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漂亮如海藻般的頭發,被人剪的這長一截,那短一截。
她就像是一只殘破的木娃娃,奄奄一息。
“祝。。茵。。”沈南笙哽咽的難以喊出這兩個字。
他脫下外套,一時都不知能抱她哪里。
他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祝茵卻渾身猛地戰栗起來。
“祝茵,是我,我是沈南笙!”沈南笙將衣服搭在她身上,抱住了她。
祝茵卻因為這更加親密的肢體接觸,拼盡渾身力氣的掙扎著。
她甚至是胡亂的咬著他的肩頭。
她狠狠地咬了進去,以至于留下無數白色的牙印。
沈南笙默默地承受著一切,將她一把抱起,帶她回了私人別墅,喊了醫生。
祝茵沒掙扎了一會兒,便沒力氣的昏睡了過去。
請來的醫生在見到祝茵的那一瞬,無比的震驚。
沈南笙聲音有些暗啞:“很嚴重嗎?”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傷口。”
“看傷口程度并不嚴重,但是需要花點時間。”
處理傷口的第一步就是消毒,祝茵整張臉痛苦的皺了起來,時不時的倒抽涼氣。
沈南笙坐在床頭,只能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試圖安撫。
祝茵卻身子再次劇烈的顫抖起來。
醫生見此連忙說道:“這是產生應激反應了,你趕緊松開。”
沈南笙恍然失神的松開了手。
醫生看著祝茵身上的傷,甚至是到了大腿根,隱約猜到了什麼,解釋道:“沈先生,這點只能靠病人自己走出來,在這之間,你最好還是不要碰她。”
沈南笙深深的望著床上的人,眼里劃過內疚和痛苦。
如果他能早一步到,她就能少點傷害。
他根本就不該回國。
處理傷口的過程,格外的漫長,又因為祝茵會因為肢體接觸產生應激反應,因此醫生是小心再小心。
沈南笙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沒看到祝茵醒來,他是不會離開的。
第七十八章 懲罰
后半夜祝茵夢囈不斷,沈南笙不敢碰她,只能用言語安慰著。
然而祝茵面色越來越痛苦。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精神恍惚,屋里關著燈,她看到身邊坐著的人影,以為是瑞斯特,嚇得蜷縮起身子,死死的睨著眼前人。
“祝茵,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祝茵微微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試探的輕聲問道:“沈。。”
嗓子口像是有刀片似的,在說出第一個字后,她劇烈的咳嗽著,卻依然用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影。
是沈南笙。
她激動的眼眶一紅,渾身放松了下來。
沈南笙將床頭的水杯遞到了她的手上。
祝茵喝下一口,躺回了被子中,她不愿再動一下,因為一個細微的動作身體上都會傳來劇烈的撕裂感。
祝茵無比的貪戀被子上的香味,現在的安全,這讓她不禁有些想哭的沖動。
那幾天的地下室生活,她再也不想回憶,卻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望著眼前的人,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我好害怕...這是場夢...”
“一醒過來,我還在那里...”
說話間,眼淚從眼眶滑落,她帶著哭腔的說道。
她委屈的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來。
沈南笙想握住,腦海里響起醫生說的話,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肢體接觸,你會應激反應。”
祝茵微愣,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她想,指間抵觸的應該是瑞斯特的觸碰。
她上下晃了晃手:“你...不想碰我?”
沈南笙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
她抬起的手沒有放下,帶了點偏執的執拗。
沈南笙只好握住,緊緊的望著她,擔心她的反應。
指間接觸,溫熱的觸感襲來,祝茵心里的確傳來濃濃的厭惡的感覺。
她眉睫輕顫,身子不由的微微顫抖著。
沈南笙下意識的就要抽開,祝茵卻緊握住了他。
身體上的抵觸,她心里卻格外的渴望這份溫情。
黑夜,讓所有的感情變得更加洶涌,祝茵閉上了眼睛,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不去計較過去的事情,不去想沈南笙是否有未婚妻,她只想聽從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放縱自己一次。
“我困了,要睡了。”不適感漸漸褪去,祝茵輕聲說道。
沈南笙低垂著眸望著她,眼里劃過心疼,“好。”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祝茵的均勻的呼吸聲,兩人相握的手也被她無意識的松開。
沈南笙看了一眼就外面泛著魚肚白的天,他此時沒有一點困感。
這處莊園別墅也有一間地下室。
沈南笙暗沉著眸子,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瑞斯特被扒去了所有的衣服,乍一看,他幾乎渾身都掛了彩,他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蜷縮在墻角里。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咬牙憤怒的盯著沈南笙。
噠噠。
沈南笙腳踩著高奢的皮鞋,每一步伴隨著輕輕的聲音。
像是死亡的倒計時。
手下的人搬來一張凳子,他落座其上,又有兩三個人粗暴的把瑞斯特固定在墻上。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瑞斯特扭動著羞恥的身子,怒聲狂叫道。
沈南笙把玩著手上的飛鏢,皺了皺眉頭:“小點聲,會吵到阿祝睡覺的。”
瑞斯特隱約猜到了什麼,咬牙,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