂如麻,她捂著胸口,定了定神,才鎮定的往前頭走去。
顧姣姣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小聲道,“娘,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的!”心里亂糟糟的,讓她整個讓坐立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綿綿出事了?”
“哪兒有那麼巧!”顧姣姣嘟囔。
拜堂后,江采月作為宗室婦,去了新房陪新娘,常小娥猶豫再三,還是叫了顧云騰提前離開。
在大門口,又遇到羅頌。
少年笑得肆意輕揚,眼角又帶著一股風流之意,“又見到夫人了!”
“這位姑娘如此鐘靈敏秀,不知道在下可'知道姑娘是誰家的天仙!”
顧姣姣低著頭,有些得意的挑挑眉。
常小娥很淡定的微笑,點頭,“羅公子,家中還有事,先告退了!”
“夫人,不能告知芳名,也不能告知姓氏嗎!”
“我并無他意只是覺得與夫人投緣,若是夫人遇到什麼難事,也可去沛國公府上找我。”羅頌臉上閃過失望,精神都頹靡下來。
常小娥心里有事,對他沒并沒多看,匆匆點頭后,拉著顧姣姣就揍。
背后,羅頌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輕蔑的勾了勾嘴角。
馬車上,母女二人等了一會,顧云騰才匆匆趕來,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味。
常小娥眉毛一豎,剛要喝罵幾聲,卻看到他神色正常,不像是喝醉了,皺皺眉問道,“身上怎麼這麼濃的酒味!”
“不這樣走不了!”顧云騰抹了把汗,如要不是他往身上倒了一壺酒,還哪兒跑得了。
“都纏著我干什麼,活像我能給皇上吹枕頭風似的!”他不滿的嘟囔。
“行了,快回去!”常小娥拍拍馬車壁,催促道,“我眼皮直跳,先回去再說!”
“你別說,我眼皮子也跳!”顧云騰摁了摁眼皮。
馬車到了城門,常小娥掀開簾子往外看,猶豫要不要去顧府住兩天,目光一轉,就看到不遠處管家帶著人沖過來。
“夫人!”管家滿頭大汗,腿都在哆嗦,手里還拽著一個身穿青色太監服的小太監。
心口一跳,常小娥失聲質問道,“是不是宮里出事了?”
小太監點點頭,氣喘吁吁道,“娘娘……要……生了”
“要奴才這會接夫人進宮!”
常小娥臉一變,立刻道,“你先上車!”
“去宮里。”轉身對顧云騰飛快的吩咐道,“我進宮!”
“你跟姣姣就別回莊子,直接去顧家等消息!”
“別的……”她深吸一口,勉強鎮定下來,腦子里亂糟糟的,好一會她才摒除雜念,仔細的回憶,自己當生孩子是什麼情況,要注意什麼。
“我……我呢!”顧云騰咽了口唾沫,手發抖。
怎麼就要生了呢,怎麼就忽然要生了呢。
心慌的不行,又隱隱有種靴子墜地的感覺,終于要生了,他不用再每天擔驚受怕了!
“你,你能干什麼!”常小娥沒好氣的把他一腳踹到一邊,“抖什麼,沒出息!”
顧姣姣默默的咽了口唾沫,悄悄往角落里縮,沒敢說,她娘那手抖得比她爹還厲害。
……
棲霞宮。
顧綿綿一覺睡醒,想起李姑娘今天成婚,叫人送去一套頭面,自言自語的道,“我這售后不錯吧!”
“娘娘在說什麼?”宋姑姑抱著幾盒首飾進來,“娘娘,送去奇珍司改的首飾,已經改好了!”
“這麼快?”顧綿綿詫異,這才沒幾天吧!
宋姑姑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宮里素來是看人下菜碟的,如今他們哪里敢得罪娘娘!”
“娘娘瞧著可行?”她打開盒子遞過去。
德妃那套沉甸甸的金首飾被改成兩套。
原本鑲在簪子上的鴿子蛋大的紅寶石被做成了瓔珞墜子。
一套赤金五福頭面,一套赤金鏤空纏絲流蘇。
顧綿綿看了一眼,“加了多少金子?”
“把李妃送來的那些金戒指金鐲子的都融了進去,也叫人在隱晦處做了記號!”
“剩下的金子不夠,就打了一對寶藍點翠蝴蝶珍珠金步搖!”
蝴蝶寶藍色翅膀似乎被輕風一吹就會振翅,蝴蝶下面還墜著一粒小拇指大的珍珠,更甚至蝴蝶的須子末端也墜著兩粒米粒大小的粉色珍珠。
“奇珍司的手藝倒是不錯!”顧綿綿拿在手里把玩,試探的揮了揮,發現焊接的還挺結實的。
“娘娘說笑,還有什麼敢糊弄您的嗎!”宋姑姑把東西收起來,伸手扶她,“娘娘,該起來走一走了!”
“嗯!”顧綿綿嘆了口氣,她以前從不覺得動一動不好,可現在她恨不得躺在床上抱著瓜果點心盤子不起來。
“為了我的小命!”該走還是要走!
剛剛饒了一圈,顧綿綿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便去解手。
即使習慣了被人伺候,可顧綿綿還是不喜歡上廁所的時候被人盯著,伺候人也知道她的習慣,紛紛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