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來也怪,爸在的時候和媽經常吵架,還胡亂打人,但他走了以后,媽又像是像是他一連像是幾次才接下去,說像是少了點什麼,經常發呆。
在他的印象中,媽媽一直是個女強人,做事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
父親走了之后,也有些人對他傾心召人,上門提親,但無一例外,孟清瑤都拒絕了。
拒絕多了以后,大家心里就明白了,他還是放不下張大柱,他還在等他回來。
而且孟青瑤好像不能閑著,一旦閑下來,他就不禁發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張存元有時也忍不住好奇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孟母通常回過神來,只對他笑笑,沒什麼。
我猜媽可能是想爸爸了。
所謂愛恨交織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人近在咫尺,你總是看到他的不好,等那人遠在天邊的時候,你又總是想起他的好來,姜妍卻不以為然,張爺爺這樣對孟奶奶能叫好,張存遠嘆了一口氣。
從我記事起,爸爸對媽媽是又罵又打的,但是不知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怎麼樣的,畢竟當年張大柱護著孟青瑤一路南下,孟青瑤大概也感動于她的呵護吧。
姜巖卻仍然有諸多疑問,當年刀疤哥是如何放了張大柱的?
張大柱口中的貴人又是誰?
張大柱最后一次回來是為了什麼?
這些疑問看來只能問孟青瑤了,等奶奶再休息一下,他醒了,我們再問問他,卻聽見孟青瑤在屋里喊道,琪兒,你帶姜鹽進來吧。
小張一愣,原來奶奶一直在屋里,聽著他對姜巖使了一個眼色,姜巖點點頭,兩人又進了里屋。
孟清瑤此刻已經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奶奶你可有精神些了。
孟清瑤點點頭對孫兒笑笑,你想問什麼?
小張看著姜巖,姜巖上前孟奶奶,我想問那個幫張爺爺的貴人是誰啊?
孟慶瑤神色黯然,他沉默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是金鳳。
這個金鳳是誰啊?
姜顏面露不解之色。
孟青瑤苦澀一笑。
金鳳是當時城中富商郭三爺的小妾,他是張大柱的貴人,那他們兩個人孟青瑤苦笑一聲,當下也不再隱瞞。
原來郭三爺富甲一方,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
金鳳一開始得寵,實屬是郭三爺貪圖新鮮,但他新鮮感一過,清鳳便被打入冷宮,再無問親。
他自然是不甘寂寞的,平時無聊便到賭場賭錢散心,因此便結識了張大柱。
張大柱見這個女人出手闊綽,有心巴結金鳳,也正是寂寞芳心,一來二去,兩人便好上了。
那一次刀疤哥的債也是金鳳替張大柱還的,張大柱對金鳳從此感激不盡,誓死效忠。
孟欣瑤說到這里大概是覺得丈夫可笑,不禁又笑了兩聲,但姜巖卻從那笑聲里聽出了深深的無奈與哀傷。
當下孟青瑤的新仇舊恨都起來了,他又敘敘說起當年逃離家鄉之事。
那一年他的哥哥孟書恒在外喝酒,酒后和人發生爭執,便和那人打了一架。
城中的公子哥喝醉酒打架斗毆是常有的事兒,孟書恒自己也掛了彩,所以并未當一回事兒,神識對方竟是當地地頭蛇周五爺的兒子,更糟糕的是他被打成了重傷。
這個周五爺平素和孟家也打些交道,孟復做生意時不時也需要一些社會兄弟來撐撐場面,因此和周五爺也算認識,這次兒子捅了馬蜂窩,孟父第一時間備了好禮,帶著兒子上門賠罪到了周家,周家人雖然讓他們進了屋,但連傭人都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
父子倆在門廳里坐了許久,才有管家出來招呼一聲。
孟父見了周家管家,立刻拉了兒子站起身,周五爺他管家擺擺手,我們老爺介紹也被打成這樣,氣病了,他今天見不了客,明白明白還請周少爺好生休養,都是犬子的錯,沒有輕重。
管家聽到這里卻哼了一聲,孟老爺,這句話就說的不對了。
孟少這次是下了狠手,怎會不知輕重啊?
我只打了他幾拳,怎說我下了狠手,管家冷著臉看他是嗎?
只打了幾拳,孟書恒還想爭辯,但孟福拉了他一把,制止了他。
孟夫指著禮品對管家說,這里有千年人參鹿茸,都是給周少爺補身體用的,還望周管家務必收下那管家看了禮物,一眼放那吧,我等下收進去。
孟父見他肯收禮,當下心中算是放下一塊巨石,他又對管家做了作揖,帶著兒子離開了周家。
回到家,爸爸我真的是只打了他幾拳,他倒地后我就走了,這幾拳就能把他打成重傷,也太糊弄人了吧。
你還有臉說,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惹事,沒個正經。
這件事情完了,你給我好好修身養性去。
孟書恒見父親真的動了怒,當下也不敢再爭辯,知道了,誰知正當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大概告一段落,卻傳出周家少爺傷重不治的傳言。
很快周家便將孟復所送之禮退回,并留下一句話血債血償,孟家上下一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