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我那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喝!”李妃可惜道,“為那酒我忙活了半天!”
“你記著這里,一會拿鏟子把那酒挖出來。”
她似乎只是單純的來看酒,說完,便干脆的帶著青花往外走。
青花心神不寧,一路時不時的回頭往后看去。
在桃林出口正好遇到了德妃,德妃拿著一把金鑲玉的美人團扇,探究的往她身后看去,“李妃這是從哪兒鉆出來?”
李妃溫溫柔柔的道,“我在里面看桃花呢!”
德妃輕笑一聲,“剛剛本宮跟太后皇后也在里面賞桃花,怎麼沒見著你?”
“我剛剛看見太后娘娘了,本想過去請安,只是周圍人多,我又惦記著我去年埋下的那壇桃花酒,所以便避開了。”李妃輕聲解釋道,“等我起了那桃花酒再請德妃姐姐來喝酒!”
“別,你的就,本宮可喝不慣!”德妃上下打量她一眼,也不知信了她這番說辭了沒有,不屑的輕笑一聲,捏著團扇懶洋洋的走了。
李妃垂眸,靜靜等著德妃走遠,才輕聲道,“天色暗了,回宮吧。”
青花心里憋的慌,都是妃位,李妃何必這麼避讓德妃,連帶她們春來宮的宮女,在凝香宮的人面前都矮一截。
以往麗嬪何曾這麼憋屈過。
“娘娘!”庭玉找李妃找的滿頭大汗,看見人,忙上前,把披風遞過來:“娘娘起風了。”
“是啊,起風了!”李妃坐上步攆,遲疑了半響才道,“從西邊走。”
從西邊走,正好路過棲霞宮。
棲霞宮燈火通明,遠遠的見了,都能感受到那份熱鬧和喜氣。
李妃定定看了半響,最終輕輕一嘆,“走吧!”
“小皇子的禮送過去了嗎!”
“送過去!”庭玉忙道,“奴婢送過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五常公公來送賞賜!”
流水似的賜下珠寶錦繡綢緞,自家娘娘準備的那些東西頓時拿不出手。
李妃聽出了她的意思,面上有些許不自在尷尬,“心意到了就行,想必淑妃不會計較!”
“怎麼可能不計較!”庭玉想起當初被棲霞宮的人訛走的銀子,就滿心氣憤,碎碎念了一遍,嘀咕道,“這麼小氣貪財記仇的,真不知道陛下喜歡她什麼……”
“喜歡什麼……”李妃恍惚,喃喃自語,忍不住摸上臉頰,苦笑一聲,“色衰而愛馳啊……”
……
琉璃燈下,顧綿綿認真的翻看冊子,一目十行的看過去。
基本都是些金玉之物,粗略一算,不算皇上賞的,這些東西怕是有兩萬兩。
嘖嘖,辦個滿月酒就收禮萬兩,顧綿綿立刻開始琢磨怎麼辦百歲宴,周歲宴。
“娘娘……”宋姑姑把一碗藥遞過去,看她滿臉財迷的樣,忍不住笑,“這是陛下第一個皇子,大家自然重視!”
皇長子誒,若是中宮無子的話,這怕是板上釘釘的……
宋姑姑甩甩頭,不讓自己在想下去,催促娘娘喝藥。
“太醫院就不能用點心思把藥改成甜的嗎?”顧綿綿不滿的嘀咕一聲,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苦的臉都青了。
“我還要喝多久啊……”
“甜的那能是藥嗎!”宋姑姑搖頭,忙遞過一盞溫水。
“這是最后一貼了,娘娘喝完,明天就不要喝了,以后多喝些補湯就好。”
不用喝藥了?顧綿綿來不及高興,就被宋姑姑里的補湯打垮了,像是被霜打了茄子似的,焉了吧唧的。
宋姑姑失笑,安慰道:“總比藥好喝些!”
“哼哼!”顧綿綿哼哼兩聲,伸手摸了一把躺在手邊的小團子,滑嫩的手感,叫人欲罷不能。
她偷偷摸摸的掐了掐小團子嫩豆腐似的臉頰。
“朕說過,不要仗著他小就欺負他!”沐浴后,榮暄帶著一身水汽披著濕發穿著一件黑色九爪龍紋的寢衣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小動作。
五常忙叫人端著小熏爐拿著巾帕過來,給皇上絞干頭發。
等頭發半干后。榮暄抬抬下巴,示意五常過去把孩子過來。
“不給!”顧綿綿白眼一翻,蠻橫的橫過一眼:“起開,別在我眼前晃悠,瞧著頭暈!”
“娘娘……”五常苦了臉,天知道這位主子怎麼又不高興了,他無措的回頭看了眼皇上,小聲哀求道:“娘娘,您飯奴才一馬吧!”
“不行,我心情不好!”顧綿綿把孩子往里挪了挪,用身體擋住,大有一副你有本事就過來搶啊!
五常哪兒跟她動手,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娘娘,您哪兒不順心,您說出來,奴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給您把這口氣理順了!”
“呵呵!”顧綿綿扯了扯嘴角,盯著他意味深長的道:“是嗎?”
、五常背后發毛,眼珠一轉,殷勤討好道:“娘娘,您餓了嗎,想吃什麼,奴才去御膳房去給您催!”
第二百八十四章
榮暄搖搖頭,捏捏鼻梁,一臉無奈縱容:“朕說你一句,不高興了何必拿五常撒氣!”
今天喝了不少酒,沐浴后,熱氣一蒸,酒意涌上來,雖說不難受,卻總有些眩暈,隨意坐在床邊,撐著胳膊,眉眼含笑的望著她。
酒意醉人,暖色的燭光下,看什麼都似乎帶了一抹朦朧的曖昧。
男人一身黑色的祥云龍紋的寢衣坐在另一邊,披著濕發,一條腿平放,一條腿曲起,胳膊隨意的放在膝頭,姿勢散漫隨意又帶著漫不經心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