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眸光犀利:“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再糾纏我兒子。”
“我保證你母女倆的結局,會比現在慘。”
祝茵別開目光,看向窗外,淚花在眼圈里打轉。
是她連累了母親。
白蘭沒再多說,高傲的領著蘇柔離開。
祝茵重重的閉上眼睛,淚水從眼中滑落,她無聲而又壓抑的哭泣著。
病房門匆匆打開,江銘看到眼前一幕,心像是被人揪住般疼痛。
事實上他早就聽說了祝阿姨的事情,第一時間就上下奔走找關系。
但,無果。
白蘭比他想象中的要難搞定。
“阿祝,我們去別的城市給阿姨治病好不好?”他掏出紙巾,一手端住她的臉,一手給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我還有很多的積蓄,足夠給阿姨治病。”
這對于祝茵來說是最逼不得已的辦法。
只是因為年少的相識,她已經麻煩了江銘太多次了。
想到這些天發生的這麼多事,祝茵禁不住痛哭,抱住了這個眼前唯一能夠讓她依靠的人。
“哥哥...”
她曾經覺得,自己大了,不齒喊出這個稱呼。
但江銘的出現,一直都以哥哥的形式,無條件的照拂著她。
他對自己來說,已是親人的存在。
江銘輕撫著她的發絲,心里因她的哭而酸澀,卻又因她的這聲哥哥而感到欣喜,不一樣的稱呼,代表了他在祝茵心里的特殊。
“走吧,祝茵,我們去別的城市,重新開始一段生活。”他低聲說道。
“...好。”她悶聲應道。
對這座城市里的人,些許還有些不舍,但這顆心早已被傷的千瘡百孔,她已經沒有心力去考慮這些。
母親是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什麼都必須,以母親為重。
門口忽然走進來一男子,穿著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裝,他長相精致而又帶著攻擊性,宛如一條黑蛇。
他的臉卻是和江銘有三分相似。
江銘見到他的那一瞬間,眸子冷了下去,他滿是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人,語氣算不上好:“你來這里干什麼?”
祝茵能感受到江銘身子的繃緊,她抬頭看向來人,是江丞。
江丞是沈南笙的好朋友,因此祝茵先前見過他幾面。
只是現在他和江銘都出現在這里,祝茵才猛然發現,兩人長相的相似,仔細一想,他們都還姓江。
再往下,事關江銘,祝茵是不愿意惡意揣測的。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讓祝茵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江銘感受到身邊人的不安,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丞好笑的看著他這一舉措:“來看看你,到底還要干出多少愚蠢的事情。”
“不自量力。”他冷冷的吐出四個字來,用譏諷的眼神望著江銘,“你以為你是在和誰搶女人?”
“哪怕是沈南笙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你這種人來接手。”
不要的東西?接手?
祝茵心里冷笑,要不然怎麼說江丞和沈南笙能混到一起去呢?
講出來的屁話都一樣。
江銘眸光一下變得犀利起來,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滾出去!別來打攪,我的生活!”
祝茵微微一愣,江銘在她面前一向是溫溫和和的,第一次見他爆粗口,周身透出狠戾。
江丞留意到祝茵的反應后,嘴角譏諷的笑意更濃,“別用這副樣子看我,把你身邊的小美女都嚇到了,會讓別人知道你真實的嘴臉。
”
“為你一直以來的虛偽,而感到,惡心。”
江銘瞳孔驟然緊縮。
他這種反應,意味著江丞說對了。
江銘不是性子冷,而是冷血。
對周圍無關的事物都漠不關心。
只是把僅存的所有溫柔給了祝茵。
面上的性子溫和,是他多年為人處世的保護色。
江銘冷睨著他:“那你輪不到,你管。”
江丞把玩著手臂上價值連城的手表,閑話聊的多了,他已經有些覺得無聊了,轉而悠悠的說道:“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
“江家不會允許你去礙沈家的眼,當然,你也可以去嘗試一下,吃點苦頭長點記性,反正結局是一樣的。”
他說的漫不經心的,仿若這事簡單的如覆掌般。
亦或是,他們眼里根本看不見窮人的利益。
白蘭如此,江家也如此。
剛剛才亮起的希望再次被碾滅,祝茵從天上再一次重重的摔到了谷底,只是見到接二連三見到這些有錢人的面孔,讓她心里更多的是對不公的憤怒和恨意。
江銘沉默不語,他知道,江丞絕不是嘴上隨便威脅一下。
待到江丞離開,江銘抬眼望著祝茵,欲言又止,只能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
他垂下的眸子里盈滿了自責和愧疚。
祝茵強擠出一絲笑,柔聲說道:“沒關系的,江銘哥不用自責,這本來也不是你的事。”
“天無絕人之路,我總歸能找到辦法的。”
盡管說這話的時候,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江銘聽她反過來安慰自己,心里比剛才更加難受,張了張唇,卻覺得幫不上忙,此時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阿祝,至少...我現在可以留下來照顧你。
”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工作,本來就很忙,祝茵已經不想再麻煩他了。
“江銘哥,你去忙吧,這些事情我想一個人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