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應該也是穿越……,不,他不可能是穿越。
渾天成然的帝王威儀,深不可測的帝王心術,怎麼可能是穿越的。
他身上一點現代人的影子都看不見。
況且若是他是穿越,面對渾身破綻的自己怎麼可能一點不起疑,只能說明,陛下他是從十年后重生的。
這也就說明為何,他一開始就對太后冷漠防備,對皇后冷淡疏離,對靜王明面相護,暗暗往死里坑,偏偏又不肯一下子給個痛快。
稍微一想,就可以知道陛下上輩子的經歷。
鯉鯉怕是他兩輩子唯一的子嗣,怪不得那麼重視,面對鯉鯉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珍惜。
所以上輩子,一直因為中毒無嗣的榮暄是過繼了靜王的子嗣,還是直接把立了皇太弟?
顧綿綿摸著下巴,忍不住琢磨起來。
“啊呀!”半天得不到注意的鯉鯉不高興,揪著她的衣服站起來,打著晃悠的腿一軟,往前一撲,撞到顧綿綿臉上。
突然被啃了一口,顧綿綿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抱起鯉鯉,捏著他的肉嘟嘟的下巴,“鯉鯉,張嘴給我看看!”
鯉鯉閉緊嘴,頭扭到一邊,不理她。
“鯉鯉,張嘴我看看……”
“啊……”鯉鯉扭來扭去,就是不肯看她。
玩上癮了?顧綿綿挑眉,一把把臭小子倒過來。
“哎呦,娘娘您這是干什麼,快放下小皇子!”宋姑姑進來一看,嚇得差點犯了心疾。
“娘娘,小皇子太小,哪里翻了錯,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您就不要跟小皇子計較了!”宋姑姑小心翼翼的把小皇子從顧綿綿手里搶下來,心疼的道。
顧綿綿無語,不知道多還以為她虐,待孩子呢。
“鯉鯉好像長牙了!”
“什麼,小皇子長牙了?”宋姑姑一喜,卻沒像顧綿綿那樣硬掰開小皇子的嘴檢查,反而是拿著一個顏色鮮艷的果子逗他。
趁他嘻嘻笑著去抓得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粉紅色的牙床上確實出現了一個白點。
“果真是長牙了,小皇子長大了哦!”
顧綿綿心里盤算著,長牙了,以后就可以添加輔食了,等滿一歲后,可以試著減少母乳。
兩歲之前應該可以斷奶。
要是宋姑姑知道小皇子剛長了牙,娘娘就考慮斷奶,怕是要死諫。
……
有史以來,皇帝的生辰八字一直是秘而不宣,每年的生辰宴也是從來都是隨意挑選一個日子。
皇后本是想辦的隆重一點,好借此來驅散宮中的晦氣,只是榮暄卻道,辦個家宴就可,不必盛大。
今年宮中變動太大,太后離宮避到別宮,靜王軟禁靜王府,無召不得離府半步。
金貴大長公主的夫家犯錯被奪爵淪為庶人,只剩下嫡長孫苦苦支撐門庭。
之前金陵一帶官場變動太大,幾乎是殺干凈了那邊的官遠,后續派去的官員,出乎大家的意料,不是從新科進士只能給選取,也不是從從別處平調,反而是從六部抽選。
眾人一時不解,可看六位尚書似乎沒什麼反應,便也各自摁下不提,冷眼旁觀。
只是目前從金陵一帶傳來的消息,看著都還可以,目前看不出什麼功績,但能穩住場面不耽誤民生已經很不錯。
經過這一連串的變動,大臣悶似乎接受了如今剛剛登基不過兩年的陛下權威深重的事實。
面對如此強盛的陛下眾人的接受心態十分良好。
只是因為陛下如今膝下就一子,眾人還是免不了擔心,索性小皇子健康活潑,每在靜心殿見一次,大家就心安一點。
如今陛下表示,生辰不想勞動百官,只辦個家宴,宗室聚一聚即可,大家也沒什麼意見。
皇后有些失望,轉而問起,可要請太后回宮參加家宴,被榮暄拒絕了。
他這輩子都不想看見太后那張臉。
家宴十分平淡的度過了,一點波瀾都沒有。
似乎大家都知道陛下心情不好,不敢觸霉頭。
而顧綿綿觀察了好些時日,也沒看出什麼來,便逐漸放下了。
……
一晃五年過去了。
朝中平穩,天下風調雨順,榮暄更是降低賦稅,而提高商稅。
商稅雖然加重,商人待遇也提高不少,一時間倒是沒有罵聲,反而贊揚不少。
大梁的百姓也難得過了幾年好日子。
只是最近朝中不穩,倒不是因為鬧事。
而是因為陛下病了。
年幼中毒,年輕時瞧著還好,但過了三十歲,一場風寒便成了大病。
纏綿半個月,依舊病體纏身。
顧綿綿走到床邊,隨手拿掉榮暄手里的奏折,“陛下,喝藥了!”
“朕已經好了,不需日日喝藥!”榮暄雖然不怕苦,可看著比一日三餐還準時的藥也是仇大苦深。
“不行,太醫沒說您好了,那藥就要繼續喝!”顧綿綿作勢要喂。
想到顧綿綿那粗暴的喂藥方式,榮暄無奈,接過來一飲而盡。
“鯉鯉呢?”
“這幾日怎麼不見他?”
“他嫌棄寫的大字不好看,怕你笑,就躲著,總是趁陛下睡著才溜過來看你,說是這樣就不會被你笑了!”想到兒子,顧綿綿忍不住多了幾分笑意。
“躲就躲得了嗎!”榮暄語氣不好,可眼中全是疼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