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支吾了半天,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下放了,幸好孫老師沒糾纏此事,你今天回來是有什麼事嗎啊?
我想找韓紅熙教授,孫老師聽說他想找韓教授,先是一愣,但片刻便釋然了啊,是有疑難的案子要請教他是不是啊?
江炎點點頭,他現在還在上課呢?
你去他辦公室等他吧。
江炎遲疑片刻。
嗯,我去等他下課吧,他在哪個教室啊?
我幫你查查。
孫老師很快查好,將教室號寫在一張紙條上,遞給姜巖那去吧。
姜巖接過字條,心里又有些忐忑。
孫老師看出姜巖的遲疑,卻誤會他是怕麻煩韓教授,沒事。
韓教授啊,一向都是平易近人的,他最不怕學生麻煩他了。
每年都有很多的刑警法醫來向他請教,他都一一給人解答問題了。
他常說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希望呢,最終還是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身上。
所以你們有任何的問題,盡管去找他。
江炎點點頭,謝過孫老師往教室走去。
韓紅熙教授此刻正在給大家分析一宗案子,姜巖站在窗外,這個案子他也知道是法醫界的經典案例。
話說當初有一位疑犯在警局受審后就離奇死亡,醫院開具了疾病病亡的死亡證明,但疑犯的家屬不相信這個結論,于是千方百計找到了韓教授。
韓教授接下了那個案子,親自為那個疑犯做了尸檢檢查,結果是他受到了暴力毆打致死。
而對他的毆打是很有技巧的,是采用了一些比較厚重的物體,例如書本放在他身上進行了鋪墊,然后再用重物隔著書本打。
所以這個嫌疑犯當時身上的傷連醫院的醫生都沒看出來,以為他是突發性心臟病病死的。
但韓紅馨教授的報告證明,他是在警局里受到了刑訊逼供,被毆打后致死。
得出這一結論后,很多人找到韓紅熙教授,希望他能手下留情,不要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但是韓教授沒有這樣做,他堅持將檢測結果公之于眾,最后刑訊逼供的刑警被判了刑。
說到這里,韓教授動情地對大家說,孩子們啊,法醫學是一門神圣的科學,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
死者不會說謊,但聆聽死者的訴說,需要我們不僅用我們的眼睛,還要用這里。
只有用心去聆聽,我們才能知曉世事的全部,還死者一個公道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講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將爺爺不禁為韓教授鼓起掌來。
他此刻對韓教授佩服不已,沒想到他已過退休年齡,卻依然堅守在教學的第一線,傾囊傳授自己的知識,培養著年輕的法醫們。
下課后,韓教授走出了教室,姜巖趕緊迎了上去。
韓教授您好,韓教授抬頭一看,姜巖以為是個女學生,找他問問題,同學你好,有什麼事啊?
江炎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學校的畢業生,我現在在警局做法醫鑒定工作。
嗯,這次回來是想請教您一個案子啊,我還以為你是在校生呢?
好好請教,不敢當,大家一起切磋切磋吧。
走到我辦公室里說吧,他如此謙遜,倒讓姜巖有點開不了口了。
如果不是穿越回去,見到了整件事情的發生,一想到韓教授的成就和他剛剛所說的話,姜巖就會認為是自己判斷錯了。
姜炎點點頭和韓教授一起到了他的辦公室,韓教授讓姜巖做,就替他倒了水,這才坐在他的對面。
什麼案子啊,是三年前您處理過的一個舊案子,事故里的死者叫鄭雨婷,韓教授面露疑惑,想了想,我不太記得了,你能不能把整件事情再說一說啊。
江炎點點頭,他將三年前鄭宇婷在海岸地鐵站墜落觸電身亡的事故說了一遍,韓教授又想了想,這才想了起來。
噢,是的,當時是她的男朋友托人找的,我本來已經是出了尸檢報告的,后來我又檢查了一番,是觸電身亡無疑,之前的那份報告我也認可。
怎麼你想問什麼吧,姜巖點點頭,我也知道他是觸電身亡的,我對此無異議,只是他觸電的情況有點特殊。
好,你說說看你是怎麼認為的。
姜炎有點遲疑,韓教授卻鼓勵他,別怕,說出來大家探討一下吧。
姜巖這才點點頭,我檢查過尸檢報告,也去查看過鄭雨婷的遺體,我認為他一共遭受了兩次電擊,他的右腳心有一塊燒灼的痕跡,而他的左耳耳廓的上方同樣也有一處燒灼痕跡。
我認為這是他的第一次被電擊。
這次電擊從右腳的腳心入,再從左耳的耳廓出,經過了他的整個身體和大腦,讓他立刻陷入昏迷,跌落站臺將演講到這里又看了看韓教授,只見韓教授的眉頭微微皺起,你的意思是他在站臺上就遭遇了電擊香煙點點頭,他在穿越之際已經將那晚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
那晚鄭雨婷進入地鐵站后,正在站臺安全范圍內等候列車,這時一個男子走過來,雨婷,鄭雨婷一側身,李總,你,你怎麼在這里啊?