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茵茵,你想想我剛才跟你說過的,這個女人她留下唇印,現在又恬不知恥說出這種話,她肯定就是想破壞你跟沈南笙啊!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沈南笙親口跟你說,否則的話,她來說算什麼?”
祝茵當局者迷聽不進去,一路沖到外面,根本就沒看路,結果就被一輛車給撞上了。
“茵茵!茵茵!你醒醒啊!”
祝茵看著常歡歡逐漸模糊的臉,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在病房外,常歡歡攔住了沈南笙:“你不許進去。沈南笙,茵茵是因為你才受傷的,你現在還有臉去看她嗎?”
沈南笙:“正是因為她是因為我受傷的,我才要進去看她,否則我會愧疚難過一輩子的。”
常歡歡沒能攔住他,沈南笙進門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祝茵,喉頭微哽,說不出任何話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困境
祝茵不愿意見沈南笙,因此常歡歡將他給堵在門外,不讓他進門。
沈南笙給祝茵買了許多東西來,但是祝茵都視而不見,最終那些東西都進了常歡歡的肚子里。
常歡歡道:“茵茵,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沈南笙嗎?我看他對你夠誠懇了,你要不試著原諒他一下?”
祝茵道:“不。”
她已經打電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并且把自己的病例發了過去,上面貨真價實寫了她的名字,涂雪竟然二話沒說給答應了。
祝茵想她這位上司一向都是雷厲風行的,這次也是一樣。
祝茵躺在醫院的這幾天,其實是她這段時間過的最好的幾天了,無他。
當她手腳無法動彈,連上廁所都需要人幫忙舉著點滴的時候,她就覺得心忽然變得沉靜,因為除了待在床上耍手機跟看書她什麼也做不了。
因此她被動變得安寧,變得安于現狀,她必須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于是她開始看書,常常看上一個下午。
她覺得這樣的時間很好,反正她起來就會拿起書來看,看累了就睡覺。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里雖沒有告訴她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困境,但是這本書的存在讓她正面對著困境。
祝茵常常看著天空,一看就是一整天,這讓常歡歡感到很是恐懼:“茵茵,你最近這是怎麼了?”
她總覺得祝茵可能得抑郁癥了,她拼命的勸說:“茵茵,你可千萬要想開點,現在沈南笙還沒跟你決裂呢!上次那件事情,我幫你看過了,都是那個葉聲在搞鬼,跟沈南笙其實沒有任何關系。”
祝茵道:“這我知道。你別再說這件事情了。我現在好不容易能清凈一會。”
祝茵想上帝唯一的仁慈之處就是會讓面臨巨大挫折的人大病一場,等病完這一場,他們休整好自己,有了足夠的力氣,再同生活抗爭。
祝茵覺得現在她的生活像是一只透明的玻璃魚缸,里面什麼都沒有,干凈剔透,并且十分明亮,這樣的狀態讓她覺得身心舒爽。
要是能一直就好了。
她從前一直認為自己的生活之所以不快樂,是因為不夠忙碌,因為不夠忙碌,讓她去想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樣才會不快樂。
可是現在她躺在醫院里,入目都是一片純白,像是參加自己的葬禮。
祝茵也有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現在的她與世隔絕,并且十分遺世獨立,隔絕了一切人事紛擾。
祝茵現在明白了,其實快樂并不是某種事情,也并非是某種情緒,而是一種狀態。
她現在的狀態就很快樂。
她認為的快樂就是不再等待,不再焦慮,不再慌亂。一切事情都不掛心,一切的紛擾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她現在是一條在魚缸里快樂的魚兒,隨時有人喂養,不必擔心明天沒飯吃,做什麼都行,也可以什麼都不做。
祝茵在上班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是一陣風,風里裹挾著無數的沙粒跟泥土,渾濁的,急速的,刮過她的生活。
她坐在公司的座位上,她渾身都不自在。
她總覺得空氣當中有一張無形的蛛網,羅網住她的所有情緒,牽動著她的手臂跟腳,沒動一下,這蛛網就給她一種黏糊糊的感覺,沙粒在磨損她的喉嚨,讓她覺得生命無所期盼。
現在坐在醫院的床上,這個地方生靈鬼魂交集來往不斷,卻是最清凈最安寧的地方。
常歡歡道:“茵茵,難道你真的不會跟沈南笙和好了?”
祝茵道:“我沒說不和好。”
祝茵道:“我只是很想去遠行,遠離這個地方,去到一片無人之地。”
常歡歡聽她說這跟夢話似的,道:“我就知道,當時就應該讓你做個腦部ct的,沒準之前車禍撞到腦子了呢!”
祝茵道:“常歡歡,你欠打是嗎?”
常歡歡聽她總算說了一句人話,放下心來,“茵茵,你剛才那樣真的太嚇人了,我還以為你腦子給撞傻了呢!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祝茵道:“你才撞傻了,你傻了我都不會變傻!”
常歡歡見祝茵總算有了點人的生氣,便道:“茵茵,我覺得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我們出去走走吧!這外面陽光還是挺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