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院子,就聽到管家來報,說顧云騰來了。
呵,如今顧家也就顧云騰一個撐門面的,若不是有宮里的淑貴妃,以往顧云騰這樣官階的人,怕是登不進沛國公府的大門。
沛國公夫人咬牙切齒,恨恨道,“讓他進來,我看他顧家給我個什麼交代!”
什麼交代?!顧云騰來可不是給沛國公府什麼交代的,他只是來警告沛國公府安分一點,不然他不介意把事情鬧的更大!
“猖狂,你顧家簡直猖狂無比!”沛國公夫人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怨恨的盯著眼前身穿淺青色銀邊錦袍的男人,咬牙,一字一頓怨毒的道,“顧家如此咄咄逼人,我就不信你可以一手遮天!”
“告到陛下那里去,我也要求個公道!”
“公道?!”顧云騰譏諷的望著她,似笑非笑,“你竟然有臉在這里說什麼公道?”
“兩年前,羅頌參加別人的婚宴,竟然趁著新郎爛醉,強上了新娘,新娘第二天便懸梁自盡,新郎告上衙門,卻被人趁機打斷雙腿,夫人怎麼不去跟他說說公道公平?!”
“某位富商跟羅頌交好,本想跟他一同做生意,某天回了趟老家,兩個月回來后,卻發現家里的嬌妻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更是得知之前羅頌趁他不在,上門迷,奸了妻子。”
“夫人怕他夫妻二人說話,便叫人假意給那婦人打胎,實則令她大出血而亡,巴把那富商連夜趕出京城,甚至不允許他為妻子收斂尸身,夫人怎麼不跟他夫妻二人談談公道?!”
“你……”沛國公夫人心神俱震,驚恐的瞪著他,連連后退,腿彎碰到椅子,她腿一軟,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好半天后,她才有了力氣,緊緊盯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顧云騰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夫人,以后告誡著令郎,安分守己!”
“別惦記著不該、惦、記、著的人,不然,可不只是屁、股爛了!”
沛國公夫人垂著頭,默默的聽著,一言不發。
“以后記得,千萬別打著我顧家的名號做什麼!對外也別自稱我顧云騰的親戚!”
“若不是顧忌到他跟顧茹的婚事,呵,羅頌他別想只爛個屁、股……”顧云騰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磨了磨牙,轉身離開。
他前腳一走,沛國公府捂著心口一頭栽倒。
嬤嬤嚇得大叫,“夫人,夫人……”
……
走出沛國公府,顧云騰吐出一口氣,心緒復雜的不行,他轉頭問趙山,“我看著很沒用嗎?”
趙山可不敢應這話,吭吭吃吃的不肯正面明回答。
也是,明明是他這個做丈夫的最該出頭,可妹妹跟女兒卻搶先出手了,弄得他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
趙山干脆避重就輕:“大人很厲害,能查到這麼多!”
“查到又怎麼樣!”顧云騰心緒復雜,“證據卻沒什麼!”
查到簡單,但拿到證據就很困難,以他手頭的證據,還不足以絆倒沛國公府。
只不過拿來威脅警告羅家,卻很有用。
他心里倒是不擔心,沛國公府狀告顧家,一證據不足,二,隨意找個人頂罪就可,只不過是怕事情爆出來,牽連常小娥跟顧姣姣的名聲,才投鼠忌器。
只不過,他心里到底是不痛快,回到顧府,遲疑再三,還是去跟顧二夫人跟顧茹說能否退婚的事,羅頌此人的確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顧二夫人卻大罵她居心不良,顧茹更是指責他眼紅,見不得二房好,見不得她好。
顧云騰氣的丟下一句,愛咋的咋的,以后千萬別回來哭,甩手就走。
到了九月二十九,羅頌傷勢稍好一點,勉強能下床迎親。
沛國公夫人更是因為顧云騰之前的態度,想給顧家一個下馬威,婚事辦的隆重浩大。
顧二夫人見狀激動的臉都紅了。
顧云騰一家四個冷眼旁觀,看到羅頌眼神冰冷,但神情毫無異樣,好像之前一切不曾發生過一樣。
顧二夫人滿臉喜意的來找顧云騰背顧茹出門。
顧云騰直接拒絕了,說顧茹有自己的親兄弟,他就不去沒事找事了。
顧二夫人當場叉腰大罵。
顧云騰一家直接轉身就走,反正難堪的又不是他們一家。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因為之前羅家出的事,只是猜測顧云騰怕是因此想給沛國公一點臉色看,讓他知道厲害,別輕慢了顧茹。
……
棲霞宮,顧綿綿咬著果子,小皇子趴在她腿上,笑嘻嘻的看著她,口水直流。
“想吃啊?”顧綿綿切了一片蘋果,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
“呀……”他伸手去抓,顧綿綿手一躲,趁他瞪大眼睛四處張望時,塞進他的嘴里。
“呀……”嘗到蘋果的甜味,他驚奇的瞪大了眼睛,胖乎乎的小手往嘴里扣,想看看自己吃的什麼。
顧綿綿捏捏他肉乎乎的小鼻子,把蘋果拿出來,他沒長牙,自然是啃不動,只是蘋果片上滿是他的口水。
顧綿綿故意皺著鼻子嫌棄的扔到一邊,眼中滿是笑意,“哎呀,好臟啊!”
“啊啊……”小皇子不高興了,使勁拍著她的腿,啪啪的響,勁還不小。
“娘娘……”宋姑姑走過來,一邊用帕子給小皇子擦口水,一邊問道,“今天是顧茹姑娘出嫁的日子,娘娘可要賞點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