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盯著他看了會兒,悄悄拉了拉封莫寒的袖子,小聲說;“爸爸,小心這個人。”
他身上的光很暗,給她的感覺很不好,看著不是好人。
封莫寒點了點頭,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并不在意。
倒是不怕他對他做什麼,不過就是把他當做了待宰的肥羊想坑他一把罷了。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余光從他身上掠過,封莫寒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艷陽高照,走前前頭的李三兒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寒意,抖了一下。
他有些奇怪地摸了下額頭,是錯覺吧。
沒太在意,他瞥了眼身后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人一看就是有錢的,今天可能好好賺一筆了。
就算是能看出來他們店里的玉是什麼有什麼用,這都好認,外面裹著風化皮包還能認出來的,那才是本事。
這種懂一點的人最好騙了,都很自以為是。
想著,他笑得更開心,說話間,就把他們帶到了地方。
他剛才也沒說謊,他們確實是進了一批原石。
“這位先生,就是這里了,您看看,有喜歡的盡管說,價格都給你算便宜的。”
封莫寒掃了眼周圍的石頭,漫不經心道:“賭石?”
“沒錯,擺在店里都做好的玉有什麼意思,就是這種自己親自挑選,親自開發出來的才最有趣,您說呢。”
他笑瞇瞇說道。
說得輕巧,店里的玉是實實在在能看得到的,這里的可不一定,幾十萬上百萬砸下去抱回家一塊石頭的人也多的是。
封莫寒不置可否。
“爸爸,賭石是什麼?”糯糯環著他的脖子,好奇地問道。
“看到這些石頭了嗎?”他指著周圍的一摞摞石頭說道,“有些石頭里是有翡翠的,有些是沒有的,這就要看能不能選對了。”
先交錢,才能切割,里面什麼情況誰也不清楚,所謂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批麻布,說的就是賭石。
糯糯仔細想著他的話,又忽然聽到旁邊有人抱著塊石頭痛哭流涕,問道:“他怎麼了?”
李三兒不用看都知道,是賭輸了。
他遺憾道:“看來這位運氣不是很好。”
糯糯看了會兒,有人抱著石頭激動大笑的,但更多的是跟剛才那個一樣哭的。
也是,如果都能賭贏,那這個李三兒也不會帶著他們來這里了。
看了他一眼,糯糯忽然笑了一下,“爸爸,我要玩這個。”
封莫寒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糯糯湊到他耳邊說:“不怕,我有辦法。”
她剛才也看了,那些笑得越開心的人,手上的石頭靈氣就越多,抱著石頭哭的,則沒有靈氣或者靈氣極為稀薄。
她好像找到門道了。
雖然她不懂賭石,但是她可以通過看靈氣濃郁程度來判斷呀。
簡直毫無難度。
封莫寒還不知道她能看到,但看小丫頭這麼有把握,也就點頭了。
虧了也無所謂,她開心就好。
見狀,李三兒笑得更開心,肥羊上鉤了。
“兩位先去我家攤子上轉轉?”
封莫寒下巴微抬,“帶路。”
見狀,李三兒也不嫌棄他態度冷漠,管他愛不愛笑,錢進他腰包,他愛笑就足夠了。
帶著他們去了一個攤子上,上面擺的石頭也是最多的,看來也確實是有些底蘊。
封莫寒把糯糯放了下來,“去選吧。”
見他這樣,李三兒還象征性地勸了一下,“這位先生,您不自己來?”
讓一個小孩來,那不是玩呢嘛。
“不用,她手氣比我好。”
李三兒嘴角抽了抽,這種事,看手氣?
不過,這下子他是更覺得有賺頭了,虧得這人長了一張聰明臉蛋,沒想到居然是個傻子。
心里這麼想著,他面上很殷勤熱情地給他搬了個椅子來。
封莫寒坐了下來,漫不經心地喝著茶,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擔心糯糯會讓他賠錢。
糯糯一落地,就朝著那些石頭走了過去,她蹲在地上,手貼著石頭,或摸或拍,那手法就跟挑西瓜一樣。
看到這一幕,李三兒已經開始想今晚去哪里吃飯了。
一旁路過的人看著小姑娘那手勢,也不由搖了搖頭。
胡鬧。
沒有在意他們,糯糯很快就挑了一堆出來,大小方圓,五花八門,什麼樣子的都有,最后還指了指地上最大的那塊石頭說:“還有這個。”
李三兒掃了眼,心下不屑。
皮殼疏松,砂粒粗糙,一看這料子就不行。
他就說不靠譜。
“好了?”封莫寒這才開口問道。
糯糯點頭。
也不用伙計,李三兒自己拿著個計算器走過來開始算賬,嘴角咧得越來越大,“先生,一共是九百六十七萬,您看您是刷卡還是……”
他試探地問道。
封莫寒看也不看一眼,隨手拿出一張卡扔給他,低頭拿著濕巾給糯糯擦手。
居然是張黑金卡!
李三兒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有些震驚地打量了他一眼,再不敢造次。
能用得起這張卡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趕忙刷完卡,他恭恭敬敬地還了回去,問道:“先生,需要我們給您切嗎?”
“不用。”封莫寒搖頭,見糯糯盯著其他攤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便道:“先放著吧,一會兒再一起切。”
“好。”李三兒恭敬地應下,然后就看到剛才那小姑娘去了其他攤位上,跟剛才的手法差不多,偏偏那位也縱容,一句話也沒說,付錢那叫一個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