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笙想都沒想,果斷甩開蘇柔,徑直跟了上去。
水流之下,祝茵仔細的清洗著每一根手指,再細細擦干,最后才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沈總,久等了吧?”
沈南笙靠在墻上,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祝茵。對方卻朝他淡淡一笑,準備越過他。
沈南笙第一次失態地伸手攔住了她,用身子堵住她的去路,聲音沙啞。
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絲毫沒有影響對方的同情,反而被她下了逐客令。
“沈總,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別擋著路。”
“畢竟,我還有一堆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祝茵伸出蔥白的手指,點了點他身后,那是肱籌交錯的宴會,她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喏,那還有一堆客人呢。”
沈南笙被她堵的一噎,怒火涌上心頭,冷聲質問道。
“你當初為什麼一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消失?”
祝茵離開的腳步一頓,她轉過身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盈盈道。
“沈總,你這是在怪我,不辭而別嗎?”
她另一只手指搭上沈南笙的喉結,一直向下,點在他的胸膛處,不輕不重的戳了兩下。
“還是說,您是在怪我,沒有把您帶上嗎?”
女人柔軟的身體靠在懷里,淡淡的香味襲來,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里面夾雜著一股清新的香氣,沈南笙知道,那是祝茵身上特有的氣味。
每當他們挨的極近時,這股氣味就會充斥在周圍,帶著曖昧不清的氣氛。
沈南笙眼神逐漸幽暗,祝茵卻一把松開了手,甚至還推了他一下,瞬間將他們的距離拉開。
她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笑容,像是沒有什麼能夠再讓她露出別的表情。
“沈總,你這麼避開眾人,單獨來找我。可是容易讓人想歪的啊。”
祝茵將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嘴里還發出噓的氣音,態度惡劣極了。
“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那個別人,顯然別有深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祝茵滿是調笑地說道。
“不如您的未婚妻?她知道的話,估計要鬧騰了吧。”
祝茵一步步的走向他,幾乎是貼在他耳框邊,輕聲問道。
“您怕不怕?如果讓您的未婚妻知道……”
沈南笙漠然。
他無法對她生氣,對著這個,他整整找了一年的人。
他驚訝地發現,此時,他心里除了怨懟,就只剩下狂喜。
哪怕是正對上她,他也依舊在欣喜。連詰責的話,到了嘴邊,他都說不出口。
“你這一年,跑哪去了?”
祝茵笑吟吟地歪了歪頭,神情當真無辜極了。
她可憐兮兮的攤了攤雙手,嘴里卻說著殺人誅心的話。
“沈總這是不滿意嗎?我還好好活著?”
她突然伸手一把拽住沈南笙的領帶,將人狠狠拉向她,又突然綻放出笑顏。
“沈總,這一年里,我當真是好想你啊……”
像是為了驗證話里的真實性,她一邊拉近兩人的距離,一邊靠在他耳邊吹氣。
語氣是那樣可憐。
“沈總,我這一年躲躲藏藏這麼久,想必……您找我也很辛苦吧。”
沈南笙想起了,前不久他心里的惆悵。又忍不住對著眼前的女人恨得咬牙。
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甘愿這麼躲著不見人!
他用力鉗制住祝茵的下巴,將她的臉一寸寸掰正了過了,眼前就是朝思暮想的人。
一個帶著急切,略顯粗暴的吻落了下來。
祝茵不避不閃,甚至故意挑逗著他。
兩人一躲一藏,一進一退。一個吻下來,雙方就氣喘吁吁。
祝茵故意惡劣道。
“你技術還是不怎麼樣嘛。”
沈南笙臉色一黑,氣的腦子嗡嗡作響。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祝茵已經趁機推開他,回到了大廳。
祝茵笑盈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回見了,沈總。”
……
看著面前略顯狼狽的女人,祝茵挑了挑眉,絲毫不想搭理她,冷漠地越過。
蘇柔手疾眼快的一把拽住她,開口就是質問。
“祝茵!你把南笙帶到哪里去了!”
祝茵厭惡的瞥了她一眼,用力甩開手,拿著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剛剛被蘇柔觸碰到的地方。
“蘇小姐,你也太失態了吧。”
質問不成,反被教訓。蘇柔氣的臉色都青了。
“祝!茵!”
祝茵輕蹙著眉,冷著臉,當著她的面,抬手揉了揉耳朵,譏笑道。
“蘇小姐,你自己的未婚夫,自己看不住。反來問我做什麼?”
蘇柔見不得她一副得意模樣,當場就要和她撕起來。
誰料,祝茵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管你說什麼,她都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蘇柔活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還被祝茵嘲的體無完膚。
“蘇小姐,沈總去哪里之前,難道就沒有告訴你嗎?”
此言一出,在場各位看向蘇柔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怎麼回事?不是說,蘇家大小姐一向很得沈南笙喜愛嗎?”
“那沈南笙怎麼會把她一個人扔下?”
人群中議論紛紛,蘇柔卻啞口無言,仍然死死扒拉著祝茵不放。
祝茵只好故作苦口婆心地勸道。
“蘇小姐,我知道你和沈總情深義重……在場這麼多人,總有人看到他去哪里了,你不妨去問問別人。
”
這邊的騷亂,頓時引起了沈渡的注意。
聽到蘇柔的聲音,不祥的預感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