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勢倒在了床上,沈南笙的手像一支畫筆,將一個醉色朦朧的夜晚,描繪出曖昧的輪廓,又用薄唇給其上色。
忐忑又羞澀的感覺像是藤蔓,沈南笙的唇跟手到了哪里,藤蔓就開在哪里。
祝茵全身緊繃著,她被這藤蔓捆綁著,也被一雙手跟一瓣唇溫暖跟開拓著。
沈南笙從來寡欲,祝茵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瘋狂兩個字。
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祝茵看到沈南笙的眼角也是猩色的,原來,不止她一個人深陷于這場情。事中。
祝茵回想過去,眼前卻浮現陸流明的臉。
她沒有把人當替身的愛好,她是真的想跟陸流明在一起的。
即使她現在對他還沒感覺,但是難保以后不會有。
來日方長,祝茵不信自己忘不掉沈南笙。
那些藤蔓,她要一根一根的拔除掉,動骨傷筋也好,遍體鱗傷也罷,她要徹底忘記過去,必須要付出代價。
她不是餿掉的濃湯跟橙汁,也不是爬滿蟲卵的玫瑰跟百合,不是這個城市里沒有人看見也沒有人需要的北極星。
她明白自己年華正好,她不應該只擁有一段戀情,她要用有限的人生經歷無限的人生。
生命不在長短,在于厚度。
祝茵跟著陸流明玩了這些日子以來,常歡歡的心里,已經當他們倆在一起了。
所以聽見祝茵說,她跟陸流明在一起之后,常歡歡第一反應是:“你們倆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誰跟你說的?我們倆昨天才確定下來的。”
“不是我說,茵茵,人家陸流明長得這麼帥,倒追你這麼久,你現在才答應,有點太傲了吧?”
“他追我就要答應?常歡歡,你真是會一手好道德綁架啊。”
“我沒道德綁架,就是覺得,要是陸流明這樣的人追我,我一準答應。”
“你是你,我是我。不跟你說這麼多了,掛電話了。”
明天就是周末,陸流明說,要帶她去見他的朋友們。
祝茵還是多少有點小緊張的。
她既要穿的干練點,但是也不能太成熟,這樣跟陸流明這種年輕人站在一起,很像母子。
所以她挑了一套米色的西裝,頭發就隨意綁成馬尾,只淺淺涂了口紅之后,就出門了。
陸流明一一給她介紹自己的朋友,又像朋友們介紹她:“這是我女朋友,祝茵。”
祝茵跟一眾紅男綠女打招呼,他們都是一些帥哥美女,而且都很潮的樣子,祝茵再一次深感自己沒有穿對衣服,這樣跟他們在一起,簡直就像陸流明的美貌后媽。
陸流明顯然不能理解她的異樣,還一個勁跟人喝酒。
祝茵借口去洗手間,聽見常歡歡在打電話。
“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沒誰。就一討厭鬼。”
常歡歡將手機背到身后,“你跟陸流明的朋友處的怎麼樣?陸流明也是真的重視你,想跟你長長久久在一起,不然也不會把你介紹給他朋友。”
“別提了,我跟他們這種年輕人在一起,一瞬間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
“不會吧?我看陸流明挺成熟的。”
“我下次帶他家里的變形金剛來給你看看,讓你打破這個錯誤認知。”
常歡歡的重點是:“你還去他家了?難道你們已經暗通款曲了?”
“沒有。”
祝茵:“我跟他手都沒牽過。”
常歡歡:“那你們還在一起做什麼?”
“懂不懂什麼叫柏拉圖之戀?我跟陸流明都比較純情,要先走心后走腎。”
“不走腎,哪里能真的走心?再說,遲早也要走腎,擇日不如撞日。”
祝茵半笑不笑看著她:“你要這麼喜歡他?來個李代桃僵怎麼樣?”
“不了。茵茵,我就隨口一說。”
“我看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電話那頭的江丞聽的眉毛一跳一跳的,以他的閱讀理解能力,大致概括為:祝茵有了一個叫陸流明的新歡,兩個人今天就要走腎。
他用另外一個手機打給沈南笙,一邊說:“南笙,我剛跟常歡歡打電話,她忘記掛斷了,她正跟祝茵說話呢,你聽聽。”
沈南笙沒吭聲,沉沉的看著手機。
果然一會就有女人的聲音傳來:“茵茵,你真喜歡陸流明嗎?”
“喜歡啊,他長得帥,而且還是個弟弟,我最近就喜歡這一掛的。年輕活力,比那種什麼爹系男友管東管西好多了。”
“說的也對。而且陸流明一看就很行。起碼比沈南笙要行。”
“嗯,沈南笙,誰不比他行?我告訴你,他每次,就一分鐘。”
常歡歡:“不是吧?他看著,挺壯碩的。”
“人不可貌相。”
沈南笙聽到這里,終于聽不下去,“祝茵,你在哪里?”
常歡歡一愣,“誰在說話?是誰?我聽著像沈南笙的聲音。”
祝茵看到常歡歡手機還亮著光,拿起來一看,電話竟然還沒掛。
她立馬點了掛斷,“現在沒事了。”
常歡歡卻很是害怕:“我們剛才說的,不會被沈南笙聽見了吧?”
“是。所以,你慘了。”
常歡歡:“你也說了。”
“所以,你為什麼不掛電話?還有,為什麼非要跟江丞打電話?”
常歡歡站定,鄭重其事看著祝茵:“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聽了,要冷靜。
”
祝茵雙手抱臂,“我聽著呢。”
“我跟江丞在一起了。”
祝茵冷靜不了,“你看上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