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生下榮曄后,便把榮暄挪到前頭東宮去,成年后從六部開始歷練,而榮曄卻只是榮養著,在她的宮殿里長到六歲才被挪出去,成年后只是隨意封了王爵。
這對她的榮曄太不公平了,明明這天下該是他的。
“這怪得了誰?!”榮暄嗤笑一聲,目光清冷而厭惡,“都怪你貪心!”
既然搶了別人的孩子,那就一直到底,千萬別半路反悔,死也要死不承認。
他冷漠的看了眼,恍然間老了十歲不止的太后,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走出壽安宮時,正巧遇到皇后,看著皇后,他不悅的抿抿嘴角。
“皇后所來何事?”
皇后福了福身,“臣妾因為太后忽然病了,特來看看!”
“沒什麼大事,皇后回去吧!”榮暄淡淡的說道,越過她徑自坐上步攆。
皇后一愣,下意識道,“太后病了豈不是大事,況且臣妾都來了,怎能不進去看看?”
榮暄淡淡的掃了她眼,收回視線,語氣冷淡生疏,“皇后自己看著辦吧!”
“起!”五常喊了聲。
走了好一會,他回頭看了眼,見皇后的儀仗已經全部進了壽安宮,垂下眼簾。
暗道,若今天來的是淑貴妃,絕對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
靜王府。
江采月看著眼前的院子,與她記憶里相比,仿佛是一副艷麗的畫驟然褪去了色彩,變得暗淡無光,甚至多了幾分敗落。
“平郡王妃,請!”侍女上前一步,掀開簾子。
江采月目光微動,抬腳邁了進去。
屋子里只用了少少的冰,卻很陰涼,所有的窗戶都被打開了,靜王妃披著一件紗衣側臥在軟塌上,靜靜的看著窗外。
侍女輕聲道,“王妃,平郡王妃來了!”
靜王妃毫無反應,依舊靜靜的看著窗外。
“王妃……”她又喚了聲,依舊毫無回應,頓時手足無措都看向江采月。
江采月揮手,“你下去吧,我跟王妃聊聊!”
侍女看了靜王妃一眼,猶豫著退下。
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靜王妃不理人,江采月也沒什麼不高興,反而覺得正常。
她羅妙語是個什麼德行,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嗎!
“你不高興看到我,我也不高興看到你!”
沉默了好一會,才聽到靜王妃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你來我這里做什麼!”
“怎麼,終于被你等到機會羞辱我了!”靜王妃咳嗦著轉身,她瘦的厲害,臉瘦脫了相,眼睛顯得格外大,乍一看還有幾分嚇人。
“出去,這里是靜王府,我是靜王妃,這里還輪不到你一個平郡王妃說三道四!”
“你以為我愿意來,我還怕沾了晦氣!”江采月輕蔑的翹起嘴角。
“我也不想來,可是這麼好的機會不來奚落你一番,我怕日后沒有機會了!”
靜王妃冷冷的看著她,目光如利劍一般,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兩個洞出來。
江采月根本毫無所懼,挑剔的上下打量著她,嫌棄的搖頭,“嘖嘖,你現在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了!”
“瞧你這樣,怕是離死只差一口氣的距離吧!”她今天就是來痛打落水狗的,說話更是尖酸刻薄。
“瞧你這樣,哪兒有昔日才名兼備的羅妙語一點風采!”
“聽說你病了,病的起不來身?”
“聽說你生不了孩子?”
“啊呀,好可憐!”江采月捂著嘴夸張的叫道。
靜王妃冷冷的盯著她,眼神陰冷狠厲,“江采月,看到我這樣你很高興?!”
“那你就多高興高興!”
“因為如今的我就是日后的你!”
“今日我是什麼樣,日后你將比我還慘百倍!”
“哎呀,你可別嚇我!”江采月捂著胸口驚呼一聲,神情假的不能再假。
“我呢,是不知道我將來怎麼樣,可是我啊,知道我肯定是沒你倒霉了!”
“其實呢,我今天來,也不是單純為了奚落你,我還沒那麼閑,府里一大堆事等著我呢!”
“呵!”靜王妃冷笑不屑。
江采月憐憫的看著她。
靜王妃不悅道皺眉,哪怕她如今淪落成落水的鳳凰,也不愿意被江采月如此嘲諷。
要不等她開口,就聽江采月說道,“靜王前日回京了!”
靜王妃神色淡淡,靜王既然回京了,又不在府里,定然是先進了宮。
不過,前天……
她心下存疑,冷冷都看著江采月,絲毫不催促,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一般。
她在不在意,江采月也不在乎,她今天來只是為了看個熱鬧,哪天進宮講給淑貴妃聽。
“王妃體弱多病,不聞外事,怕是不知道靜王闖了多大的禍吧!”
靜王妃面無表情,好似沒聽見一般。
有太后,闖了禍又能怎麼樣。
“是啊啊,有太后在,闖了些禍又能怎樣呢!”江采月彎起嘴角,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可是太后也護不住他可怎麼辦?”
她不懷好意的把靜王在金陵干的事一一細數了一遍。
“結黨營私,插手一方民政。”
“聯合地方官員私下倒賣糧食,掏空了七層的糧倉。”
“私下販賣私鹽,贏得巨利!”
“這一樁一件,哪一個拿出來,不是抄家連累三族的結果。”江采月走到她跟前,輕聲道,“就算他是郡王,就是他有太后袒護,也得看滿朝大臣肯不肯放過他!”
靜王妃轉轉眼珠,一聲不吭。
江采月,“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我知道你定是還不知道靜王出事,特來想告一聲!”說完抬腳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卻突然回頭道,“對了,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大大事,靜王妃府上一點消息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