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候吼完,氣的沖上去就要對顧綿綿動手。
五常忙住他,“侯爺,稍安勿躁!”
“滾開,什麼稍安勿躁。”承恩候沒好氣的撥開他。
“侯爺!”五常站在原地,笑瞇瞇的望著他。
承恩候忽然明白,今天怕是很難善了。
只是,他拱手的對著榮暄,帶著幾分不滿怨氣,“陛下,您叫臣過來就是為了讓臣看著她打臣的女兒嗎!”
“看大梁的皇后被人打的抱頭鼠竄嗎!”
榮暄沖五常一點頭,“朕對皇后不滿很久了!”
“作為朕的妻子,不能孕育子嗣,作為皇后,不能慈愛寬厚,朕已決定廢后!”
“什麼!”一句廢后驚的承恩候目瞪口呆。
“陛下,您說什麼,廢后?”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盯著陛下。
“您……”
“承恩候看看這個!”五常遞給他幾份口供。
“這是什麼?”承恩候莫名其妙的接過,結果看了一眼,就大叫著,“不可能,陛下,這其中定有誤會,皇后娘娘不可能這麼做!”
“這是不是誤會?!”他試圖向榮暄解釋什麼。
“朕不想聽你的分辨!”榮暄打破他的僥幸,“事情若是沒有查明,朕何必要告訴你!”
承恩候腦子亂糟糟的,聞言扭頭看了眼那幾張散落的紙張,滿腦子不可思議。
荒繆,簡直太荒繆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陛下,這不可能!”他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解釋道,“身為皇后,就是不能生育子嗣,可也從來沒聽說因為無所出而廢后的,皇后娘娘何必因為這個而……”
“況且,就算大皇子繼承大統,也要尊皇后為嫡母,皇后娘娘沒必要做這等陰險之事。”
他越說越流利,心里越是覺得有理,更認定這是淑貴妃的陰謀,惡狠狠的瞪想向顧綿綿。
顧綿綿丟開皇后,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手,慢條斯理的道,“承恩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是吧!”
“接生的嬤嬤,還有皇后貼身段的大宮女,對了還有你那三兒媳婦,還有那個本宮養了一個月的兒子!”手帕團成一團,扔在皇后臉上,她冷冷盯著承恩候,“侯爺若不相信,不如去問問令夫人,身為主母,掌管一府中饋,我就不信她一點沒察覺到不對勁!”
“對了,問清楚后,侯爺順便想想,偷換皇嗣是什麼罪名吧!”
“胡說八道,你簡直是污蔑!”承恩候絕不相信,他指著顧綿綿,大聲的指責,“你這個妖妃,分明就是仗著陛下的恩寵而污蔑皇后,皇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顧綿綿輕蔑的瞥了他眼,走到榮暄身前,轉身看向他,“為什麼不可能,人心隔肚皮,有時候,人可是比鬼可怕多了!”
“陛下,您就這麼看著淑貴妃對臣妾趕盡殺絕嗎!”皇后忽然哭訴道,她發髻凌亂,鳳袍占滿灰塵,臉上更是有被打出的傷痕,她緩緩起身,捂著嘴,哀痛的看向榮暄。
榮暄冷淡的看著她,眸子絲毫無所動容。
顧綿綿翻個白眼,比吞了蒼蠅還惡心,“怎麼剛剛說的話,又不認了,這會又裝白蓮花了!”
“令人惡心!”
“臣妾知道陛下想把這皇后之位送給淑貴妃,臣妾也自知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萬萬比不過淑貴妃!”她淚眼朦朧,凄楚的望著他,“陛下,臣妾是您的結發之妻啊!”
“是您親自從正德門迎進來的啊!”
“是先皇親賜的太子妃,您的妻子啊。”
“臣妾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您怎麼忍心要廢了臣妾啊……”說著,她淚如雨下。
“夠了!黑的說成白的,你也真不要臉。”顧綿綿氣的渾身發抖,后悔剛才沒把她嘴打腫,“你敢說,調換皇子不是你干的嗎!”
“你敢說,你沒暗暗挑唆德妃李妃她們來給我找麻煩嗎!”
“你敢說你沒暗暗難為我嗎!”
皇后卻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榮暄,眼眸憂愁,神情哀怨。
陛下,您真的不相信臣妾嗎!
榮暄背手而立,眉眼冷淡,“皇后,你覺得朕不查清事實,會有今天這陣仗嗎!”
“證據確鑿,你認與否,對朕都毫無意義。”
承恩候大吼道,“陛下,您被妖妃蠱惑,執意廢后,就不怕天下人非議嗎!”
榮暄語氣平淡,氣勢卻霸氣十足,“怕什麼,做錯事的難道是朕不成!”
“讓他們進來!”
“是!”五常打開門,對門外的幾位尚書和安王金平大長公主道,“諸位,請進!”
“臣等見過陛下。”幾人站在外面有一會了,對里面什麼情況,也心中有數,進了殿,幾個大臣便低頭等著陛下發話。
倒是身為宗室,金平大長公主不動神色的抬了抬頭,眼角的余光掃到顧綿綿,心下微動。
而安王直接上前一步,率先問出口,“陛下,調換皇子一事,可是當真?”
榮暄淡淡道,“若要廢話,朕不必編出這麼故事!”
幾位大臣相視一眼,心下各有猜測。
也是,陛下威勢正盛,執意要廢后,朝臣其實也沒辦法,何必編這麼故事。
而且這些東西。
商老尚書走到一旁,彎腰撿起被承恩候扔在地上的口供,打撲了一下遞給江尚書,“其實,這幾個人還關在刑部大牢。”
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份口供其實是刑部審出來的。
其余幾人相視一眼,頓時打消了心里那點懷疑,商尚書是什麼人,同僚幾十年,他們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