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麼覺得。她這種個性跟霍小玉的也有點像,只是霍小玉更冷淡一點,涂雪在生意場上轉這麼久,自然也練出兩分人情世故來,只是她很討厭這些,都是演戲而已。
祝茵跟常歡歡算是她新結交到的兩個朋友了。
其實像涂雪這樣的,平時能看到的人都是有錢人,但是都是一些生意伙伴,結束了單子吃飯也都是談生意,根本不會說生活上的話題,就算說了也不過寥寥幾語,比不上鄰居之間的磕牙打屁。
涂雪習慣這樣的生活,所以對于能成為朋友的也就格外珍惜。
祝茵聽見常歡歡跟涂雪的對話:“歡歡,你以為她到了涂雪那邊就會好嗎?”
“我覺得涂總很厲害,應該不會怕吧?茵茵,你把她想成什麼人了?”
“我沒這麼想,但是歡歡,我告訴過你,跟著這樣的人,會有麻煩的,而且不止一點點麻煩,說不定是要進局子的大麻煩。”
“茵茵,你想太多了,我覺得小玉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向雖然行事很乖張,特立獨行,但是也不是不懂法的人,而且她也是知道輕重的。這次回來也不過是打傷了她前夫而已,也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對,等到又性命之憂的時候,她就成殺人未遂了,那我是絕對會報警處理的。”
“可是她是我朋友,茵茵,你這樣做也太絕情了吧?”
“是我絕情嗎?舉報罪犯是我們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這個罪犯每天在我跟前晃,還要跟她打掩護嗎?”
“我沒指望你給她打掩護,你不說就行了?”
“知情不報也是包庇罪。”
祝茵道:“你還是有時間多看看法律吧,很多事情你以為是小事,可人命上沒有小事。”
“你不用說給我這些聽,茵茵,我不愛跟你說這些,但是你真的太絕情,太冷酷了,我真的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常歡歡說完就走了,這是她跟祝茵之間少有的幾次爭吵。
晚上,祝茵回家,沈南笙說:“你跟常小姐吵架了?”
“我沒跟他吵架,我只是跟她就事論事而已,她生氣了。”
“常小姐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茵茵,我明白你,你不是那種沒事找茬的人,你不如跟我說說吧,我幫你出個主意。”
祝茵覺得沈南笙這種見慣風浪的人,應該什麼情況都能應對得宜,便將今天的事情全權給他說了。
沈南笙道:“不錯,茵茵,你做的對,像那種能隨便就用暴力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們家不用擔心,這大門口這些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我明白,可是我就是擔心歡歡。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哪里就能知道常歡歡不會干出蠢事來?”
“我看過那個霍小玉了,我覺得她跟常歡歡說的一樣,就是那種會隨便給人打到重傷住院這種人,現代文明社會,這一套早就不能奉行了。”
“是。”
沈南笙道:“那現在反正她也已經走了,茵茵,你就不必擔心了吧。”
祝茵沒說涂雪的事情,她總是因為沈南笙之前跟涂雪一起看電影的事情還有些膈應。
涂雪長得也很漂亮,而且又是那種事業有成的成功女性,很少有男人會不喜歡她這種類型吧?
如果祝茵自己是男人的話,也會喜歡她的,她這樣的女人,有魄力,又漂亮,處事利落不拖延,祝茵并不認為所有的男人都會喜歡傻白甜。
傻白甜早就不是市場主流了。
祝茵想傻白甜不是說只要傻就行了,大智若愚,有點這種意思在里面,有時候看的明白,精明銳利,未必就比愚鈍魯直要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和好
祝茵覺得孟子說的也許有道理。
也許善良的人真的能比一般人少受苦吧,心若向陽,無謂悲傷,祝茵很久之前聽見過這句話的時候,她正喝著一杯一杯的咖啡準備畢業論文跟答辯的事情,祝茵是年級的尖子生,可是到了這個關頭也不得不專心備戰。
祝茵想到善良并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答案。
但是應該也是其中一種吧,你選擇什麼樣的過法,就等于選擇什麼樣的人生。你選擇了,它才存在。
這好像就是誰說的形而上學理論。
有靈感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樣的人生,祝茵真是過夠了。
她沒法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這世上對她來說,只有頭頂這片天是最好看,大自然的一景一物都是最好看的,至于其他,唯有想象而已。
祝茵有想過要不要常歡歡聯系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祝茵現在不想跟她說話。
常歡歡自然想著要不要跟祝茵聯系,但是祝茵,想到她那個樣子,常歡歡就死死按捺住自己的心,不要,千萬不要先給她打電話。
這世上的事情都是這樣的,誰先主動,誰就輸了。
誰先動心,誰就輸了,先發未必能制人,常歡歡覺得有時候反而會被別人所約束。
祝茵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她從來不主動跟人道歉,所以在這段關系當中她用遠都占上風,常歡歡這次可不要再主動跟她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