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子已然金貴,不需要什麼錦上添花!”
“太后若是無事,不如好好養身子,想孩子就叫靜王夫妻多用點心!”
“皇后若是無事,就好好管理宮務!既然身子骨弱,就好生養著,別亂折騰!”話里掩飾不住的冷漠不悅。
皇后心下一涼,臉上勉強笑道,“是臣妾妄想了,請皇上恕罪!”
“臣妾那里準備了些給小皇子的東西,希望他喜歡!”
不過一個出生幾天的孩子,哪兒能分辨什麼喜不喜歡,這話不過是說給皇上聽得。
榮暄臉色淡淡,看都未看她一眼,瞧不出喜怒,起身,“朕還有事,先走了!”
“罷了,是哀家枉做惡人!”太后瞥了眼皇后,冷哼一聲,“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枉費哀家的好意!”
皇后垂眸,似乎什麼也沒聽到。
榮暄抬腳離開,太后卻突然叫住他,緩了緩語氣道,“哀家有些小玩意,給孩子玩玩吧!”
藍嬤嬤適時的送上一個金色的托盤,托盤里是三個大小不已精致可愛的撥浪鼓,撥浪鼓上繪著色彩艷麗的鳥花卉,一旁還有一樣玉做的生肖。
果然是幾樣小玩意。
五常見皇上沒反對,便都收下了。
御駕離開,殿內只余婆媳。
太后疲憊的靠在美人枕上,神色無奈,“你啊,真是一點不擔心!”
皇后輕輕一笑,“如今一切都好,兒臣要擔心什麼?”
“哼,你也說了是如今一切都好!”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眼,“你非要等淑妃逼上來是不是!”
“只是生育了一個孩子,就要封貴妃,封侯!”
“一個孩子就要封侯,皇上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太后直視她,目光犀利的幾乎可以看透她的內心。
皇后不由的偏過目光,心里忍不住下沉。
封侯,什麼情況下無功可以封侯……,什麼時候妃子生了個孩子娘家竟然可以
封侯?!
只有皇后的娘家的才可以封侯。
難不成……
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皇后如墜冰窖,腦子里一片空白。
……
戳了戳了小東西白嫩嫩的臉蛋,嫩的跟豆腐似的,榮暄換了姿勢,小心翼翼的拖著他的小屁,股跟腦袋,軟的不可思議。
榮暄臉上神情柔和得不行,眉眼帶著一絲笑意,“娘娘有說哪兩個字嗎?”
五常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皇上問的是淑妃娘娘給小皇子取得小名,認真的回想了一下,不確定的道,“應該是鯉魚的鯉!”
“娘娘說生產前夢到一只躍龍門的鯉魚!”
“這鯉魚躍龍門,躍過后就是龍子了,可見小皇子跟皇上有緣呢!”
“是嗎?”榮暄神情愉悅,贊賞的看了他眼,“鯉鯉,鯉鯉……”
“叫奇珍司雕些鯉魚的小玩意送到棲霞宮!”
五常躬身應道,“是!”
忽然一陣風吹過,三月尾巴上的風吹在身上,輕輕的拂過就離開。
榮暄卻皺眉,抬起袖子覆在襁褓上,等風過去才放下,低頭對上一雙黑亮的眼睛。
他盯著片刻,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終于醒了,睡得那麼睡,也不怕朕把你賣了!”
鯉鯉小朋友打了個哈欠,好奇的望著他。
“小皇子醒了?”五常伸頭一看,忙道,“都快著點,小皇子怕是餓了!”
餓了,這麼快就餓了,明明出來的時候喂過,榮暄遲疑了一下,伸手輕輕的戳戳它的小肚子。
軟綿綿的,應該是餓了,可是怎麼不哭呢?
榮暄緊緊盯著懷里的一團,嚴肅認真的猶如在思考什麼朝中大事。
忽然手臂下的小屁,股一震,緊接著一股惡臭傳來,榮暄一僵,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它,聞著那股臭味,臉越來越黑,隱隱可見一股嫌棄。
鯉鯉小皇子先是被他娘嫌棄了,繼而又被他爹嫌棄了。
好在很快就到棲霞宮,榮暄成功的把一坨地雷交付了出去。
乳娘宮女麻利的給小皇子洗屁,股,敷上一層太醫院送來的潤膚粉,換衣服,包裹好放在顧綿綿的身邊。
顧綿綿還在睡,吃的補藥里本身就有安神養氣的成分,所以睡得又香又沉。
就連父子兩個在她旁邊坐下,都沒什麼感覺。
“咿呀!”鯉鯉小團子揮動著小手呀呀叫了聲,嘴巴不住的動。
他餓了!
榮暄盯著兒子的小臉沉默了片刻后,輕輕拍了拍顧綿綿。
撓癢癢似的,顧綿綿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睡得很香。
看她睡得這麼沉,想到生產那日她受的苦,和那一盆一盆的血水,榮暄心里的憐惜就洶涌的涌出來,幾乎快把他淹沒了。
舍不得叫醒當娘的,又舍不得叫兒子挨餓,他沉思了片刻,伸手扒開熟睡人的衣服,露出半邊的滾圓。
把小東西抱過去,稍微一湊近,小嘴就立刻叼住,賣力的吸,很快就喝的一頭的汗。
“這麼好喝?”他輕聲問道。
小東西連個眼神也不給他,咕咚咕咚的大口吞,咽著,咽聲很快就小下去,可小東西已經叼著不肯松口。
榮暄沉思了一下,給兒子換了一邊,很快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又響起來。
小皇子吃飽后,宋姑姑把孩子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肩頭拍奶嗝,瞥了眼睡得依舊沉的娘娘,心下無奈。
睡得這麼臣,被賣了都不知道吧。
看了眼皇上,她忍不住詢問道,“要不要奴婢叫娘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