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太后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隱約想到阿英就是周三姑娘。
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喜意,“這是好事,你膝下又多一個孩子,好!”
“若是男孩,就放到側妃名下,都是周家的姑娘,誰生動哪有什麼要緊!”
“是,兒臣明白。”
母子兩個又低語了半天,靜王才起身道,“兒臣去靜心殿看看皇兄!”
“去吧萬萬不要露出什麼不忿,不過是一個嬰兒。”太后細細叮囑了一句,放他離開。
靜王收斂了神色,到了靜心殿,卻發現刑部一眾人都在,他下意識的揚起一個謙虛溫和的笑。
“皇兄這里好熱鬧!”
“見過商尚書,左大人……”
“王爺!”商尚書拱手見禮領著一眾人退到一邊。
“你們先退下吧,大赦的名單再仔細核對一番!”榮暄沖靜王點點頭,轉而對五常道,“叫戶部的人一會過來!”
“是!”五常走到商老大人面前,殷勤的笑道,“奴才送大人!”
“老臣告退!”商老大人瞇著眼打量了靜王一眼,又在殿內掃了一圈,注意到什麼,他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回刑部的路上,他有意走的慢,他走的慢,五常自然也不好走到快。
倒是左侍郎不耐煩,他還有一堆卷宗沒看,當下沖商老大人拱拱手,不耐煩的道,“尚書,我先回去看卷宗了!”
“去吧,去吧,你們都先走吧,不要等我一個老頭子了!”商老大人點點頭,沖眾人道。
眾人異口同聲道,“我等先走一步!”
瞇著眼盯著一群人消失,商老大人才裝似無意的感嘆一聲,“老了老了,腿腳不利索了!”
五常笑了笑,也不搭話。
商老大人瞥了他眼,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皇上與靜王之間可是生了什麼誤會?”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五常睜大眼,一臉今天才聽說的震驚不可思議。
“哼!”商老大人瞇眼,“公公莫要覺得我老了,就好糊弄了?”
他在刑部,不知道審過多少案子,見過多少窮兇極惡的犯人,臉一板,眼睛一瞇,自然而然帶著一股陰森的煞氣。
五常面不改色,他常年在皇上身前伺候,經常被皇上威壓凌遲的人,哪怕這點氣勢壓迫,打了哈哈哈,“老大人說笑了,奴才怎麼敢糊弄您!”
不待他說什麼,就飛快的道,“奴才還要去戶部傳旨,就先告辭了!”抬腳,溜得飛快。
“……公公等”商老大人眼睜睜的看著他沒了蹤影。
心卻發沉,御前大總管這般躲避,豈不是說明皇上真的對靜王……
唉,這可是一母同胞……,先帝就留下這兩條血脈,改日還是找機會好好規勸皇上才是。
……
棲霞宮里最近一片太平,知道淑妃不見客,也沒有誰硬撞上來碰的頭破血流。
顧綿綿過了一段時間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除了不能洗澡洗頭,其余到還算安穩。
無聊的時候,還可以叫人讀書彈琴唱曲聽,順便玩玩小包子。
吃的東西除了清淡點,倒不算難以忍受。
顧綿綿用完午膳,喝了一碗湯,滿身的汗,生完孩子后,她好像很容易出汗。
宋姑姑說這是虛,叫來太醫診脈,換了一波藥方,顧綿綿看不懂,只知道其中多了好多藥材。
所以,熬出來的藥自然更苦了。
看著藥碗,顧綿綿苦著臉,完全不想喝。
宋姑姑每天勸喝藥也有些累了,無奈的道,“娘娘,開的藥全是針對女子產后調養,對您的身子有好處,您就不要……”這樣耍賴了好嗎。
“太苦了!”喝一口,從舌、尖一直苦到胃里,都麻木了。
瞥到身邊睜著黑亮的眼睛盯著她的鯉鯉小朋友,顧綿綿故意使壞,用勺子沾了一點藥汁點在他舌頭上。
鯉鯉張著嘴揮動著小胖手,以為娘跟他碗,咧嘴呀呀笑起來,下一秒嘗到舌、尖上的苦藥,臉色一變,哇的大哭起來。
顧綿綿心虛的捧著碗轉到一邊,咕咚一口氣喝完。
“哇哇……”鯉鯉小皇子身份金貴,脾氣也大,大嗓門哭起來驚天動地。
“怎麼哭了?”宋姑姑一驚,連忙把小皇子抱起來輕哄,一邊伸手去摸他的小屁、股。
“沒有尿啊,剛剛才喂了耐,應該不餓啊?”宋姑姑疑惑不解,只能抱在手里哄。
咳咳……,顧綿綿不自在的咳嗦了兩聲,若無其事道,“可能是無聊了!”
“去把小皇子的玩具都拿過來!”
“姑姑,把他給我吧!”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顧綿綿用銀勺喂了兩口溫水。
嘴里的苦味沒有了,鯉鯉小包子慢慢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的盯著她。
顧綿綿干笑,討好的掏出法寶,把他嘴里一塞。
鯉鯉小包子雖然不餓,可是有吃的送上門,哪兒會拒絕,當下賣力的吸了好幾口,直到嘴邊溢出奶、水,顧綿綿才把他抱起來放在背上輕拍。
“近日各處送了好些小玩意,各個都精巧。”
就這二十天禮,送到的禮,九堆滿半間屋子,其中挑選出來的小玩具更是堆滿一個箱子。
“這個玉質的風鈴是哪兒來的?”各色的玉石做成小魚的形狀,五顏六色看在眼里十分有意思。
“呀……”鯉鯉目不轉睛的盯著,時不時都伸手想抓一個。
“這套風鈴是奇珍司昨日送來的!”春萍翻來下冊子,把箱子里的東西一樣一樣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