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顧云騰至今沒在京中買得起院子,一家人則干脆住在城外都莊子上。
“夫人快請!”馬夫人注意到她身后的顧吉云根胡楠楠,心里忽然冒出來一個猜測。
這怕不是來道歉的吧。
還真是來門道歉的。
花廳里。
常小娥直奔主題,開口就是道歉,語氣真誠而歉意。
“夫人,很抱歉,她們幾個不懂事,又被縱的掐尖好強,說話有時候更是尖酸刻薄,總是讓人下不來臺。”
“聽說馬小姐是去挑選嫁妝的,結果卻鬧的這樣,真是抱歉!”
“小顧夫人言重了!”馬夫人心里一松,臉上笑意真誠了幾分,“小姑娘之間的口角,不礙事。”
常小娥點點頭,扭頭看了眼何嬤嬤
何嬤嬤看向顧吉云四人。
顧吉云四人同時一頓,臉上露出幾分不服氣,卻又害怕何嬤嬤的藤條,不敢反駁,渾身別扭僵硬的站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以大欺小!”顧吉云硬邦邦的丟下這句話,就往旁邊一坐,梗著脖子不吭聲了。
一副你再逼我,就立刻娶死的樣子。
何嬤嬤掀了掀眼皮。
“對不起,我……我不該仗勢欺人!”顧茹被逼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險些委屈的哭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幫我姐……”顧芷咬牙,眼睛一閉,飛快的說完,就僵硬的站在一邊。
胡楠楠咬著春,心不甘情不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聲音帶著哭腔,顫顫巍巍。
何嬤嬤聽著她皺眉,輕輕的咳嗦一聲。
胡楠楠一僵,臉上閃過害怕,眼中帶著淚意,“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出言諷刺你……”一句話說道最后哭了起來。
還是不行,何嬤嬤皺皺眉,心下不滿,卻沒有再做什麼。
馬紅羽被幾人突如其來的道歉弄懵了,傻乎乎的看著四人,神色恍惚。
她做夢也沒夢到這樣的場景,囂張刁鉆口出惡言的四個人排隊給她道歉,她……沒做夢吧?!
常小娥給何嬤嬤使個眼色,“姑姑眼睛有些不舒服,嬤嬤你先送姑姑回馬車。”
“是。”何嬤嬤上前扶著顧吉云往外走,并回頭道,“車上的禮還沒拿下來,勞煩三位姑娘走一趟!”
明明可以用下人的事,為什麼非要三位小姐去坐。
馬夫人詫異卻沒有表示異議。
顧吉云僵硬者身子,幾乎被半推著離開,她雖然不想待在這兒,卻也不想這樣就走。
可惜沒人給她說話的機會。
何嬤嬤很快回來,身后跟著一個馬家的一個下人。
胡楠楠顧茹三人并沒有一同回來,馬夫人也不問,就好像這幾個人從來沒來一樣。
何嬤嬤遞過一個紅樟木的箱子,“這是我們府上老夫人給馬小姐的賠禮。”
一只鑲嵌紅寶石的金鐲子,樣式雖然普通,卻是份量十足,看著就沉甸甸的。
常小娥溫聲道,“老夫人的東西,有些年頭了,索性還值點錢,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她五官秀麗輕柔,氣質溫婉端莊,對人輕輕一笑,秀麗的五官頓時多了幾分艷。
“這是娘娘給馬小姐壓驚的,聽說有人仗著她的勢欺人,她,娘娘心里過意不去!”
是一對紅玉并蒂蓮花流蘇金步搖,花瓣開的艷麗,紅玉在陽光下玉質澄澈,三束金色細鏈的流蘇不過食指長,下面還墜著細小的金豆。
“真好看!”馬紅羽看直了眼。
她一直想找一些壓箱底的首飾,這對紅玉金步搖明顯很得她的心意。
“太貴重了,小顧夫人,不必這麼客氣,孩子們的口角,不算什麼!”馬夫人心底暗暗吃驚,對淑貴妃的大方示好一時間受寵如驚。
常小娥:“夫人安心收下,這是娘娘的意思,一時賠禮道歉,二也有給馬小姐添妝的意思。”
話說到這里,馬夫人也只好收了,只是心里卻惴惴不安,像是揣了只兔子似的。
面對常小娥十分拘謹不安。
兩人都有女兒,正是適婚齡,常小娥順勢詢問她給姑娘家選婿要注意什麼。
剛給女兒定親的馬夫人很有心得,很快就說的熱絡,逐漸放松下來。
……
馬車上,顧吉云四人坐在后面的馬車,常小娥跟何嬤嬤坐在同一輛。
何嬤嬤看著不斷揉捏眉心的常小娥,泡了杯熱茶給她,“夫人在煩惱什麼?”
“我……”常小娥接過熱茶抿了一口,臉色漸漸緩過來,“嬤嬤,二房那里你盯緊點!”
那母女三人腦袋里也不'知道塞了什麼!
“出了什麼事?”何嬤嬤不急不慌的問道。
“……”常小娥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了片刻,一口飲盡茶水,咬牙道。
“我剛剛從馬夫人那里得知,馬小姐訂親的那戶人家姓劉,家中獨子,十九,有了秀才功名。”
何嬤嬤沒說話,給她把茶填滿,靜靜的等她往下說。
“二房的顧茹,兩年定親,定的人家姓劉,家中獨子,剛考上秀才功名!”
常小娥緊緊的捏著杯子,手背用力過猛,青筋畢露,可見她心里有多火。
“呵,當年見人家少年有出息,家中由頗有資產,就眼巴巴的盯上了。”
“之前綿綿懷孕得封淑妃,她們心就飄了,死活要退親!”
“呵,退你就退,轉頭仗勢欺負人家姑娘干什麼!”
這件事說白了,就是顧茹嘴賤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